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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真的有病。
    以前的小狗:尽可能远离纪时昼
    现在的小狗:小昼小昼小昼!
    ——
    六月开始更五休二,具体更新时间见评论置顶,加更会在作话里讲!
    第13章 “你能不能滚远点”
    方霁很听纪时昼的话。
    准确来说,是有点过分听话了。
    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蒋新柔回忆不起具体的时间,却记得高一下学期有好长一阵子她能在别人口中听到两个人的名字。
    因为纪时昼总是不停、不停地跟方霁“套近乎”。
    在传闻中被打之后的整整三个月时间里,在极其有限的能碰到方霁的地点,纪时昼只要看到他就会跟他打招呼。
    蒋新柔听到过太多版本,传播最广的一次是他们一帮当地很出名的混混和人约架,纪时昼也像没事人似的走过去跟方霁说话。
    后来得知那帮混混之所以不动他,不止因为纪时昼的爹和校长认识,还因为他们从陈响那里得知纪时昼的母亲姓师,是华都师家人。具体怎么个厉害法儿没概念,只知道是个家族企业,而在一线城市的家族企业肯定是他们惹不起的。
    于是偃旗息鼓,看见这人就当没看见。
    至于含着金汤匙的少爷为什么会来一个小破县城上学,没人知道,打听了也没结果。
    蒋新柔唯一一次亲眼见到,是在那条常走的小路上。
    那天是放学,她照常抄近路,方霁也照常站在垃圾桶的一边两指间夹着烟。不同往常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人,纪时昼那身黑白校服太显眼了,有茂盛且翠绿的杂草当背景,他们两个好像是独立到一块的不同景色。
    蒋新柔甚至能看出方霁在极力避开他,纪时昼却不为所动,反倒是越贴越近,嘴上说着什么,距离太远她听不清。
    趁方霁愣住的功夫,纪时昼夺走他手中的烟。
    蒋新柔的步子慢下来,纪时昼掐烟的动作很生疏,轻易就被方霁拿回去了。
    这一回她清晰听到方霁讲话。
    少年的声音压低,混着明显的不耐烦,尾音却暴露了原本的清脆。
    方霁说:“你能不能滚远点?”
    至少那时候方霁对纪时昼的态度不是现在这样的。
    不是言听计从,不是盲目地崇拜与袒护。
    这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现在完全畸形。
    酒吧舞美耀眼夺目,那些彩色的光晃过面颊,包括眼睛,在霓虹灯的映照下,纪时昼眼睛的色泽更丰富,脸上的神情却更加淡漠。
    蒋新柔没忍住说了那番话,说完就有点后悔了。
    果然,纪时昼看向她,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你明明知道他很在乎你的想法,还要摆脸色给他看,你这是在变相折磨他。”
    蒋新柔知道自己说得够多了,不应再说下去。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她抬起头,发现纪时昼的目光跨过舞池望向另外一端。
    方霁正在和什么人说着话,对方一头的黄毛,看不清面孔。
    蒋新柔眨了下眼,“那是谁?”
    “我也想问。”纪时昼转开脸,侧回身子,“你刚才说什么?”
    蒋新柔看着他,忽然改变主意。
    “没什么。”
    舞池的另一边,严开拦着方霁不让他走,方霁差点把手上的酒盘打翻,终于掀起眼皮,语气凶了点,音色却是清脆的:“别打扰我工作。”
    严开不放他走,嘴上没停:“不就是欠钱吗,又不是不还,哥你也没必要对他这么点头哈腰的。”
    方霁慢慢蹙起眉,往对面一瞥,看到纪时昼的身影,语气略缓和:“你是不是误会什么?”
    严开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方霁还是不肯承认,不可思议道:“你都这么努力打工了,他还想怎样?”
    方霁:“……不是你想的那样,酒吧的工作是我自己找的。”
    是他私自来酒吧兼职没有告诉纪时昼,小昼生他的气也是应该的。
    方霁舔了舔下唇,舔出一道晶亮的水渍又抿住了微微湿润饱满的唇,“而且确实是我欠小昼更多。”
    严开听了这话更不得了,心想他大哥是不是被那小崽子pua了啊,不然怎么会心甘情愿到这种地步?!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方霁绕过他,走向纪时昼他们所在的卡座。
    因为酒吧是纪时昼指名要来的,本来说好AA,最终还是由他请客,后续点的所有酒水,方霁只管上,从头到尾没有提过价格,大家却明白是他垫付了。
    像这样的事情不止出现过一次,大家已经习惯了,但跟来的几个大一生不好意思,有两个偷偷到纪时昼旁边问钱要转给谁,得到的回答是:“不用你们掏钱。”
    纪时昼表现得很坦然,好像方霁这样做是天经地义,其他人便不好再说什么。
    一直到凌晨三点,有好几个人熬不住先一步走了。纪时昼喝了不少酒,但他喝酒不上脸,看不出醉与不醉。
    舍友说:“你少喝点吧,方霁都跟我们说了,你喝不了多少,别逞能啊。”
    “他什么时候说的?”纪时昼问。
    舍友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就……有那么几次吧,你不在的时候。”
    纪时昼浅浅勾了下嘴角,笑是笑了,却又看不出丝毫笑意,更让人读不懂情绪,别人只当他是真的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