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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学校心理医生咨询的第一个晚上,他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也正是从这天起,楚辞在他梦里出现的频率渐渐变低,直至彻底消失。
他感到如获新生,像摆脱镣铐一样轻松,但内心深处知道这只是表面。对楚辞的思念已经深入骨髓,像一种毒药,哪怕表面看起来已经痊愈,一旦因为某个契机被触发,疼痛依旧能将他吞没。
楚辞回国就是这个契机。
这次出差,短暂的分离再一次让他体会到了当年的痛苦。他远没有在梁向聪面前表现得那样淡定和胜券在握。
一张结婚证困不住楚辞,楚辞随时可能会走。
这种强行把人留在身边的办法无疑是下下策,他承认自己自私,想过报复,一时冲动,但更多是渴望。
渴望楚辞能真的爱上他。
刚才在书房,他什么也没干,只是安静坐着,看钱包里楚辞的照片。他想问楚辞开门时的那句「哥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叫他,又为什么那么叫他。
最后他甚至有些恶劣地想,这会不会是楚辞对每一任恋人的称呼,毕竟这样就不会弄错了。
就在此时,楚辞忽然在床上动了一下,一只手伸出了被子,睫毛颤动但没有醒。
陈峋强制切断回忆,正要离开,楚辞又动了一下。他睡衣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两粒,肩膀从过大的领口里露了出来,隐约能看到纹身的痕迹。
一瞬间,陈峋的心跳几乎暂停。
他不假思考地,甚是有些粗暴地把睡衣往下拉,直到整片纹身完整地展现在眼前。
楚辞的右侧肩膀上纹了一朵玫瑰。
陈峋还记得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不久,他知道楚辞喜欢糖果雪山,就买了一束送给他,第二天楚辞消失了一整天,晚上回来后,当着他的面脱掉衣服。
半褪的衬衫挂在手臂上,露出羊脂玉般的皮肤。陈峋永远也忘不了第一眼看到那朵玫瑰时的冲击,以及楚辞转头时纯洁又魅惑的眼睛。
吻上去,灵魂都感到战栗。
他以为楚辞早就洗掉了,毕竟是楚辞自己说的,只是玩玩而已,又怎么会在身上留下他的印记。
楚辞睡得不沉,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靠近,紧接着肩膀一凉。
他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陈峋的脸。混沌的思绪让他有些迷茫,他撑着手坐起来,眼神湿润地望着陈峋:“怎么了?”
陈峋已经忘记了刚才想好的理由,定定地看着楚辞露在外面的肩膀。楚辞很快也发现了,慌忙把衣服拉好,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红。
“那个……我……”他说着无意义的词,声音有些哑,带着浓浓的鼻音,感觉浑身都发烫。
陈峋拧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楚辞没有躲,只是抓紧了身上的被子。
两秒后,陈峋收回手,眼神变得暗沉:“楚辞,你发烧了。”
——
淋了雨,发烧是意料之中。
陈峋给楚辞量了体温,超过38度。谨慎起见,虽然已经是半夜,陈峋还是给自己的一个医生朋友打了电话。
楚辞靠在床上,额头贴着冰凉的降温贴,透过门缝能看到陈峋站在客厅,还能隐约听到声音。
他听见陈峋似乎说了抱歉,这么晚打扰了,听到陈峋描述他的症状,高烧,喉咙痛,但没有咳嗽。
他迷迷糊糊地想,其实还有其他症状,高烧让他的左耳再一次成为了一个摆设。
之后客厅安静了一会,楚辞半闭着眼,昏昏欲睡的时候,似乎听到陈峋说「生病的是我爱人」。
他猛地睁开眼,睡意全无。
来不及多想,陈峋端着水和药走了进来。
“先吃药吧。”
不用去医院,楚辞还是开心的,穿白大褂的医生总会让他想起不好的过去。
楚辞听话地把药吃了,水从嘴角溢出来,赶紧伸舌头舔掉。
粉嫩的舌尖探出来,又很快缩回去。陈峋的眼神暗了几分,强迫自己不要再看,将视线转移到了楚辞的左耳上。
小巧的钻石耳骨钉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不自觉地,陈峋将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什么时候打的?”
楚辞没有反应,似乎是没听见,双手拿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水。
陈峋心里莫名一紧,他其实并不想知道楚辞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是为谁打的耳骨钉。
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把杯子从楚辞手里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他站起来,思考要不要去沙发上睡一晚,楚辞已经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角。
熟悉的感觉让陈峋浑身一僵。
楚辞抬头,用他无法拒绝的湿润眼神看着他,小声乞求:“不要走……”
作者有话说:
谁能拒绝这样的老婆?
忍不住又更了一章,明天见
第20章
或许是药物作用,或许是陈峋近在身边让他感到安稳,这一夜楚辞睡得很沉,像陷在柔软的云团里那样舒服。但醒来时看到空着的另一半床,心情又猛地一沉。
他不想起床,看着天花板发呆,也不想去管自己还有没有发烧。
左耳听力恢复了些,不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完全听不见了,只是还有轻微的嗡嗡声,时断时续,好像有蚂蚁在爬,又像有只蜜蜂贴着耳膜鼓动翅膀,让他控制不住地焦躁和心烦。
想去行李箱里找药,但觉得忍一忍又能挺过去。
医生也说他左耳的耳鸣和间歇性失聪是和心理状况有关,药物只能暂时缓解症状,无法根治,吃多了还会形成依赖,导致服用剂量不断加大。
更关键的是,医生给他开的药物含有精神镇静成分。
楚辞在床上翻了个身,习惯性在床头柜上摸手机,而后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摔坏了。
他难得用手表看时间。
皮质表带粘着皮肤很不舒服,楚辞想摘下来,在解开扣子,看到手腕内侧那道浅浅的疤痕时又重新戴上。
他把被子蒙过头顶,盖住眼睛。
很快的,被子被人掀开,紧接着一只手覆了上来。
温热干燥的手掌贴着额头,楚辞还来不及紧张,那只手又收了回去。
“好像还有点发烧。”陈峋的声音从头顶落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辞愣愣地摇头,第一反应就是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摘表带。
陈峋看了他一眼:“先起床吃饭吧。”
餐厅里飘出米粥的香味,楚辞跟在陈峋后面,路过客厅时看到了花瓶里新换的糖果雪山。
粉白玫瑰娇艳欲滴,楚辞的心情顿时和外面的阳光一样明媚。
他在陈峋对面坐下,陈峋很自然地把肉松递给他,楚辞心情复杂地接过,忍不住问:“你没去上班?”
陈峋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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