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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衿心头一热,冬青已经下葬,她手上只有一封陈子佩派人代写的信函,虽然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让此事有个说法,但却没想到有什么合适的方法,因此才一直耽搁下来。
她甚至想过,等太后与她的感情再深厚些,借着太后的势力直接问责陈子佩。
却没想到,谢玄竟然悄悄在做这件事,处理的比她的法子还好上许多。
她喃喃自语道:“我竟没有想到,你还记得这件事。”
谢玄的神色依旧如常,但口中的话语却更是让她意外:“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陈子衿觉得嗓子口有些哽咽:“子衿何德何能,有谢郎君如此真心相待。”
见她这副乖巧温顺的模样,与平时的伶牙俐齿不同,谢玄只是笑笑:“你不用觉得心中有负担,无论你是否接受我的心意,我早在心中许诺,一定替你办成这件事。”
“那如此,我便将那封信也一道交由谢郎君,虽然不一定有用,但也许能够提供些许线索。”她对谢玄说,“谢郎君可否在此稍等我片刻,我去房中取那信函?”
“嗯。”
他指着前方一处树荫处:“我便在那等你回来。”
陈子衿对他展露笑颜,不像从前在始宁县刻意讨好时候的谄媚,也不是前几日集会时避嫌时候的疏离,在这夏日,仿若一捧清冽溪水淌过心头。
竟然叫谢玄的心中泛起丝丝甜蜜。
怎么办呢,就算她不喜欢他,他还是不想放弃。
第20章 何为真心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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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谢郎君,你怎么会在此地?”郗霜华方才只是看着树下那人有些眼熟,没想到了走近了一看,竟然真的是谢玄。
“好巧,郗女郎。”谢玄礼貌地同她打招呼,“今日得了太后召见,不过这会儿已经准备走了。”
“近日来一切可都好?献之可是已经回家了?”
谢玄点点头:“对,过些日子,他应该会再来,其他的我倒不太清楚,你可以传信问问他。”
似乎无意与她攀谈,谢玄很快将话题终结,这下郗霜华倒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了。
她没想到能在宫中再次见到谢玄,这让她有些惊喜。
家中也没有传来任何关于郗谢两家定亲一事的最新消息,但是经过几次见面,谢玄却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对他颇有好感,倒不排斥继续发展的可能。
但是自己毕竟是个女郎,表露的过于明显,又怕叫人笑话,但若是什么也不做,这株谢家宝树,不知道还有多少女郎垂涎。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得试试。
“那我送你去宫门口,可行?”她试探着问了问。
谢玄刚准备拒绝,陈子衿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谢郎君,东西取到了。”
她走上前来,见到了郗霜华,打了声招呼,又将那封信递给谢玄:“如此,就劳烦谢郎君了。”
这两人看似疏离陌生,但不知道为何,每当成双成对的出现时,两人之间的氛围,总有些怪怪的。
郗霜华虽心中好奇,但想到谢玄方才说是得了太后的召见,婉宁告假了还没回来,最近几日宫中都是陈子衿左右伺候着,两人一同出现,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恰好我突然有些事务,霜华,能否劳烦你替我送送谢郎君?”陈子衿笑容满面地看着郗霜华,虽是问句,但她却笃定她会答应下来。
郗霜华朝陈子衿点点头:“正巧我是来内廷书阁寻你的呢!这是这个月中宫的文书册子,我去送送谢郎君,那文书就劳烦子衿一同带回去,如何?”
谢玄顿了顿:“不劳两位女郎费心,我来往多了,自然是认得路的。”
说罢,便向二人道别,径自离开了。
望着谢玄的背影,郗霜华觉得有些受伤,待他走远了,她叹了口气:“子衿,你说谢郎君,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陈子衿心里有些虚,刚才她听见了郗霜华提出要送谢玄出去,才故意那么说的,但没想到,谢玄倒是有些生气了。
只不过,他应该不是冲着郗霜华生气的。
于是陈子衿安慰道:“可能世家子弟都有些怪脾气吧,你莫要放在心上,既然他自己走了,可要一同去我那坐坐?”
郗霜华应了声好,两人朝着藏书楼走去。
“子衿,我觉得谢郎君对你,似乎有些不一样。”郗霜华羡慕地说道,“别人同他讲话,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只有你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才会有一些情绪。”
陈子衿讪讪一笑:“你是说生气的情绪吗?大概是因为,从前我在始宁县得罪过他不少,你那是没听过他是如何数落我的,啧啧啧,那些话听了,心里稍脆弱些的女郎,只怕都要垂泪了。”
“谢郎君竟会如此吗?”郗霜华投来诧异的目光,“他素来温文尔雅,也不善言辞,我还以为,他是天性沉默,话语不多呢。”
没想到居然越描越黑,陈子衿想岔开话题,但郗霜华偏偏不放过她:“依我看来,这只怕是你们俩关系好,你才能够见到他这样一面,我同他来往几回,讲过的话最多不超过二十句,他甚至连说话嗓音都没有变化过。”
“可能,是我和道韫姐姐相熟的缘故吧。”这个解释,似乎有些苍白。
“你瞧我,只顾着说我自己的事儿,对了,你和崔五怎么样了,后来可有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