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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指腹轻轻磨蹭着道长下颌处细滑的肌肤,口中忍不住戏谑着说道:道长这张脸如青葱翠竹,若是真的破了相,可真是令人心疼万分。
    殷晏君只觉得自己心头一乱,定定地看了小郎君一会儿,开口道:原来小郎君只不过是心疼我这张脸。
    闻言小郎君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可不,道长这张脸可谓是倾国倾城,我这般怜香惜玉的郎君自是心疼不已。
    殷晏君轻笑,他眉目温柔:既然如此,还望小郎君怜惜一二。
    哈哈,道长你好像被我带坏了。咸鱼小郎君忍不住笑出声,原本如同仙人一般清风霁月的人物,如今不仅学会了戏谑他,竟然还学会跟他一起说笑逗乐。
    殷晏君眼中一片宠溺,还有一丝被打趣后细微的窘然。
    小郎君抬手将药箱里的一瓶药取出来,用干净的纱巾沾取药汁轻轻擦拭着道长脸上这会儿已经微微红肿的伤痕。
    那汉子毫无形象趴在地上哭天抹泪沾了一手的泥土,扭头在道长脸上抓了这些个伤痕,简直就是可恨至极。
    轻轻对着道长的伤口一边吹气一边擦拭,口中还不忘安抚:道长忍一忍,那人手上脏兮兮的,所以伤口要先擦洗干净才能上药。
    殷晏君的视线被小郎君的身形遮住,他余光瞥见小郎君认真为他吹气的面容,心中软绵一片甚至不受控制地想要离小郎君近一些,再近一些。
    徐砚清将手中染了血的纱布扔到桌子上,又重新换了一块新的,如此擦拭了三遍,这才又拿了一瓶药涂抹在道长的脸上。
    盯着道长涂抹了药膏的脸,小郎君心里还是忍不住气愤,如道长这般仙风道骨的人物,竟然被一个粗鄙不堪的汉子伤了,这让他心里莫名其妙得不舒坦,只恨不得仗着他爹他哥的权势让木瑜给当地县官递个话,把那汉子扔进大牢里打个半死不活,再多关几年。
    这种护犊子的情绪对小郎君而言是非常陌生的,所以他下意识将这种突如其来的心绪忽视掉。
    外面乔秀娥将李月瑶扶回了家里,见着哭到双眼红肿的表妹,她心疼得倒了热水,拧了帕子给她擦脸。
    等到李月瑶看起来冷静了很多,乔秀娥才缓缓开口问道: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爹突然就闹到了徐小郎君的院子里,而且还说出那般不要脸不要皮的话?
    李月瑶趴在乔秀娥的怀里,眼睛通红一片:那日我在镇上捡到了徐小郎君的帕子没能追上人,后来鬼使神差就将帕子留了下来,我知道徐小郎君看不上我。
    所以只是想留着帕子做个纪念,但是归家的那天,我爹总觉得我从表姐家里捞到了什么东西,所以就趁我不在屋的时候翻了我的包袱。
    乔秀娥拍了拍表妹的背,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爹这次喊我回去是想要将我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鳏夫做填房,我自然不愿意,所以当他怀疑我是不是和别人有了苟且之时,我没有辩解。李月瑶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摇头:我真的没有想把这个污名抛到徐小郎君的头上,但是不知道我爹从哪里得知我住在徐家村的时候经常去徐小郎君那处,所以才闹成这个样子。
    说着李月瑶就紧紧握住乔秀娥的手:姐,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五十多岁的鳏夫做填房,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会闹成眼下这个样子。
    瑶瑶放心,姐不会让你嫁给那个鳏夫,徐小郎君那里我亲自去道歉,多去几次,总能够让他消气。乔秀娥一时之间想了很多,又想起从小院里出来时那个文镜道长莫名其妙的话,她有一瞬间的迟疑。
    但是看到双眼通红的表妹,最后还是坚定不移地选择相信李月瑶。
    晚间用过饭,殷晏君陪着小郎君在院子里溜达了六七圈,今天的小郎君一点儿都没有撒娇卖乖闹着不愿意溜圈的意思,反而在溜完圈之后,又一把将他拽进了房间。
    重新给道长脸上的伤口上了药,小郎君语重心长:现在天气热,道长一定要当回事儿才行,要不然发炎留了疤痕,到时候一上大朝会被其他官员发现,人家说不定还要揣测是不是道长干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才被抓了一脸伤。
    小郎君一向不会避讳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殷晏君便顺着说下去:他们平素里很少抬头看我,即便是看我,也不会看得这般仔细。更没有人胆敢拿着这种事情况他说笑。
    咸鱼小郎君可不管,他细细擦掉道长脸上多余的药膏,然后将人推出房间:今日道长就不用陪我了,受了伤的人要好好休息,也别一直熬夜着急处理那些奏疏。
    殷晏君觉得自己脸上不过是几道抓痕,不至于像小郎君说得这般严重。
    不过他确实有些个事情要处理,于是便顺水推舟回了自己的房间。
    很快文镜推门走了进来,他跪下向官家请罪,到底是他没能护好徐小郎君,还害得官家受伤。
    回宫自己去领罚,如今在徐家村住得久了,你的警惕心倒是差了很多。殷晏君语气淡淡,随后问道:可问出什么了?
    文镜颔首:李月瑶早年丧母,父亲重男轻女,不过是将她当做能够卖钱的货色,之前打算将女儿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鳏夫做填房,所以李月瑶就把主意打到了小郎君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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