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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软眼睛睁大,立即将脑袋摇成拨浪鼓,谁知唇角被按上一张纸,等她反应过来,见到纸巾上沾的那点油渍,立即红着脸将纸巾夺过,攥成一团,“我不是……”不是在偷吃。
但坐在对面的人笑眯眯地应,“嗯,吃吧。”
被当作馋嘴的小猫无处辩驳,只好执起筷子,愤愤地戳了一块炒蛋。
苏明绣看着她手指上那几个连透出的血迹都斑驳干涸的创可贴,在吃完饭之后,主动提出一句:“我来洗碗。”
“不用!”
楚软吃饭的速度比她还快,毕竟习惯了有各种各样的工作打断自己的用餐。所以她已经养成了用餐时速战速决的习惯。
待苏明绣放下筷子,她就习惯地来收碗,却被对方不容置疑地按住手腕,语气仍旧温和:“辛苦楚老师去把药箱拿出来,先换掉手上的创可贴,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其实omega还想再据理力争一下。
譬如不能让上门做客的人做家务什么的。
但苏明绣这话一入耳,她就不自觉地想听从,默不作声从桌边离开,下意识地去找家里临时备的那些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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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绣解开西装袖扣,将桌上这几个碗碟收到厨房,先往客厅那边走,将掌心的手套褪去,随手放进衣兜里。
走到楚软的身前时,她朝对方摊开手心,骨头匀亭的手掌,还有那如玉竹般分明的指尖映入楚软眼中,让她看了许久,才意识到对方的意思,将自己拆开创可贴之后的手很轻地搭了上去。
比起对方完美无瑕的手指,楚软觉得自己的就太难看了些,手指也不长、还有发红的烫伤伤口,她几乎是立即将自己的目光转开,不想再看这过于明显的对比。
甚至还将自己的右手往回缩了缩。
正好被苏明绣握住,“别动。”
半蹲下来的人侧头去看药箱里的烫伤膏,所幸差强人意,便抬眸朝沙发上的人看去,“还好你处理得及时,不过烫出来的小水泡在擦完药之后应该尽量避免触碰,现在压破了,你不疼吗?”
当然疼。
楚软想到自己一个上午讲课都在尽量避免板书。但工作量就在这里,再怎么注意都没用,便用左手揉了揉鼻子,低声回答:“我自己来吧,我会注意的。”
像极了那些敷衍医生的病人。
苏明绣确实松开了她,只不过在拿医用棉签取药膏的时候,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句:“水泡破了的伤口处理不好,留疤的可能性极大。”
“呃……”楚软默默地又把手递了过来,讷讷地冒出三个字,就这么两个来回间,又是脸红到耳朵都要冒蒸汽的地步,“麻烦了。”
但alpha只是将挤好药膏的棉签递给她,要笑不笑地说,“刚才楚老师不是觉得自己来就行?”
若是从前,楚软肯定毫不犹豫地夺过棉签,也不管以后,总之现在肯定不能落了下乘。
可在分开的这些年里,她已经知道了不懂自己能力上限时逞强的后果。
即便窘迫地恨不能挖条地缝钻进去,楚软还是强撑着将话接下去:“刚才……是我说错了。”
“拜托苏医生……”
脸比番茄还红,声音比蚊鸣更低,尤其是那“拜托”二字,嗓子里只发出很轻的调子,比起听她说话。倒是求人的时候嘟起的唇更可爱一些。
软而粉,像是玫瑰味的果冻。
苏明绣倒也没将人逼得太狠,发觉omega有了些进步,倒也见好就收,捉住楚软的手,动作很轻很慢地给她处理伤口。
熟悉的画面,让楚软一下子想到几年前自己跟赵椿儿逛街时跟抢包的人对峙的事情,那会儿她进了医院,不肯配合明绣,被双氧水狠狠教训了一次——
彼时她被强按着头认了错。
可只要她是诚实的回答,苏明绣就会收起那些恶劣和戏弄,很轻柔地对待她。
“好了。”
苏明绣撕开新的创可贴,给她小心地避开伤口贴好之后,起身将包装丢进垃圾篓里,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
楚软回过神来,看见自己指尖上的创可贴整整齐齐,依稀觉得刚才对方处理伤势时,竟没让她感到一点不适。于是又拉长目光,望着厨房里在洗碗的人身影,颇有些失神地想:
她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只对自己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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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楚老师招待。”
下午一点半。
苏明绣在吃完饭后的水果之后,注意到楚软要出门,便也跟着一起出门,分别时笑着说了一句,又道,“下回等你有空,我请你来家里,你可以提前预定菜肴。”
楚软怔怔地看她,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客套地拒绝。毕竟她没给苏明绣帮过什么忙,反而是对方帮她更多,但是……
她怕自己一拒绝,就没有机会再跟这人见面了。
抿了抿唇,她很快也跟着露出笑容,像是路边白色的太阳花,干净又可爱,“好。”
苏明绣在她远送的目光里,走向自己来时开的车,没等解锁开车门,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喂?”
站定在日光中,苏明绣认真倾听完来电者的请求,思索片刻,很干脆地应下:“好。”
“没问题,下周六是吗?”
“应该的,协助警署将这些犯罪分子一网打尽,是联邦公民应尽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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