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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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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的反对季匀的做法,于是觉得十分郁闷,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抱著书包去看招财手术的进度。
我想我有权利决定在不想理他们时就不说话,在透明人眼里其他人也是透明的。
医生打针的时候,小猫在里头喵喵地叫,声音委屈巴巴的,听起来有点可怜。
“不要不高兴嘛,”季匀站在我身后,压着声音跟我说,“我也让你打过了,还不解气吗?”
我心想那一拳给他造成什么心理上的伤害了吗,还有别的班的同学送东西慰问他,搞得像季匀受了什么大伤一样。
季匀和我不同,他不在乎我在意的东西,所以我的攻击对他来说无伤痛痒。
那我要怎么反抗他呢?我被他按在地上时,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在强硬地挤压着我,仿佛要将懦弱的我捏揉成别的模样的怪物。
369.
我并不想被推着往哪里走,我有自己的意志,只是不够坚强。
临夏的热潮扑打过来,我始终分不太清性和爱之间的联系,谁的呼吸和我的纠葛着,烂熟的果子流出的汁液浸泡着我,没过了我的口鼻。
我的心说我想要爱,我想要不被谁忘记,在炙热的性里有人把承诺放在了我手里,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会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和另一个人建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370.
临近傍晚的时候,桥边的风变得有些凉快,红得有些绚烂的晚霞映在了波澜的江面上。
季匀提着猫笼,小猫在里边睡觉,没有怎么闹腾。
曲尧买了冰淇淋,递了一个到我手里。
我整天都没跟他们说话,但还是接过了冰淇淋,咬了口它的尖尖。
甜而凉的香草味。
风再吹过来时,我听走在前面的季匀说:“要是不坏一点,哪能争取到什么啊。”
第129章 一百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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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
大概是每场狂风暴雨后海面都会有平静的几天,季匀并没有再来我家找我。听到他吹口琴的声音时,我就会想到他站在窗口,像童话里高塔里的王子一样,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我家门口的植株。
我有时觉得那副温柔的样子或许也是他的一部分,他善于对着不同的人展示不同的面貌性情,说不准他在其中得到了什么表演的快乐。
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很忙,大家都很忙,所以我们都相安无事。
陆筠问我有没有想好以后去哪读书,他和我分数相近,只要没什么岔子,估计是可以到一所大学的。
他在他家床上抱着我,因为约好期末前不能再做那种事,所以再过分也就是亲亲和摸摸。我趴在他身上翻他做的理综解题技巧,感叹人与人的脑子果然有差距,他做算术题可比我快多了,幸好我还有语文和英语拉分,在班上排名也不算太后。
372.
说起语文……
上周老师说我交上去的作文写得很好,他跟我说可以拿去杂志投稿,要是运气好,还能拿到稿费。我没想过自己能做这种事,坐在办公室不太熟练地把自己的文字打在电脑上时,忽然觉得特别开心,即使知道这件事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成绩不拔尖,也不算太差,恰好就是老师们不会关注的那一类没存在感的学生。
所以老师跟我说这些话,让我觉得非常荣幸非常感激。
我说我爸爸也是语文老师,老师说:“这样啊,怪不得你每篇作文都写得这么好。”
不知道爸爸听到这句评价会不会觉得我给他长脸。
季温回来时,我偷偷地溜出去跟他去便利店里吃关东煮,然后把作文的事告诉了他。
“你写的作文像诗,写得很美。”季温这样说完,稍微停顿了会,又继续跟我说,“文字里有春天雨水的味道。”
这是不是他偏心我而说出来的夸赞?我分辨不清,可我高兴得要命,恨不得让所有认识的人都来读读我写的文章。
听到季温这样的评价,我也像被浸泡在饱含着青草气息的春雨里。
价值……这也是我的价值吗?
373.
过了段时间,我俩发小也都看到了我的文章。
我既希望他们也过来夸我两句,又觉得按我们现在这种尴尬关系,大概不太好向他们提出这种请求。
我就在门口给花浇水,曲尧翻着看了好几遍,他看文章的速度很慢,让我心里颇为煎熬。
他看完后季匀就拿过去接着看了。我紧张兮兮地站在他们旁边,猫还一直在我裤腿旁打转,不知道是不是饿了。
“余召,”季匀把嘴里的棒棒糖拿了出来,抬眼看向我,说,“你写的说不定还能上语文课本。”
曲尧摸了摸脖子,也看着我,表情很严肃:“会得诺贝尔文学奖吧?”
我蹲下来把猫抱到了怀里,满脸通红地跟他们说:“夸得太夸张了!没那么厉害!”
好像大家都在为了我开心而夸奖我,我知道这是偏袒,还是忍不住傻兮兮地露出了笑容。
在这个时候又一点都不讨厌季匀了。
他和曲尧都是我的好朋友。
374.
不断地跟别人确认我确实写了这个还不错的文章后,我决定把它拿给爸爸看看。
375.
但是我没等到爸爸的反馈,在期末备考的倒数第三天,奶奶在家里摔倒了。
她好像想要自己去煮点粥吃,结果被门前踏脚的毯子绊到了脚。爸爸还没回家,骑自行车先回来的我陪着奶奶进到救护车里时,感觉到外面的天色一点点地变暗了。
低下头时,我发现有连续不断的水珠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春天到来前,空气会逐渐变得潮湿。
没有天气预报能够预测到,这座城市初春的第一场雨,是在我脸上落下来的。
第130章 一百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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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
我总是告诫自己不要陷入极端快乐的情绪,因为任何事情到了极点时,都必然会落回低谷。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耳朵里有些嗡嗡响,但眼泪已经不流了。
爸爸从学校赶来去办手续时,妈妈就坐在我旁边陪我。
或许我应该叫她做阿姨了,但我还是改不了称呼,在心里还是偷偷地叫她做妈妈。
她披着白大褂,看着有些疲惫的脸上神色平淡,似乎和我一样,只是在放空自己而已。
我感激她在这个时候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陪我,虽然她也没跟我交谈,但我还是觉得好受了很多。
“余召。”她忽然开口,叫了我一声。我抬起头,看向她,她却不再往下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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