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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他的一半。”
此话一出,女生们忽然激动,在低头专心吃鱼的岑里还在状况之外。
周澈很受教地点点头,在众人看戏的目光之中走向那个专心吃鱼的人。
岑里嫩红的舌尖吐出一排漂亮完整的鱼骨,身边忽有一片人影覆下。
岑里抬起头,周澈正端着酒杯看着他。
“……”岑里擦了擦嘴:“什么事?”
周澈周澈举了举酒杯:“来谢谢你,今天辛苦了。”
岑里莫名,但也站了起来,人类社会餐桌规矩,他懂。
岑里吨吨吨倒了满杯啤酒,周澈按住他豪迈的手,说:“不用,你用茶就行。”
岑里皱了皱眉,不愿落这个下风,拂开他的手,说:“我能喝。”
别人用酒来敬,他用茶回,岑里做不出这事儿。
周澈怕他今晚坐车又头疼,抿起唇,比了比酒杯,道:“那我们一半就行。”
岑里爽快,仰头就开始。
旁边有个女生自以为很小声地和同伴嘀咕:“快拍快拍,交杯酒了。”
岑里没听到,周澈呛到咳了出来,岑里看他的眼神里写着“几个菜啊”。
周澈:“……”
酒足饭饱,众人回中午午休的酒店拿行李,八点半B大校门口集合坐车回S市。
岑里就一个书包,一直随身背着,不用回酒店直接去存画。
走到分叉路口,周澈低声对董帆说:“我还有事,不和你们回酒店了。”
杜炀八卦:“什么事?老大。”
周澈摆摆手,留给他们一个懒懒挥手的背影。
天色不算晚,正是漫天云霞烧得正旺的时段,初秋的晚风凉爽,卷着金桂丹桂馥郁的香气。
岑里径直回到B大校园,没发觉身后六七米跟着人,单肩扣着书包,拐进了图书馆旁边的校园邮局。
0719说这里有云柜,他把画筒放进去后拍了个照发给对方,关上,再把取件的密码发过去。
岑里心里浮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个画夹里,不只放了那副0719说喜欢的画,还有一张明信片,自己设计的。
之前岑里在网上接稿也会偶尔给粉丝送一些福利,自己的画做成明信片或者书签,意外地受欢迎,每次直播都有人问什么时候可以上架,0719问,他这个超级铁粉怎么没收到过福利。
岑里从来没有给谁真正意义上寄过明信片,因为没有收信人。
0719是他的第一个收信人,岑里亲笔写:祝你和你的小猫,平安健康,诸事顺遂。
周澈盯了几秒手机,继续跟在岑里身后。
岑里是分享欲和倾诉欲都很淡的猫,但是经过落满黄叶的操场他给0719发了一张照片。
穿过白鹅浮水的静言湖发了一张,遇到了假山后的流浪猫也又发了一张。
不过几百米路,周澈收到了岑里发送过来的七张照片,和六条信息。
【你们学校树很多。】
【居然还养了天鹅。】
【就是这只,下午的时候它在我这儿没讨到吃的,你回校后喂一喂它吧。】
这些很琐碎的、日常的、看起来没什么意义的字句像一条粗糙的缰绳,把周澈的心拧得很紧,酸涩。
岑里连看到一只流浪猫都要对0719说,而现实中,周澈连他的东西都不可以碰。
岑里一定很乐意和0719一起逛铺满落叶的操场,但和周澈只是坐一块上一堂通识课也会很不自在。
岑里在网络上十分热情、坦率、直白,在现实中礼貌、客套、疏离。
岑里只喜欢0719,对真正的周澈看不上眼。
周澈始终沉默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不禁想,这段距离是固定的数值,岑里在移动,他也以等速移动,距离永远不会缩短,方向也不会偏轨,所以永远不会相交,走在前面的人也永远不会知道。
周澈想让他知道,又不敢让他知道。
周澈几乎无从下手,周澈只能变成0719,骗他,也骗自己:【操场的落叶等深秋会更壮观,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看一次。】
【图书馆旁边的咖啡店有天鹅的饲料出售,你想喂的话可以去看看。】
【小猫我回校了会记得喂。】
岑里收到0719的回复,似乎是笑了一下,周澈隔得太远,不能确定,能看见的只有它被瑰色霞光照亮的半边脸。
清明谷雨
冷淡小猫,人类毫无办法(摊手)
第14章 他忘不掉了
周澈看着岑里原路返回,途中被几个B大的学生问了联系方式,有男有女。
周澈看到没有一个人能成功拿到他的社交方式,只有0719的账号源源不断地接收到对方的信息,不知道该怀着怎样的心情。
集合等车是在B大的校门口,大家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岑里还是一个人站在路灯下。
他看见有一只很小的猫从马路对面走过来,走得很慢,忽然,前方一道强烈的远光灯射过来,岑里瞳孔睁大,在他冲过去之前,一道高大的身影像闪电似的移动过去抱起了猫。
马路面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室长!”
岑里惊魂未定,已经有一群人围了上去。
“你是不是疯了!!”
“那辆车再刹车慢一秒你就已经被碾过去了!”
周澈怀里紧紧裹着那只小奶猫,一抬头,怔住了。
岑里茕茕站在昏黄路灯下,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下了一行眼泪。
眼底湿漉,泪痕清晰。
周澈的心脏即刻像被什么尖锐的利器凿穿,那些曾经被药物安抚好的神经又开始喧嚣、张狂、涌动,撕扯他的脑海。
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算不上太熟的同学的眼泪,能让他有这样切肤的共情。
他无法理解,但心脏和神经确实在告诉他,他在疼痛,他在难受,他看到岑里的眼泪,居然会有窒息的感觉。
周澈又想起了他的猫,小猫娇气,但很倔很倔,哭也是偷偷缩在角落藏起来哭,粉色肉垫揉揉伤口,眼泪从圆圆的眼睛里流出来,安安静静,没有声音,泪水打湿了茸茸毛发。
可是再仔细看,岑里鸦黑的睫毛垂下,覆盖住了漆黑的眼,看不清神色。
那张清冷俊美的脸如以往一般平静,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隔着重重人群,周澈甚至怀疑,那颗眼泪,根本是他的错觉。
周澈皱起眉,岑里走过来,没有问候已经被太多人关心的周澈,低头去看他怀里那只纯白色的小奶猫,低声说:“它受伤了。”
所以在马路上走得很慢很慢,即便知道危险来了也只能干着急,无法躲避。
岑里摸上小猫的头,用自己的灵力安抚情绪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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