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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左邻右舍一起畅听的不加密通话,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好了。
他蠕动着拿到了放在垫子外面的手机。一回头,就发现霍宇川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跑到他旁边来了。
陈涛不高兴地看他一眼。背过身,才给季瑾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哥~”
“有件事跟你说下……”
陈涛在那滔滔不绝。
霍宇川就沉默地坐在他旁边,季瑾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只有几个断续模糊的音节。
他好像知道霍宇川也在旁边,回复陈涛的拒绝也是委婉体贴的。
陈涛放下电话,对他道:“我哥说下次有机会他会来的。但是他今天不太想练。”陈涛自己也叹气,替季瑾找补:“没办法,你也知道他脸皮薄。”
霍宇川听完,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哦。”
陈涛还不忘假装若无其事地强调说:“可能他还是跟你不太熟吧~”
霍宇川没理他,望向那扇可以看到陈家的窗户。那边果然空无一人。
“我以前跟你哥关系很好吗?”
他忽然问。
陈涛:“你问这个干嘛?”
他此时正无聊地翻起了手机,没想到陈铭凤早前在群聊里喊了他好几次,消息99+。
【陈铭凤:陈涛!你到底问瑾哥了没!】
【陈铭凤:那天到底有没有人约他去逛庙会啊】
【陈铭龙:我觉得你问得还是太晚了,才提前一个星期,你怎么干脆不提前一个月就问呢】
【陈铭凤:你死不死】
【陈铭凤:来你开门来】
陈涛半天没看群的功夫,两人战局已经扩大化,隔着屏幕都闻到了硝烟味。
陈铭凤说白月光是全人类的财富不容你玷污,躲在房间里的陈铭龙大放厥词说只有你们这些小女生才爱搞白月光这种东西。陈铭凤冷笑说你错了,根据你们臭男人的劣根性,你们的白月光情结可比女生要严重得多。白月光这个词最初就是从你们男的身上来的。
【陈铭凤:@霍宇川】
霍宇川:?
有事吗你们。
【陈铭凤:他骂瑾哥你管不管】
【陈涛:呔!谁骂我哥!!!】
【陈铭凤:哥宝男退!】
霍宇川问陈涛:“你记不记得瑾哥把校服外套借给我的那一次。”
他今天问题忽然变多,陈涛莫名其妙的:“啊?哪一次啊?”
霍宇川提供了更多信息:“就是下雨的那一次。”
陈涛听出了点端倪,狐疑道:“你不会是自己把这回事忘了,然后企图从别人的脑子里提取记忆吧?”
霍宇川不说话地看着他。
“焯。”陈涛大嚷:“霍宇川你没有心。”
霍宇川:?
“现在还算好的,等你明年考上大学了,不会没有多久就忘记我们这些人了吧?”
霍宇川奇怪地问他:“你想我记得你?”
陈涛吓得直退:“神经病啊!!!”
两人对视一眼,那一眼让彼此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训练室里静默了片刻。
“那是在我跟你变熟了之前才发生的事吧?很早了。反正我是不知道我哥怎么把外套借你的,我只记得,那次他回来以后问我你爸妈是不是不在了。”
“当时我跟我哥还不太熟,听成父母不在家了。”他跟他哥那时的关系还不算好,陈涛对他说话的态度也差。他挠挠后脑。
“然后我哥后面跟你关系就好起来了。”
陈涛幽怨地问他:“所以你当时明明跟我哥关系这么好,为什么不自己解释清楚啊?还害我哥误会那么久。你……”
剩下的话陈涛没有再说完,但是两人心里都知道。
季瑾自己没了家人,他嘴上从来不说,但想都知道,他对这样的事情是很敏感的。
陈家在隔壁喊人回去吃饭了。送走了陈涛,霍宇川还在想着他问的那事。
事实上,陈涛说得是对的。霍宇川能记得自己当时应该是是有机会解释的。
当时是为什么没有解释呢……
啊。
想起来了。
因为瑾哥在哭。
从那双眼睛里掉下来的透明水滴,砸在小霍宇川的手上。嗒的一小声。几乎要融进背景漫天无数雨水的滴答声中。
“世界上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的小孩子有很多,哥哥也是。”
“你多笑笑,爸爸妈妈能看得见的。”
少年季瑾跟同龄人比起来已经很成熟了。但跟现在的青年季瑾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所以他的情绪有时还是会外露。
而当时的霍宇川也才知道,原来他也不是只有那张温柔的脸,真实的季瑾其实是另外一种样子。
霍宇川慢慢地想起来了一些事。
那一天,也是像这次这样的瓢泼大雨。
小霍宇川冒着雨,一个人走在从武馆回家的路上,大雨模糊了视野。霍宇川小跑了起来,在路过一家关门的店面时,匆匆地侧头捕捉见了那里站着一个眼熟的身影。
在那块简陋的布檐下,邻居家的那个瑾哥也在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霍宇川视线和他的对上了两秒,然后他脚步没停,回过头接着往前跑。
雨变大了,得跑快点才行——霍宇川这么想着,眼前却忽然被一块布粗暴挡住了,他脚步一滞,肩膀随之也身后人的手臂搂住了。
冲进雨里的季瑾不由分说地挟持着人往另一个方向跑。
霍宇川不明所以地跟着他跑了,一路跑到了躲雨的檐下,他才看清头上替他挡雨的,是兜头罩下来的一件蓝白色校服。
“你怎么还往前跑呢?”季瑾喘着气问他。
他刚才都看到这小孩发现自己了,结果没想到这小子一扭头,竟然毫不犹豫地闷头接着往前冲去。
他家里都不管他的吗?季瑾跑出去把他带了回来,又从书包里掏出纸巾,给他擦脸上、身上的水。
“你怎么都不笑呢?”
季瑾尝试跟他说话,但霍宇川的那段记忆里始终只有瑾哥在自说自话的声音。
季瑾以为他是没人照顾。才会这样淋雨。
到这里,霍宇川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段回忆没留下什么印象了,因为当年那个小子比现在的霍宇川更像块木头。
他压根就没怎么在听瑾哥讲话。当时的小霍宇川在做什么呢?他侧着头,雨水濡湿的鼻尖一直埋进了校服里,闻了闻那件校服上留下的味道。
即便用的是一样的洗衣粉,在不同的人身上也会变成很不同的气味。
这件事情最早是他从季瑾身上那学到的。
他又探出脑袋,去闻面前的瑾哥。
后来的许多年,季瑾再也没有露出过那副模样了。
而多年之后,他倒是对瑾哥身上的味道,和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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