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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吧。
但司空是不想听她说话的,他从腰上解下腰刀,横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李嬷嬷,“……”
司空微微俯身,一双漂亮的猫眼里杀气凛然,“我能在三百步外取人首级,从无失手。你看看你跟我之间相隔多远……我要杀掉你们这些人,连帮手都不用叫。李婆子,你再出现在我眼前,我一定杀了你祭你的旧主子。”
李嬷嬷的脸色终于变了。
李婆子带着人走后,司空一脸扫兴的问李骞,“咋回事儿?合着我还是个庶子?要不就是奸生子?我娘这么瞎的吗?”
还有,这个虞道野也太会膈应人了。他好端端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竟然要给他扣上这样尴尬的一重身份?
“我记得凤大人提过一次,说虞国公他娘是个公主?他老婆是胡家的小娘子?那我娘是怎么回事……”司空搜搜记忆,无奈当时只是随意听了一耳朵,压根没往心里去。
李骞气得在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混账!”
司空揉揉脑袋,哼哼唧唧的抱怨,“到底谁混账啊?说说吧,师父,免得再有人不开眼的找上门来蒙我。”
李骞叹了口气,“这事儿都怪我。”
司空一口否认,“不可能。”
李骞被他逗得一笑,又叹了口气,“是怪我。”
“李家是陇右富户,”李骞接过小徒弟递过来的茶杯,缓缓说道:“我父亲曾做过相州司马,后来得罪了上司,被贬官了。他无心做官,带着家眷回了老家。他官场失意,对我的学业也没什么要求,就这么的,我就成了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
“师父你不纨绔。”司空及时地拍了一记马屁。
在后世,多的是专心搞创作的艺术家,在司空的观念里,肯专心研究一项学问,就不算虚度人生。
李骞莞尔,“我六岁的时候,我娘有了身孕,临到分娩的时候,跟我父亲的侧室拌嘴,结果动了胎气,折腾了两天两夜孩子也生不下来……”
李骞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茶杯,摇摇头,“后来孩子好容易落地,却已经没了气息。我父亲那时内疚得不行,把府里的几个侧室都送走了。他怕我娘醒来受不了,就找了外面的人牙子,买了一个小女婴。”
司空“啊”的一声。
李骞点点头,“就是你娘。她的父母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卖掉她……这些我后来也找人打听过,不过时间太久,都查不到了。”
司空对生他的女子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父亲怕我娘看出什么异样来,将孩子抱养在其他地方,只说孩子体弱,交给郎中在调理。就这么的,直到孩子满月,才抱到她身边……她始终没有起疑。她叫持盈。”
司空点点头,名字很好,寓意也圆满,一听就饱含了父母长辈的期待。
“持盈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被父母娇养得有些任性。”李骞叹了口气,“她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谁劝都不行。”
司空挑眉,“她看上有妇之夫了?”
“话就说回来了。”李骞的眉头皱了起来,“我那时已经拜了李岐山为师,跟着他到处玩……咳,咳,游历。”
司空抿嘴一乐,“您是大家,要见多识广,眼界开阔,才能弹奏出打动人心的曲子……我懂的。”
在后世,这叫采风。
李骞也笑了,“总之就是各处走走,跟着师父会会他的老友,互相切磋。那年年底,我请师父跟我一起回陇右过年,到了金洲的时候,在客栈里救下一个病的七死八活的青年……当初真是吃饱了撑的,唉。”
司空点点头,“救了虞道野?”
“他说他叫李道,家里没人了,出门投奔亲戚,结果亲戚也搬走了。”李骞说着又叹气,“他演的可像了,说自己举目无亲什么的。”
司空诧异,“为什么?”
李骞懊恼不已,“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跟他娘闹脾气,所以离家出走了。他娘是个疯婆子,儿子放个屁都要管,儿媳妇、孙子也是大事小事都要插手,虞道野估计快被逼疯了,就留下一封断亲书,带着自己的私房钱,走了。”
司空,“……”
这都什么人啊。老婆孩子都有了,还这么不成熟吗?!司空可记得他师父说过,虞道野的长子比他大三四岁呢。
司空也学着师父的样子叹了口气,“那时候他多大?”
李骞想了想,“跟你现在差不多大……谁知道他们有钱人家成亲这么早?!他说他没有亲人,也没成过家,我们就都信了!”
“那会儿我父母正在琢磨给持盈招个上门女婿,这人不是正好合适吗?我就把他带回去了。”李骞悔不当初,“虞道野长得人模狗样的,也有些学问,跟我父亲也谈得来,然后我父母就同意了。跟他一提,他也一口答应了。”
司空,“……”
他想一刀戳死虞道野。
“聘礼什么的,都是我家张罗的。正好姓李,姓氏都不用改了。”
“后来呢?”
“后来还能怎地,就在李家过起日子来了。”李骞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再后来陇右闹时疫,我父母都染了病,没多久就先后去了。再后来,我师父也过世了,我赶去扬州奔丧……等我回来,家里就只剩下一堆管事护院。”
“虞家人找来了?”
李骞冷笑,“虞道野以为留下一封断亲书就能跳出长荣公主的手掌心,那不是做梦吗?”
“我娘呢?”
李骞的眼圈红了一下,“不知道虞道野是怎么跟她说的,反正,她也被长荣公主一并接回了京城。有慎国公府出面打点,官府很快判了李家的婚书无效,她要想留在虞道野身边,只能做妾。她不肯,长荣公主就把她关在一个小宅子里,对外说她是虞道野养的外室。”
司空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怒火。
祸是虞道野闯下的,承受后果的人却变成了李持盈。
“长荣公主知道持盈已经怀孕,就让人看着她,她的奶娘也被公主笼络了过去。持盈那个时候,大约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吧。”
“再后来,持盈生下孩子,长荣公主让持盈的奶娘把孩子给她抱回国公府去。持盈就在身边丫鬟的掩护下,摸着黑逃了出去……丫鬟是李家的人,这些事也是她后来告诉我的。那时候,她从李家带去的人,已经不剩几个了。”
司空心中已经生出了不祥的预感,“她带着我上了岁寒山,将我放在孤云寺的门外。然后呢?”
李骞惨然一笑,“她身无分文,走投无路,又回了那个小宅子。长荣公主带着虞道野过来逼问孩子下落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吊死在了房梁上……房门外有人守着,就是那个李婆子。”
司空愣了一下,只觉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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