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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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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讶。
    他放进去的糖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张淡蓝色便签。
    便签上写着一个手机号,署名正是楚辞。
    陈峋看着那便签,突然笑起来。
    恰好一个室友起床,看到陈峋一大早笑得那么开心,有些惊讶,开玩笑地说:“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室友只是随口一说,说完就去洗漱了。
    陈峋却将便签轻轻握在手心,微微勾了下嘴角:“是好事。”
    ——
    陈峋并没有联系楚辞。
    之后一段时间,两人又在图书馆遇到过几次,每次都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像普通同学,甚至要更陌生一些。
    仿佛那晚在咖啡店的对话根本没有发生,而楚辞也没有问他为什么没有联系他。
    陈峋想,楚辞或许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终究也将回归陌生。
    陈峋的大学生活堪称单调,除了上课就是打工,从大一开始便是如此,只偶尔参加篮球比赛调剂一下。
    所以在袁森问他要不要参加院里组织的露营时,陈峋没怎么想就拒绝了。
    袁森有些惋惜,但很快又兴奋起来:“这次不光是咱们院,据说还请了其他院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有妹子。”
    另一个室友转过身:“都有哪些院?”
    几个室友都加入讨论,陈峋并没有参与,紧盯着屏幕,修长的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
    代码就像一个个音符,在他指间流淌。他全神贯注,却在听到「经管院」这三个字时,手指顿了一下。
    之后便再难集中注意力。
    陈峋收回手,靠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一排书。
    袁森见他突然停下来,好奇地问:“写完了?”
    陈峋摇了摇头,声音有点闷:“没有。”
    顿了顿,又说:“写不出来。”
    “什么程序能把你难倒,让我看看。”袁森跃跃欲试,非要凑过去看,一分钟后发出一声哀嚎。
    因为完全看不懂。
    另外几人打趣:“你要是能看懂就怪了。”
    “就是。唉陈峋,你写的不是作业吧,是不是李教授的那个项目?”
    “就是那个很多研三学生都想参加,和外面公司合作的项目?”
    陈峋不想让话题集中在自己身上,适时打断,问袁森:“你说的那个露营,是什么时候。”
    梁森从降维打击中缓了过来:“就是这周末,周六一早去,在山上住一晚,第二天中午回。你想去?”
    陈峋点了点头:“嗯。”
    梁森好奇:“你不是对这些活动都不感兴趣吗?”
    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陈峋没有回答,只很轻地笑了一下。
    ——
    楚辞花了点时间才说服楚蓉让他去参加露营。
    “童童,妈妈让人给你准备了一套露营用的装备。”楚蓉不放心,“虽然现在开春了,但山上还是冷的,要不你还是不要去住什么帐篷了,白天跟同学玩玩,晚上回家吧。妈妈让司机去山上接你。”
    楚辞哭笑不得:“露营的设备学校都准备好了,好多同学一起去呢,我不要搞特殊。天气冷我就多穿点。”
    楚蓉拗不过他,在背包里放了能随时补充能量的小零食,又嘱咐:“如果有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不要硬撑着。”
    她说话时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将楚辞鬓旁的碎发拨到耳后,温情时刻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孙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老爷回来了。”
    楚蓉的表情变得雀跃,虽然年过四十,但她还像个刚陷入热恋的小姑娘。她从沙发上站,对楚辞说:“你爸爸回来了,我去看看。童童你——”
    楚辞把充电宝和数据线收进包里,神色淡了下去:“妈,我想早点休息了。”
    楚蓉离开后,楚辞将卧室门反锁,拿上睡衣去浴室。
    洗完澡,他擦掉镜子上的水雾,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
    皮肤很白,眼窝深邃。
    的确和俞志建不太像。
    楚辞勾了勾嘴角。难怪俞志建会怀疑他不是亲生。
    他知道俞志建曾经拿他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但看俞志建的反应,结果大概和他想的不一样,否则他早就借题发挥了。
    楚辞随意擦了擦头发就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忽然很想回到小时候。
    他知道楚蓉当年不顾外公反对嫁给了俞志建,更准确的说是俞志建入赘楚家,两人是童话故事里富家女和穷小子的结合。
    结婚以后两人很恩爱,俞志建也进入楚家的公司。他人勤奋,脑子灵活,为人圆滑,很快平步青云。
    再后来楚辞出生。
    童年的记忆都是幸福的。因为他是早产儿,楚蓉对他无微不至,外公更视他为掌上明珠。
    直到六岁那天。
    那天,楚蓉给他办了一场生日宴会,请了不少生意伙伴,来了很多和他同龄的小孩。楚辞就是在那场生日宴会上第一次听到了「混血」这个词。
    彼时,一个小女孩指着他对一旁的大人说:“妈妈,他长得好像混血。他爸爸是不是外国人?”
    年幼的他还不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懵懂地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看着那个小女孩被他妈妈抱走。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这个词,连同当时女孩母亲尴尬的表情一直徘徊在他脑海。之后某天,他终于忍不住问了楚蓉,恰好被俞志建听见。
    在家里始终一副笑脸,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俞志建那天突然吼了句什么,还摔了筷子。
    外公因此发了好大脾气。
    当天晚上俞志建就来向楚辞道歉,说他因为工作心情不好乱发脾气,让楚辞不要害怕。
    楚辞看着他摆出的慈父笑脸,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小孩子的直觉有时比大人要准。从那天起,俞志建越发体贴,是外人眼中的好丈夫,好父亲,也是外公的得力助手。只有楚辞觉得俞志建看他的眼神不对,笑意底下藏着厌恶。
    去年冬天外公病逝。俞志建压抑许久的真面目渐渐暴露。
    起初是不满意家里佣人再叫他姑爷,要求他们改称呼,以彰显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
    接着是家里的装饰,外公收藏的字画瓷器都收了起来,按俞志建的喜好重新布置。
    再后来就是夜不归宿。楚辞经常连续几天碰不到他。
    可楚蓉大概还以为俞志建是刚接管公司,事情多。她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陷在美丽的爱情童话里。
    楚辞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强制切断回忆。他突然觉得没意思,赤着脚踩上地板,走过去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
    夜风吹进来,吹得他打了个哆嗦,但楚辞却有点享受。
    莫名的,他想到那个把衣服披在他身上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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