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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着他人向他伸来的树枝,但又不完全是这样,他渴望着别的事物。
就像是他曾说的,人们会在寒冷的时候会想要从衣服和暖炉中取得温暖,雪步在听到他说这句话的瞬间便得到了答案,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是太宰治的话——
会干脆的投身于火焰之中直至燃烧殆尽吧。
他本能般的感受到了危险,对方的话逐渐的在影响着他的心绪,明明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声音还是源源不断的传来。
“只身前往永无止境的黑暗什么的,果然还是太寂寞了,好不容易我才遇到了你,我已经不想一个人彷徨在黑夜之中了。”
少年微笑着,他有着一张如同天使般无害的脸蛋,此刻却像恶魔一般温柔的吐露着扭曲的爱语。
“——所以,你来陪我吧。”
「声音」在传递着情感,炙热却又浓稠的甜蜜而又黏腻的情感,这样下去会被淹没的,这样下去我会……动摇的。
我根本无法回应他,所以——
必须逃走才行。
廖雪步猛的睁开了眼睛,他翻身坐起,大口的呼吸着。
他又做这个梦了。
太宰治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着,雪步的眼前一阵恍惚,伸出手将被冷汗浸湿的前发捋到脑后,长长的深呼吸过后,纯白的被单和自己有些苍白的手臂才终于变得清晰。
他环顾四周,一个装潢奢华的纯白房间就这么进入了他的视野,他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在一周前,雪步在告别织田作之后乘飞机离开了日本,而不知为何港口Mafia那边并没有发布他的通缉令。
为了织田作的安全,他出发来俄罗斯之前销毁了自己在横滨留下的所有信息和记录,然后将一个发信器交给了织田作。就算港口Mafia那边想要通过织田作来找到自己,只要交出发信器织田作也不会陷入危险中。
“叩叩”的声音传来,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Sariel先生,您还好吗?”
雪步抹了抹脸,回应道:“我没事。”
门外的人恭敬的说道:“我明白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请随时叫我,我会一直守在门外的。”
“不用这么麻烦的,伊凡先生,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Sariel先生,让您误会了我很抱歉。”被叫做伊凡的男人在雪步说完之后立刻叫住他。
“您是主人的客人,这些都是我应该为您做的,不如说,如果您不让我这么做,主人反而会降罪于我。我不想让主人不高兴,所以如果您觉得我碍眼的话,还请无视我。”
伊凡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对此雪步已经无话可说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重新躺回了床上,柔软的床单和疲惫的精神让他很快便再次进入了睡眠。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
雪步在洗漱过后来到了餐厅,头上绑着绷带的男人微笑着将他带到了座位上,嘴上倒是有几分埋怨的意思,“主人已经恭候您多时了。”
餐桌的对面,一个神色恹恹的黑发男子正撑着下巴安静的坐着,明明像是发呆一样一副百无聊赖的姿态,但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的模样看上去却有几分乖巧。
看到银发少年的到来,他猩红的眼眸像是被点亮了,抬起头朝着面前的少年露出一个慵懒的笑来,“沙利叶。”
雪步落座后朝他点了点头,“费奥多尔先生。”
听到他的称呼,费奥多尔有些不难的眯了眯眼睛,遗憾的说道:“明明像以前一样叫我费佳就好了的。”
银发少年拿起刀叉,处理着眼前的食物,口中淡淡道:“但我想你也知道,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以前。”
他微微挑眉,嘴角勾勒出一个略微嘲讽的笑容来,“还是说,你认为现在的我和以前一样好骗?”
费奥多尔愣怔片刻,片刻后,他好脾气的笑着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虽然恢复了记忆,但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两个人呢。”
“不过你说的也是,所有事物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毕竟这一年间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些经历都在影响着过去的你。”
雪步深吸一口气,面色不善的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费奥多尔见他生气了,又露出了有些新奇的神情来,他睁大了那双猩红的双眼,看上去竟然有些呆呆的乖巧来。
转而,他淡淡的笑着说道:“很抱歉沙利叶,请把刚刚的话当做我的自言自语吧,我不想让你生气的。”
一周之前,廖雪步来到了俄罗斯,被费奥多尔安排的人接走以后就来到了传说中的「死屋之鼠」的老巢。
虽然费奥多尔说让雪步来俄罗斯成为他的同伴,但实际上这些日子里,他什么工作也没有交给他。不仅如此,还以安排人员服侍他的理由加派了人手监视监视他,那个伊凡就是其中之一。
他能够通讯的东西基本上都上交了,也无法和外界联系,像是昨天的梦中忽然惊醒,有一点这样的响动,伊凡都会出现。
“你已经吃饱了吗?沙利叶,还是饭菜哪里不合你的胃口?”看到雪步停下了餐具,费奥多尔关心的问道。
雪步抬起眼睛看向他,缓缓的说道:“费奥多尔先生,差不多也要把约定好的东西还给我了吧。”
“嗯——”黑发男人的目光上挑作思考状,忽然,他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呢,不过你先别急,让我们吃完饭以后再说吧。”
用餐时间过后,他接过伊凡递来的餐巾,道了声谢后,优雅的擦了擦嘴。
“今天是做礼拜的日子,沙利叶。”费奥多尔说道,“所以,今天需要你和我一起去过教堂之后,才能带你到那里去。”
银发少年捏着拳头,好看的眉眼紧皱着,他的语气终于也染上了怒意,不打算在和这个狡猾的男人打太极,“你在耍我吗。”
雪步的身上隐隐出现了某种气场,让侍立于一旁的伊凡感觉到了危险,他立刻挡在了费奥多尔的身前,目光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银发少年。
“我没有耍你,我向神明发誓,沙利叶。”费奥多尔收起了笑容,他的语气柔和而陈恳,看上去十分无害,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恐怕一定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银发少年眉眼微弯,也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来,对付这样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人,只要发生一些超乎他预料的事就好了。
比如,恶心他一把。
“啊——原来如此。”雪步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勾了勾自己的银发,在眼前两个男人或警惕或疑惑的目光下轻笑了出来。
“费奥多尔先生,看来你对我还余情未了呢,竟然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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