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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借着昏暗的路灯看到楚辞几乎浑身湿透。
昂贵的衬衫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头发也湿漉漉地往下滴水。
无数情绪在陈峋胸腔里翻涌,在看到楚辞发红的眼眶时,只剩下心疼。
陈峋问:“发生什么事了?”
楚辞咬着嘴唇不说话,只用湿润的眼神看着陈峋,直到陈峋说送他回家时才急忙说:“我不回家。”
他似乎有些失望,挣脱陈峋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转身要跑的时候忽然被陈峋捉住手腕。
陈峋这才看见他的额头上有道伤口,隐隐往外渗着血。
“我不回家——”
陈峋不由分说拉着人往校门口走,楚辞这才发现陈峋的手劲好大,挣脱不开。
原以为陈峋是要打车把他送走,谁知陈峋带他走过一条街,在一间宾馆门口停了下来。
楚辞没带身份证,只好由陈峋去登记。前台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转,表情有些暧昧。
直到坐上电梯,楚辞还有些懵,大脑被雨淋得一团糟,只觉得被陈峋握住的手腕好烫。
到了房间,陈峋把灯打开,推他进浴室:“先洗澡。”
楚辞傻傻地问:“那你呢?”
陈峋的眼神暗了暗:“我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热水冲下来,楚辞心跳得厉害,全身的皮肤都有点发烫,不知道是被水冲的或是其他原因。他飞快洗好,关上水,因为没有睡衣,原本的衣服也湿透了,只能穿酒店的浴袍。
陈峋还没回来,楚辞坐在床沿,觉得额头有点疼,一摸,伤口又渗了血。
楚蓉给他打了好多电话,又发了语音,楚辞没有点开,回复【我今晚住在同学家】就关掉了手机。
他倒在床上,想起生日宴会上那场闹剧,露出一个苦笑。
楚蓉果然请了不少俞志建的生意伙伴,名义上是他的生日宴,实际就是个交际场。
他知道在外公去世后,并非人人都看好俞志建接管公司,也并非人人都看得起俞志建楚家赘婿的身份。之前看在外公面子上才合作的好多人都暂停了合作。
楚辞想,俞志建大概是想借这个机会把这些关系都重新盘活起来。
他没有表现出不满,打算安安静静呆一会,吃完蛋糕就借口不舒服先回房间,谁知突然被推出来,给各种不认识的人敬酒,收到一堆「一表人才」、「前途无限」之类的场面话。
其中一个人喝多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拍着俞志建的肩膀说:“老俞,我真是羡慕你,怎么能生出这么、这么像混血的一个儿子?你祖上是不是有外国血统?哈哈哈。”
那一刻,俞志建的表情变得异常难看。
生日宴潦草收场,俞志建压抑多年的怒火终于爆发,当着楚辞的面指责楚蓉出轨,而楚辞根本不是他的儿子。
楚蓉泣不成声:“你不是都做过鉴定了吗?”
楚辞这才明白,原来看似单纯的母亲一直是知情的。
“谁知道是不是你买通医生改了结果?”俞志建表情扭曲地冷笑,随手拿起身边的花瓶,猛地往地上砸。
在楚蓉的尖叫声中,一块碎片擦过楚辞的眉骨飞了出去。
楚辞从家里跑出来,整个人都在发抖,而老天爷似乎还嫌他不够倒霉,又下了场雨。等他走到学校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听见开门声,楚辞擦了擦眼睛,从床上站起来,看见陈峋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
一瞬间他有些紧张,不知道陈峋买了什么,当陈峋从袋子里拿出碘酒和药膏时,他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坐好。”陈峋把楚辞按回床上,平时温和的人突然多了几分强势。发现楚辞竟然没吹头发还开了空调,陈峋皱起眉,最后把药膏放下,认命地去找吹风机。
楚辞乖乖地坐着,他的头发很软,发丝擦着陈峋的手心,有些痒。吹完头发,陈峋才用棉签沾上药膏,替楚辞上药。
伤口大约五公分长,正好在眉弓的位置,如果再往下一点说不定就会伤到楚辞的眼睛。因为沾了水,伤口的周围有些红肿。
陈峋凝着脸,动作却很温柔。楚辞不想说发生了什么,他就不问。楚辞不想回家,他就带他来这里。
出去的时候他有些后悔,应该挑一间环境更好一点的宾馆,而不是因为担心楚辞淋雨感冒,就近选了这么一家。
上药前要先用碘酒消毒,酒精浸透伤口的时候楚辞感到一阵刺痛,忍着没发出声音,但眼眶红了。
下一秒,他看到陈峋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一下。
“还疼吗?”陈峋问。
楚辞瞬间满脸通红:“不疼了。”
好在药膏抹上去并不疼,带着某种消炎成分,清清凉凉的,楚辞松了口气。
他坐在床上,看着陈峋丢掉棉签,拧紧碘酒瓶的盖子,然后去烧水,冲感冒药。
楚辞很听话,吃完药还得到一颗糖果作为奖励。
塑料袋里似乎还有东西,楚辞凑过去看。
“蛋糕?”他有些惊讶,“给我买的吗?”
陈峋迟疑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他去药店买药,路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走进去,想给楚辞买点吃的,想到今天是楚辞生日,便拿了店里最后一块芝士蛋糕。
楚辞垂下眼,小声说了句谢谢。
气氛突然安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涌动在这个装修陈旧的宾馆房间里。
楚辞身上沐浴露的香味盖过了房间本身陈腐的气味,陈峋看到了他未系紧的浴袍下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
陈峋突然感觉自己不能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
楚辞敏感地察觉到了陈峋的意图,几乎是本能的,他伸手抓住了陈峋的衣摆,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学长别走。”
陈峋的身体猛地僵住。
刚刚退散的红晕再度爬上脸,这一次甚至蔓到耳后和脖颈,但楚辞没有松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遇到这种事,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陈峋,在雨中走着走着就到了对方宿舍楼下。
现在又提这样的要求……
楚辞有些羞耻地闭上眼睛,但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他真的不想一个人。
陈峋久久没有回答,就在楚辞绝望的时候,感到一只手在他头上摸了摸,一道温柔的声音落了下来。
“我不走。”
陈峋当然不可能把楚辞一个人留在这里,刚才也只是打算出去抽根烟。
楚辞的手并没有松开,他睁开眼,小声地向陈峋确认:“真的吗?”
陈峋没有避开他的目光:“真的。”
楚辞脸上绽出笑,类似孩童的纯真的笑,几乎要原地蹦起来。陈峋嘴角也勾起浅浅的弧度。
楚辞将他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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