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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脸上。
    上山时,气候似乎是没有这么温和的。
    他才知道于他而言足以致死的风雪,对于雪雪来说是何等无关紧要。
    人蛇如履平地地飞速游弋着,他的皮肤很冰冷也很坚硬,或许比落在宋沅脸上的雪也冰冷。
    是因为这个,才将毛皮也给他裹上了么?
    宋沅在他怀中很快看累了飞驰而过的巨石和被雪压弯的灵木之类,闭眼休憩片刻,就感到人蛇行速渐慢。
    似乎是停了,人蛇轻轻碰了碰他的面颊,宋沅睁开眼,向正前方望去。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有灵木,有花草在旁,旁边掘了一条长而深的坑。
    是一座与小天地中无异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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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真的雪(?)
    清纯少蛇——贤惠人夫修炼手册
    蛇尾巴上有神经来着
    第35章
    谁知道他醒过来,昏沉地侧过脸叫人,入目的是一双黑底金纹靴。
    来人笑了一声,听起来有些耳熟,随即宋沅的下巴被轻轻抬起,这才见了来人面容。
    英俊面容,长睫妙目,衣饰华丽,最叫人不安的是额上垂一线,眼珠漆黑,鲜明的魔族面貌。
    果然,巫盐。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宋沅,目光在病容显出的嫣红面颊和玉白的颈上略略停留,语气轻佻恶劣。
    “小道君,我可扫榻待迎多时了。”
    粗略环顾四周,宋沅顿觉头脑一阵眩晕,与正道仙门不同,魔族喜好享欲,极尽奢华、峻宇雕墙是明显的魔族作风。
    而此地若不能称之为奢华,那么凡间帝王也只能称之为住在鸡笼罢了。
    他身上着的是薄软的月白绸衣,枕被是风织云蚕丝赤金面,头顶垂着的迤逦红薄纱幔怎么瞧也是件法器,精雕着魔画的高大支柱没有丝毫接缝,巫盐身后是一片金灿壁画,像是以舍利为画材,向左一顾才隐约可见门外垂首伫立着的魔女。
    巫盐居然在天心宗眼皮子底下将他掳走了,还掳到了魔界。
    宋沅病才刚好,浑身都无力道,言语也有气无力:“你...为何?”
    事到如今,他还在装傻,大手顿时强力扼住他下颚端起,巫盐垂下脸,漆黑眼珠凝视着他,神情说不出的危险,可语气却算不上不悦:“为何?你还敢问为何?你欺瞒与我,按魔族律令,当以极刑,割了你的喉咙,放整夜的血才是。”
    语罢,犹嫌不足,“若还在想什么邪刺灵宝,便来我身上搜罢。”
    宋沅被他扼住,沦为砧板鱼肉,难以反抗,想不到什么欺瞒,只觉他是前几日被伤,丢了面子,现在借题发挥,羞辱于自己,垂下眼,一言也不发,只是手指向后腰际一碰,庆幸自己小而形制古怪的百宝囊还在。
    想必是魔族侍人见它古怪,先前便没有将其取下。
    他与巫盐交手多次,心知他是最难被巧舌打动之人,恰恰相反,愈是欲在巫盐面前分辩,人死得愈快。
    他怎么知道七年间事情会如何变,他怎么知道自己逆来顺受的样子叫人垂涎,巫盐盯着望了一会儿,险些将前尘忘光,一时心潮起伏,才发现自己将他颊边捏红,迅速撤回手,只见那段玉白的颈无力支撑地落下去,坦出薄薄肩背来示人。
    病了几天,似乎是又瘦了些,但好像天生是惹人来握一般,哪里都有那恰好盈盈的妙处。
    颈项肩背,腰肢手臂,小腿腕骨,都是说不出的诱人。
    巫盐从前没开窍,才不觉小道君颜色有多好,后来春梦留痕,他记着亦有几次在监牢之中行那事的。
    监牢里的宋沅无力,只能垂首靠在他肩上,骨头叫人打断了,喘息都是柔弱的,叫他的名字也不知是求饶还是满足,只叫巫盐恨不能死在他身上。
    而,如今的宋沅,比他梦中还要无力柔弱。
    侧坐着,手臂软软撑着上身,衣带散乱,未挽的发丝也凌乱,面颊泛着病态的嫣红,头垂下去,只见密长的眼睫颤动。
    可惜不肯看自己。
    这叫巫盐顿时忆起,先前自己是如何兴致盎然,匆匆赶去要与此人见面,却反而遭了欺瞒,受了奇耻大辱的。
    “什么丈夫,什么道侣,不过是你的借口托词,宋沅,你便是要骗我,也竟敢编出一个如此荒唐的谎言。”
    宋沅不明他意,抬首怒视他,只反驳前半句:“什么借口托词?我确实有丈夫......”但他自然不会多流露信息。
    原以为雪雪走失已经是糟糕至极,却不想自己也沦落至此,他哪里敢多说。
    他怎么敢当着自己的面睁着眼睛说出这样的话,巫盐微微抽气,神情扭曲一瞬,伸手便去攥他的肩膀:“不周山脚周围所有城池镇村我都已查遍,从来没有薛雪这样一个人!宋沅,你这样的谎欺瞒你那无心的宗门,浅薄的故交可以,你以为还能将我也瞒过?”
    雪雪怎么可能在凡俗有什么登记造册,宋沅瞠目,被他握住肩膀,想退退不得,一时别扭至极,撇开目光道:“这样的事我何必欺瞒他人,纵使我欺瞒,又与你何干?”
    他不懂,杜撰或是真实,他都能口出自己已有丈夫之言,居然现在还不懂。
    巫盐却明白了,他两手上移,慢慢放在了宋沅面颊两边,将他的面孔向自己掰过,直到那双含屈带怒的冷眼直直瞪视着自己。
    “原来你不懂,”他知晓了原理,怒极反笑,“宋沅,你就不奇怪,我为何要专程去找你,为何初见时比你那些故交还热切,为何如今要将你掳来魔宫?”
    宋沅一言不发,装聋作哑。
    他气恼,气自己失察,气自己冲动,但更疑惑。
    疑惑于自己哪里想错,便是七年之前,他与巫盐也无甚干系了,为何如今反而......
    难不成那刺扎着别人就这样痛么,叫巫盐恨到现在,他也不是没受过,没觉得有多折磨。
    小古板开始出神了,那神情和过去受刑时一样,一瞧便是在借助神游逃脱现在的苦痛。
    巫盐眯起眼,目光阴冷地在他脸上滑动:“你在想什么?”
    不待宋沅回话,他便又道:“是你那个凭空杜撰的丈夫?还是那些围在你身边苍蝇一样的旧友?”
    “宋沅,你骗我,”他抻手推着宋沅的肩膀,不容反抗地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自己也倾身压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若有那劳什子丈夫,你还能如此天真。”
    宋沅便一下仰倒在织云蚕丝面的被衾中,起先茫然无措地望着覆压在自己身上的魔族,可很快,他的瞳眸越瞠越大,映出一张愈凑愈近的英俊魔族面孔。
    低等魔族生得大多面貌丑陋、难以入眼,但高等魔族则不同,不仅大多貌美,还富有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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