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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哥哥耍流氓。”
    陈峋没有辩解,等他喝完,笑问:“饿了吗?”
    错过午饭,又经历坦白,了解旧事,楚辞体力消耗干净,感觉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出去吃还要坐车,太麻烦,两人便选在酒店楼下的中餐厅。坐电梯时,楼层下降,楚辞明显有些不安。
    陈峋察觉,握紧他的手。穿过大堂,恰好看到顾齐安站在前台,手边立着行李箱。
    顾齐安办完退房手续,拉着箱子转身,看到楚辞时愣了两秒,朝他走去。
    “小辞……”称呼过后,顾齐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如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声音全都哽住。
    陈峋连个余光都懒得施舍给顾齐安,揽住楚辞的肩膀:“走吧。”
    楚辞轻轻「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你先去,我有几句话想说。”
    入夜微凉,陈峋脱下西装,楚辞肩上一沉,熟悉的体温和气息立刻将他包裹。
    “我等你,早点来。”
    直到陈峋走进中餐厅楚辞才收回目光,他看向顾齐安,无波无澜地问:“你要走了?”
    顾齐安深吸气:“是,回芝加哥。”
    “那祝你一路顺风。”
    语气平静到仿佛之前威胁他的人另有其人。
    “对不起。”顾齐安忽然说,“我并非有意,只是想让你回去。”
    “我不会回去,我不会再离开他。”楚辞轻轻抿唇,抬眼望向顾齐安,“其实我要感谢你。”
    如果不是顾齐安突然出现,他大概率还是不敢向陈峋说出全部,也就不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无条件爱他,接纳他,一等便等了他十年。
    想到这里,楚辞心底翻起悸动,视线忍不住朝中餐厅方向转去,果然看到陈峋立在门口。
    明暗交错的光影掩住英俊的脸孔,却唯独掩不住那双眼睛中的浓浓爱意。
    咖啡馆、实验室、在国外的这许多年……
    楚辞一度以为是他在等陈峋,殊不知是陈峋一直在等他。
    顾齐安似乎还说了句什么,楚辞已经顾不上了,他拢紧身上的外套,义无反顾地朝陈峋的方向奔了过去。
    陈峋弯下身,楚辞的身体被稳稳接住,一如他的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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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在B市玩了两天后, 陈峋和楚辞才启程返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趁陈峋洗澡的功夫,楚辞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包裹。
    拆掉包装, 露出了榉木相框的一角,里面正是他拜托Jason的朋友从芝加哥带回来的, 那幅《勃朗峰上的日出》。
    环视一圈,楚辞决定将照片放在书房。
    像密谋策划要做坏事的小孩, 他怀揣兴奋, 蹑手蹑脚走进书房,将照片放在书桌上, 然后踢掉拖鞋,踏上窗边的羊毛地毯, 曲腿坐下, 打开电脑, 准备修这次进山拍的照片。
    视线盯着屏幕, 指尖在触板上点动,打开一个又一个文件夹。楚辞看似专注,实则耳朵却竖起,听着卧室的动静。
    水声停了,传来开门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脚步声,由远及进。
    心跳加快, 楚辞飞快朝书房门口看了眼,又把视线转回电脑上。
    直到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视线里出现一双拖鞋。
    楚辞抬头:“洗完了?”
    天气渐暖, 陈峋换上丝质睡衣, 深蓝色。背光的原因, 他的五官隐在阴影里,显得愈发英俊,头发半湿,发尾还往下滴水。
    楚辞不知为何喉咙发干,低下头,假装不满地嘟囔:“我要工作,你挡着我的光了。”
    陈峋问:“那我走了?”
    “别。”楚辞又抬头,朝书桌方向瞟了眼,明示加暗示,“我想让你陪我一起。”
    陈峋顺着看去,眼尖地发现桌面上多出一样东西。他朝楚辞看了眼,走过去拿起来。
    楚辞假装看电脑,实则心跳飞快,被汗水浸湿的手心连鼠标都快握不住。
    等了一会,没有声音。
    楚辞纳闷,一寸一寸抬起目光,陈峋立在书桌前,脊背挺直,垂首看着照片。
    楚辞将电脑放在地毯上,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陈峋身后。
    手臂环住陈峋的腰,脸颊贴上后背,楚辞轻声问:“哥哥喜欢吗,是不是很美,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陈峋没有动作,视线仍落在那幅照片上。
    青白天空,巍峨雪山,喷薄红日。
    而他看到的,则是镜头外,拿着相机的楚辞。
    小小的人,立于漫天风雪中。
    那样脆弱,又那样坚强。
    良久,陈峋将照片放下,转身,手臂穿过楚辞腋下将人抱起来,放在书桌上。
    梨花木桌面有些凉,楚辞身上泛起细小的寒意,想从桌上跳下来,但被陈峋卡住,堵了去路。
    身体没有支撑点,楚辞禁不住想后仰,只能搂住陈峋的脖子维持平衡。
    陈峋抵住楚辞的额头,低声说:“谢谢,我很喜欢。”
    他问出心中疑惑:“这幅照片是不是就是《勃朗峰上的日出》?”
    得到肯定回答,陈峋追问:“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名字,为什么叫那个名字?”
    楚辞想,陈峋果然就是给史密斯教授发邮件的那个中国藏家。
    他勾住陈峋的后颈,露出浅笑:“因为哥哥说过最想去登的山是勃朗峰,所以我就去了。”
    “至于命名。”楚辞顿了顿,声音变得很轻,“除了用你的名字,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字或者词。”
    当刀片一样的山风刮在脸上,当冻肿的脚踉跄地在雪地里行走,当这些年每一次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都会在心里默念陈峋的名字。
    这两个字,已然成了信仰。
    陈峋的呼吸变得急促,千万情愫涌到喉头都化成一声轻唤:“童童。”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称呼,楚辞不禁脸红:“别这么叫我。”
    身体被托起,睡裤落到地板上,陈峋微凉的手掌覆上来。
    “那叫你什么?”
    “宝贝,宝宝,还是老婆?”
    楚辞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哥哥……”
    未说完就被陈峋打断:“换个称呼。”
    楚辞微仰起头,细碎灯光映在瞳仁里,他的眼中包着一汪清水,如月下波光粼粼的泻湖。
    楚辞环住陈峋的脖子,凑近在嘴角磨蹭,唇瓣轻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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