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p
/p
炎夏,刚从冰柜出来的冰棍,拿在手里就开始化。陈涛看见季瑾过来就把冰棍叼进了嘴里,他两手拿过车头挂着的塑料袋,朝季瑾打开了。
“热死了!哥!”他含糊不清地抱怨。
季瑾一看袋子里还有三根冰棍,绿豆的和巧克力的。他随手去拿边上的一根:“是很热。现在回去了,走吧。”
陈涛忽而将袋子一移,躲开了他的手。他嘴里呜呜大叫着:“不对不对!你是中间的辣!”
闻言季瑾只好转而去拿中间的那根:“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
陈涛呲溜吃干净了自己棍上的最后一口冰淇淋。他把木棍扔进袋里,跟一旁早就吃完第一根冰棍的霍宇川一人一支,拿走了袋子里剩下的两根绿豆冰棍。
“你的是有巧克力脆皮的!”陈涛义正言辞对季瑾道。
季瑾有些懵地看看自己手里贵一点的棒冰,再看看那两个人手上的绿豆棒冰,一下理解了这么做的意图。
天太热了。在等待他出来的时间里,那两根绿豆棒冰就一左一右地拱卫着中间的巧克力棒冰不融化。
季瑾有些发怔。
他握着手里的棒冰,一股清凉沁慢慢地进了心里。
陈涛吃棒冰是咔嚓咔嚓嚼着吃的,半分钟就解决完一根。那边霍宇川也差不多,他只剩一根光秃秃的木棍叼在嘴里。
吃完冰棍的两人分别动作利索地跨上自行车,已经随时准备好出发回去了。季瑾这边刚斯文地吃到一半。
站在户外,能听到蝉鸣声更喧嚣了。太阳火辣辣地烤着柏油路面,吹来的微风中都被太阳烘热了。
季瑾原本是为了遮住手而穿的长袖外套,但这会反而不想脱了。在暴晒的户外穿长袖反而比短袖好受一些。
“在外面等得很热吧。”季瑾问着两人,他转头看霍宇川:“宇川热吗?”
他忽然跟自己说话,霍宇川的牙磕到了一下冰棒剩下那根光秃秃的木棍,才缓过来回答:“……不热。”
就见瑾哥对他笑了一下。
瑾哥接着转过去跟陈涛说话时,霍宇川就在后面不说话地低着头咬那根棍子。
季瑾提议一边吃一边走,陈涛殷切地倒退着将车座送到季瑾面前:“哥你放心吃你的,我骑得贼稳当!”
他余光瞥见霍宇川在皱眉看他,又两幅面孔地扭头去骂人:“你瞪谁呢?霍宇川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霍宇川这小子不知道在拽什么,竟还扭过头去不理自己。吃错药了?!
季瑾手里握着吃剩的半根冰棒,如今已经能十分从容地坐上自己的专座。他拍拍陈涛的肩:“别玩了,走吧。”他回头喊人:“宇川。”
霍宇川将啃了半天的木棍丢进垃圾桶。
看着季瑾已经重新坐上了陈涛的后座,他有些不悦地收回视线。
霍宇川知道按照季瑾的性格,在这种高温的天气季瑾原本很有可能是让两人接力,一人载他一程的。
而因为冰棍的打岔,季瑾似乎没想起来这回事。而霍宇川今天第一次发觉原来一个人的存在可以这么碍事,毕竟他直到今天之前都能直接忽略陈涛这人的。
陈涛跟季瑾的车先走,霍宇川才在后面跟上了。
不过陈涛可能说得是对的,或许他真的是想抢瑾哥呢。
但等他们到了那个又陡又直的长坡道的那段路时,季瑾跟霍宇川商量,换了他的车后座坐。
否则他真怕陈涛半路中暑。天太热了,现在又是漫长的上坡,三个人都出了不少汗。
陈涛不能不闹,但是被他哥强行镇压下去了。两辆车重新出发。
现在他正顶着炎暑一个人在前面骑着车生很大的闷气。
霍宇川在前面骑车,后面季瑾的声音温和地问他:“重不重?”
他前面的那个背影摇了摇头。
季瑾内心也挺过意不去,但要是放他一个人下来走路的话,待会中暑的可能是他。
上坡路陡,和刚才畅快淋漓地冲下坡反过来,现在车往上走,而车座上的季瑾整个人自然而然地往下掉。
光是靠着他的手来抓住车座还是有点不够了。季瑾费劲地维持着身体平衡,把主意打到了霍宇川的肩膀上。
他想试着扶霍宇川的肩膀,又想到一些人是天生怕痒的。季瑾怕这动作会影响他骑车。
“宇川,那个……”
骑着车的霍宇川回了个头,快速看了他一眼。
季瑾问他:“你是腰比较怕痒还是肩膀怕痒?”
不扶着好像不行,他的人随时要掉下去了。
迎面袭来的热风一阵阵涌过人的身体和发梢,汗无形之中流得更凶了。霍宇川听见他的话,骤然懵了一下:“什么?”
不知为什么,季瑾怎么感觉前面的人好像忽然一下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啊。季瑾心想自己怎么忘了,霍宇川不喜欢身体接触来着。他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脸。
霍宇川沉默得有些久。他咽了一下口水,才回答:“肩膀。”
一双匀亭的手便绕到了他腰前来。他的肤色在太阳下竟白出了反光的感觉,十个温润指尖点缀了鲜艳欲滴的红,从背后环抱上来,缠绕在他腰上。
车座上的季瑾,和骑着车的霍宇川,这一刻他们两人好像是就这么被装进了同一个狭小密闭的瓶中,在这方空间里互相听见了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霍宇川的人生经历寡淡得像张白纸,他平生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抱腰。
握着车把的双手都不觉攥紧了,霍宇川目视前方,额上的汗滴落得更多。
“有点热,”瑾哥的人几乎贴上他的背,声音里带点不好意思的笑意:“先忍忍吧。”
他的话音就从霍宇川耳朵的后面传来,近得人一下就恍惚了。
说来奇怪,在路上阵阵灼人的热浪里,在这个高温的夏日里,人的五感本应被热得更沉滞迟钝,但霍宇川的感觉完全反常,或许没人能理解,但他的感受,仿佛是刚从窒闷无声的水底下钻上来似的,所有感觉都前所未有地鲜明热烈。
霍宇川就是在这一天猛然才意识到,只有瑾哥。只有这个人在他这里永远是具体的。
陈涛万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出,他痛心不已,大呼失算,心想早知道从一开始下坡的时候就该让霍宇川先载他哥的。现在的偷哥贼真是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坡道还没走完,半路季瑾忽然喊了停。
因为他发现霍宇川流汗流得厉害,季瑾实在不忍心,他让两人都停下来:“在这里歇一下吧。”
他让霍宇川随便找了一个树荫靠边。等下了车看到此时的霍宇川后,季瑾又担心得眉头皱起:“你流太多汗了。”
霍宇川露在衣领之外的地方,从脖颈到锁骨那一片深麦色的皮肤上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