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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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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宴会时间临近,年纪小些的孩子们已经忍不住肚子饿,先吃起餐前零食来。
    金色瓷盘上,叠成鲤鱼和兔子形状的雪白餐巾旁托着烤制成金黄色的萨尔茨堡蛋霜糕。这种甜蜜的奥地利糕点一咬便落下许多簌簌的碎屑,里面柔软湿润的内芯则入口即化。
    “陛下和大公还在谈事情么?”安塔妮亚小声询问。
    原定的宴会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分钟,却依然没看到女王的影子,而陛下平时一向讨厌不守时的行为。
    “是的。”
    安塔妮亚眉心微拧。似乎有哪里不大对劲。
    身边的一切似乎突然笼罩了一层似曾相识的薄雾,亮晶晶的镜厅、说笑的哥哥姐姐、温暖甜美的食物香气勾得人馋,但女王和约瑟夫哥哥却破天荒地迟到了……
    就在这时,一阵窃窃私语的声浪如潮水一般从大开的宴会厅远处走廊涌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隐形存在掠过了大厅——波浪下的惊恐与不安一下子膨胀了起来。
    女王走了进来,她和后面跟着的王储都一脸严肃。
    “圣彼得堡传来消息,俄罗斯女皇驾崩。”这个消息“嘭”地在大厅里炸开了。
    迟来的掌权者们面容肃穆地落座,年纪小的孩子们都一脸懵懵懂懂,而大公妃伊莎贝拉稍作思考,便担忧地抬起了头:“那么继位的是那个……”
    “没错。”约瑟夫语气沉重地答道,“现在继位的沙皇是彼得三世,那个崇拜腓特烈的德国人。”
    安塔妮亚终于想起来了。
    这一年年初,俄国经历了统治者更替。
    问题在于,这位刚刚即位的俄国皇帝从小在德国长大,是普鲁士国王腓特烈的狂热信徒。
    “我们刚刚得到这个消息,俄国还没有采取什么动作。”特蕾西亚女王语气沉沉地开口了,“但很快就会有了。”
    此刻,嗅觉敏锐的政治家一定会意识到,随着俄国即将倒向普鲁士,欧洲大陆的政治态势要发生重大变化了。
    而对奥地利女王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第一时间打探清楚俄国宫廷里的动向。
    新沙皇打算做什么?
    什么时候做?
    这会对奥地利与普鲁士的战局,甚至整个欧洲大陆的战局,产生什么影响?
    无论如何,绝不会是好的影响。
    “麦尔西伯爵三天后出发赴圣彼得堡。”
    女王一边说,一边用锐利的目光环视了一周,“但访问的名义是代表我参加俄国女皇的葬礼和新皇的加冕典礼,需要有王室成员同去。”
    这下,女王的所有孩子们都听懂了。
    特蕾西亚女王自己作为哈布斯堡王朝的统治者,当然是不会亲自去的,因此会由一名身份尊贵的王室成员代为前往。
    问题是,即将即位的是一位很大可能对奥地利抱有敌意的沙皇。
    无论是信仰东正教的俄罗斯,还是信仰新教的德国,都是传统的天主教哈布斯堡所极为警惕的异教徒。
    更何况,这位新即位的俄国沙皇行事之荒谬任性,此前便已传到过维也纳。
    那时,他们还只是在取笑俄罗斯罗曼诺夫王朝后代凋零,以至于竟然要找这么一位可笑又可怕的后代来继承王位。
    可转眼间,可能就要轮到自己被这个可怕的异教徒杀害在野蛮的北方了。
    宴会厅里顿时一片安静,所有的孩子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被女王钦点去面对那个可怕的新沙皇。
    十几秒尴尬的沉默后,约瑟夫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陛下……”
    他作为女王的长子,应当负起一定责任。他无法强迫弟弟妹妹们去面对危险,便只能自己来。
    “不行。”女王断然拒绝,“你是王储。”
    约瑟夫讪讪地闭上嘴。
    女王并没有明说,但在场的所有孩子们都明白,因为王储非常重要,所以不能去这次访问——这正说明此次访问的危险性。
    毕竟,谁也没有和那位刚登基的沙皇彼得三世打过交道,而在这个时代,任性的国王往往行事百无禁忌——比如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就曾经囚禁威尼斯的大使,以此强迫威尼斯总督为柏林新建的歌剧院送来一个舞女。
    想到俄罗斯新沙皇的偶像便是这位臭名昭著的腓特烈大帝,他是个疯子的可能性直线上升。
    “好极了。”一片沉默中,女王环视了一周,怒气几乎压抑不住了。
    “我为这个国家生下了十八个孩子,活下来十四个孩子,各个都顶着奥地利大公的头衔,如今却没有一个孩子能够为我分忧。”
    宴会厅里一片死寂,熟悉女王脾气的所有孩子们都战战兢兢低下了头。
    他们知道,女王接下来恐怕要直接指派一个人去。谁会是这个倒霉的家伙呢?
    “既然如此,那我总得选一个。”女王冷酷地说道,“那么就——”
    “陛下,让我去吧。”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从角落里响起。
    这个统治者家庭里的母亲和所有兄弟姐妹,连带着宴会厅中所有服侍的礼官、侍从侍女和仆人们,全都惊愕地看了过去——是谁?
    众人目光交汇处,淡金色卷发的小女孩动作优雅地对女王行了一礼。
    安塔妮亚坦然迎着一道道错愕的目光,淡然微笑道:“我听说俄罗斯的酒很烈,圣彼得堡大雪的夜晚很美。”
    作者有话说:
    安塔妮亚:而且俄罗斯的女人,很凶。
    小公主去俄罗斯有一个特别的原因,与接下来三十年欧洲的命运相关。猜猜是什么?
    第4章
    ◎那个苍白色的异教国度◎
    镶嵌着金色双头鹰纹章的黑色雪橇马车在白雪皑皑的广袤天地间疾驰,穿越遮天连地的呼啸大雪。
    白茫茫的天际线隐约露出白松林淡灰色的轮廓,一直延伸到不可见的风雪远方。
    安塔妮亚安静地抱着温暖的小手炉,在这种东方传来的精致器皿温暖下,望向雪雾中时不时闪现的金色或绿色圆顶或洁白大理石墙壁,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异教教堂。
    这意味着,她在逐渐远离西南边宏大又壮阔的哈布斯堡王国,远离那被鲜血与王座浸得沉甸甸的命运,驶向北方冰原上那个苍白色的异教国度。
    安塔妮亚眼眸逐渐转向幽深。
    如今,她已完全理清了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记忆。
    原本,在1762年初被特蕾西亚女王指派去俄罗斯的是她的姐姐,十六岁的阿梅利亚。
    虽然这位女大公在俄罗斯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但回到奥地利后,阿梅利亚和母亲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
    七年后,阿梅利亚嫁给了帕尔马公爵,婚后没有多久就在帕尔马传出了蛮横无理、荒-淫无度的恶名,甚至让当时已嫁为法国王储妃的安塔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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