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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唱歌时的音调比平时说话更加惫懒,少女被拒绝之后的伤心心事硬是被他轻轻哼唱成了在酒吧懒洋洋半敞衬衫尝试掰弯直男的斯文败类,讲究的是一个愿者上钩。
如果他当真在酒吧里演唱这首歌,那么哪怕沈苫打扮禁欲得将衬衫系到风纪扣,台下愿意上钩的男男女女应该也会不少,但尽管沈苫长着一副浪荡模样,与陌生人说话也爱好暧昧不清,可这么露骨的当众勾引发情,他倒是还从来没有做过。
便是此刻,他也尽量压低含糊了歌词,生怕沈玉汝听清后走上来,揪着他的耳朵,骂他当着客人的面不知廉耻。
设备自带的铃声响起,秦峥落在他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沈苫对此置若罔闻,依旧在动情地轻轻哼着“If three's a crowd and two was us/One slipped away(若三人成众两人便是你我彼此/终有一人将黯淡退场)”。
口袋里的来电铃声就像iOS系统优化后的系统背景音,如果专注乐声,便可以把它当做雨声、海洋、溪流、平衡噪声。
但沈苫不喜欢这个功能。
钢琴声休止,沈苫抱着猫从钢琴凳上起身,走到楼梯口,抬高语调:“陛……秦峥,你的电话响了!”
他心怀叵测,懒得下楼又想拆散那对讲他坏话他却一个都得罪不起的人,但秦峥不知在和沈玉汝忙什么,竟完全不吃这套。
“帮我接一下。”
他听到了秦峥的回应。
帮他接一下?少爷可真是架子大,上千万的项目都在等他处理,他却让小秘帮忙敷衍。
沈秘书一边念念叨叨,一边当真好奇地摸出秦峥仍旧振动不休的手机。屏幕上的汉字显示,这是一通“冀晨”打来的电话。
冀晨。
沈苫记得这个人名,是秦峥的发小,二少爷身边的朋友不多,从小玩到大的更是稀少得只有这一个,那么据他判断,这姑且算是一通比较重要的来电。
沈苫将电话接通放在耳边:“喂,您好,少爷在忙,稍后回电。”
他的语速不算快,但语调机械,多少还有点模仿秦峥之前那位真秘书的影子,并没有留给对方太多的反应与作答时间,力图以一句话结束此通来电,把压力交给对方,但在挂断之际,他却又听到一句犹豫不决的“等一下”。
沈苫眨了眨眼,看着趴在怀里依旧傻呆的肥猫,把听筒又放回了耳边。
“那个……你是沈苫吗?”冀晨问道。
“你不怕他接了之后乱说话?”
沈玉汝帮秦峥解下围布,轻轻一抖,又递给年轻人一块干净的海绵好叫他对着镜子处理掉脸上的碎发。
“没什么重要的。”秦峥回答,
便是他父亲的来电,秦峥也无所谓对方听到一个陌生男人替自己儿子接电话后会出现什么所思所想。更何况沈苫在该正式的场合从不胡闹,最擅长将他人以为的亲密关系一瞬间拉回陌生的礼貌,只有习惯了他向自己撒娇耍赖的沈玉汝才会下意识觉得沈苫不靠谱,秦峥并没有这个担心。
甚至,也许他潜意识里还在隐隐期待沈苫能替自己胡闹一番也说不准。
“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沈玉汝抱着叠好的围布站在秦峥身后,微微歪过头,笑着告诉他:“这个地方、这些工具,都是Edwin以前给嘉映理发的时候准备的,他比较擅长这个,我只拿猫练过手。”
拿猫练手是指用梳子梳毛,言下之意就是秦峥才是她练手的第一个人类对象。
“很好,”秦峥回过头对她笑了一下,“您很有天赋。”
从见面认识以来,沈玉汝还没有对秦峥提过这家里曾经存在另一个人的事情,但她好像总有各种各样的默认:默认秦峥是沈苫意义不同的友人,默认秦峥是为沈苫奉承他的外婆,默认沈苫一定给他讲过那个差点成为自己外公的男人。
沈玉汝和沈苫相差四十八岁,相比秦峥还要更大,但两个人的对话却好像一直建立在平辈相交的基础上,秦峥的确很有礼貌,但他的礼貌更像在欣赏一株优雅的白芍,语气更是自然得仿佛已经与沈玉汝相识很久。
某种程度上,沈玉汝也许都可以夸赞他一句心机深沉——特别是在了解到他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只是维持表面礼貌后。
“嘿,你们在做什么?”
从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伴着吱呀吱呀的动静,沈苫抱着猫出现在两人面前。
“是你发小的电话,他挺热情,我们聊了……秦峥,你这是什么造型?”
好不容易见到女主人,原本萎靡不振的白猫立刻来了精神从沈苫怀里挣脱出来,跳到地毯上一溜烟消失不见了,但沈苫的目光此刻完全被另一个人吸引,完全顾不上去角落里抓猫了。
“我做的造型,”沈玉汝走过来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就知道欺负小白。”
沈苫回头与她对视:“外婆,猫叫什么名字?”
沈玉汝:“小白。”
“……我们还真是一家人。”
沈苫笑得捂住眼睛,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对换了新造型的秦峥摆手:“走吧小秦,我带你再在附近转转。”
大门在身后关上,两人无声地并肩而行。
在走过无人的街角时,沈苫回过头,安静地注视了秦峥一会儿,忽然再次抿住唇,控制不住地彻底笑弯了腰。
他这样很不好,容易惹秦峥生气。二少爷的气点很低,对他尤其低,大约连睚眦都没有秦峥记仇,当日仇当日必报。
沈苫记得很清楚的是有一次秦峥在非常生气的时候还在同他接吻,而两人当时刚刚休战不久,沈苫半点力气也无,缺氧的窒息感很快涌上来。想把人推开缓口气,没想到秦峥却反而愈演愈烈,捉着情人的手腕吻得更凶,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沈苫喘得都开始怀疑他外婆的哮喘病是不是也隔代遗传给了自己。
——解气了?
他问。
——刚解一半。
秦峥又凑了近来。
哄二少爷解气可是真不容易,身心都需要为之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沈苫此刻却像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点都不考虑后果,看着秦峥便毫不留情地取笑他:“你的发型怎么像高中生一样?”
“我高中才不是这种发型。”
短短的,稍微有点炸毛,很清爽干净的小男孩的头发。
就像照片里小时候的沈嘉映一样。
“哦,我知道。”
沈苫抬手捏起一绺秦峥的碎发,慢吞吞地咬字:“冀晨刚刚说了,你小时候非主流,一到假期就把头发挑染几缕暗红色。”
他的手被捉住了。
但被同时捉住的大约还有沈苫方才被冀晨那通来电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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