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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乞巧节那夜,她在闹市中断案,轻松化解了一桩难题,此后便在他的心湖之中,投下了影子。
    他还以为,是遇见了不一样的人,没想到还是落了俗套。
    第4章 假做真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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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后 谢府
    雪簌簌地往下落,衬得那白墙乌瓦更显水墨仓润,落在眼中便是一副至臻至美的江南雪景图。谢玄立于庭前,伸手接住了一片翩然而至的雪花,他刚放下手炉从屋里出来,手心的热气将那片雪花晕成一粒晶莹的水珠。
    美好的事物,是否总是稍纵即逝,把握不住?
    今日家中内集,叔父谢安正与子侄辈们讲论文义,恰逢雪骤,长姐谢道韫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竟无人能及,得了众人连连夸赞,一时间,惹得屋内甚是热闹。
    许是屋内的热气太足,让人有些透不过气,又许是父母过世后他很难真正融入那样热闹的氛围中。于是谢玄悄悄离开,独自站在这庭院中赏雪。
    “郎君,可是出来见那陈家女郎的?”
    光是听到一个陈字,就已经叫谢玄蹙起了眉头,她怎么还继续纠缠?
    谢家仆役也非多嘴之人,见谢玄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小童倒也不再追问,继续去忙自己的活儿了,只是叹息声渐行渐远:“呀,这雪怎越下越大了,也不知她该怎么回去。”
    谢玄停住了脚步,眉头拧得更深,待那小童走远后,他快步往门口走去,派了几个小童去打发她都不肯走,到底是什么东西非得亲自交到他手上?
    打开门,屋外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陈家女郎,谢玄嗤了一声,他怎么会担心那种人?今日竟然叫她给戏耍了,白白跑出来一趟。
    “郎君可是在寻我?”陈子衿撑着伞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身后跟着她的婢女。
    见了谢玄,陈子衿脸上露出往日常见的谄笑,此刻她鼻尖和脸颊冻得通红,竟显出几分娇俏可爱,倒也不显得那笑容似往日般令人厌恶。
    谢玄不愿与她寒暄,直奔主题:“什么事非得亲自见我?”
    陈子衿想起自己此刻两手空空,讪讪道:“方才等得太久,我与冬青便在那边堆了个雪人,食盒竟忘在那了。”
    “也不是什么特别宝贝的东西,我亲手做了些点心。”陈子衿嘻笑着继续说道,“是我娘生前的独门秘方,她原是泰山羊氏,我想起郎君家亦是上北来的,想必能合你口味。”
    陈子衿吩咐冬青回头去取食盒,对谢玄说道:“郎君与我在此地等候片刻可好?”
    方才听闻陈子衿那话,原来陈县令家那位夫人并非她生母,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受,倒也难得有些温和地点点头:“行。”
    冬青走后,两人相顾无言。
    “今日雪下得真大啊。”陈子衿打破寂静,开口道。
    谢玄没有回应,气氛更是尴尬了。
    陈子衿悄悄斜睨了一眼,自然知道他是不愿与自己亲近,饶是此刻只有他们二人,谢玄也与她刻意保持的距离。
    时日不多了,她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就快被继母硬塞进花轿里了。
    谢玄虽对她态度傲慢,不假辞色,但脸皮算什么,丢人总好过嫁老翁!谢家门第颇高,若她不想做太守续弦,就算无中生有,也要与谢玄扯出些传闻来!
    想到这里,陈子衿也不觉得自己整日的纠缠多么令人难堪,生出几分壮士断腕的豪迈感来。
    于是又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郎君就没有什么话对子衿说吗?”
    谢玄见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原本斥责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憋了一阵,面色都有些红,脑海内正在思考如何措辞。
    见他沉默,陈子衿继续卖惨:“今日天寒地冻,郎君竟也忍心叫我在外等候两个时辰。”
    她越说越离谱,谢玄打定主意,开口:“我确实有话对你说,但却不知合不合适。”
    “郎君但说无妨,此刻仅你我二人,我定不会外传。” 陈子衿见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心中大喜,看来这次的苦肉计有戏!
    谢玄迎着她期盼的眼神:“你好歹也是县令家女儿,陈家在吴地亦是士族,你理当更加自尊自爱,终日在我身边晃荡并非长久之计,女郎总是要嫁人,切莫坏了好名声,我想你娘在天有灵,亦是会为你痛心。”
    陈子衿怔怔地看着他,一双眼睛水汪汪,下一秒似乎就要哭出来。谢玄心中也有些忐忑,自己方才那番话是不是说的有些重了?
    但仔细回想,往日里他也不是没有提点过,只怕是自己暗示的不明显,陈子衿竟越发粘人,今日还寻上门来找他。他不得不说得更明显些,好叫她早日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尚未定亲,但必然轮不到她惦记。
    如今的世道,王与马共天下,但陈郡谢氏在四大家族中亦有一席之地。他父亲谢奕是豫州刺史,官至三品,叔父谢安如今虽高卧东山,但无非是在静候时机,朝中已多次派人前来游说,叔父已经动了出山的念头,封官拜相于他来说,易如反掌。
    父母族内各系均是门风高洁之士,他的家世便是公主郡主也配得上。
    若是已经娶妻,养这样一只美丽聪慧的金丝雀在身旁逗弄,倒也无妨。
    但他是嫡子,又尚未定亲,眼下陈子衿想做他的妾室都是痴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