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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难道还一个一个的去道歉吗?那又有些小题大做了。但他这里若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也不合适。
    对司空这样的技术宅来说,职场文化就是这么复杂。
    司空叹气。
    司空换了便服出来,见陈原礼已经换好了衣服,等在院子里了,见他出来,目光上下一扫,点评一句,“等发了薪水,做两身新衣裳吧。”
    司空不乐意了,他拍拍身上的袍子,“这也是新的呢。”
    还是刚入冬的时候,顾婆子帮他裁的。当然啦,那时他还穷得很呢,棉袍的面料普普通通,看着是不怎么起眼。
    但司空一个大男人,生活上的要求首先是能吃饱穿暖,美不美的,他其实也不在意。
    陈原礼就笑着摇了摇头。他这会儿也想起了司空身上的那一串累赘,抬手在司空的肩膀上拍了拍,“司空,别生气。”
    司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摇摇头说:“我心里明白。”
    陈原礼就笑了。
    他开始觉得,身上挂着那么一串累赘的司空,在接触银钱的时候还能做到丁是丁卯是卯,这就挺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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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司空:懂啦,懂啦,要入乡随俗~~
    第58章 千山
    兄弟两个赶到凤府正门外的时候,凤随也正好出来。
    他穿一身深色的箭袖常服,领口、衣摆处都绣着极为精细的花纹,头上束着白玉冠,越发衬得面孔如冷玉一般。
    司空觉得他看上去不像武将,更像是一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但贵公子的眼睛里像是凝着冰,冰层之下的神色也是让人看不透的,深沉静默,如寒潭一般。唯有在看向自己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一丝和煦的暖意。
    陈原礼站在一边,见凤随一看到司空就露出一副温和的笑模样,心里暗叫不妙,觉得空青那个小滑头一准儿已经告了他的状了。
    果然,凤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变得严厉了许多,眉头也皱了起来,“司空才来,很多事情不知道……不管做什么事,总要事先说清楚才好,你事后找人算账算怎么回事儿?”
    陈原礼苦着脸应了声是,心里却觉得委屈,就那么几两银子,谁能想到这小子这么实在,还一五一十地还回去了呢?
    凤随训完了陈原礼,转头去看司空,神色又变得温和起来了,“你不要怪他,他也是为你打算的意思。”
    他也如陈原礼一般,觉得司空有时机灵,有时候又一板一眼的,有些……憨。
    司空这时候就真的感到不好意思了。他往陈原礼身边凑了凑,跟凤随解释说:“小的不会误会……原礼兄对小的也没有恶意,小的都知道。”
    凤随就点点头,“你们之间,若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哪怕凑到一起打一架都好,断断不可背地里互生埋怨。”
    司空和陈原礼都端正了神色,郑重的答应了。
    凤随又嘱咐司空,“人情世故,你不懂的地方只管问他。”想了想,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补充一句,“或者来问我也行。”
    司空连忙点头,双眼亮晶晶的。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通情达理的好上司。
    陈原礼站在一边看看他,再看看凤随关切的眼神,心里油然生出一种颇微妙的感觉。他怎么觉得,虽然都是贴身侍卫,凤随对司空这个新来的小子好像格外和气一些?
    凤随想问司空出去见人可有什么收获,又顾虑大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迟疑了一下,对司空说:“等下回来,你们跟我去内书房。”
    陈原礼忙说:“老徐和罗松今日出去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凤随知道他们是去打听桑家的情况,点点头,“这个先不急。”
    他现在更操心的是烈火帮的事。
    陈原礼也听出了这一层意思,不再啰嗦,牵了马过来,和司空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了醉仙楼。
    醉仙楼顶楼的包厢里,薛千山已经先一步到了。
    他站在窗边,若有所思的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
    天冷,薛千山身上披着华贵的大氅,半边面孔都掩在雪白的皮毛里,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目似点漆。
    正是华灯初上之际,天边还残留着一抹浅浅的绯红,长街两侧的商铺与鳞次栉比的屋宇却已经在朦胧的灯影里染上了独属于夜晚的繁华与旖旎。
    有人急着归家,想要窝在暖暖的家里,陪着妻子儿女享受天伦之乐。也有人急着出门,呼朋唤友,去灯红酒绿的热闹场所消磨这清寒的夜晚。
    人流、车马、灯影,仿佛无声流动的河流,缓缓地流转在薛千山沉静的双眸之中。
    片刻后,他的眉尖微微一挑,双眼中的沉静仿佛被什么东西打破了,他扬起下颌,双眼望向了长街的一端。
    “长青,”薛千山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让人进来伺候。”
    包厢门边一位眉目清秀的青年应了一声,垂首走了出去。
    不多时,他又带着几个杏脸桃腮的美貌丫鬟走了进来,将圆桌上的茶水果品撤下去换了新的,又有粗使婆子送了熏炉进来。
    长青走过来,伸手关上了窗户。
    被寒风灌得冷冰冰的包厢里很快暖和起来。
    薛千山解下大氅,递给了身旁的长青。狐裘之下,仍是一身月白色衣衫,领边袖口绣着精美的仙鹤竹枝纹,既华贵又清雅。
    长青不敢直视他的脸,微垂着头,将大氅抱过去交给了一旁的丫鬟,低声问道:“外间可要嘱咐他们再摆一桌?”
    凤随定下的这间包厢十分宽敞,一道镂花月亮门将这间临街的包厢分作了内外两厅,这是预备着主家宴客时要分开男宾女宾,或者主家有事要谈,随从在外间另开一席的意思。
    长青这样问,也是猜测凤随身边必然会带着随从。
    “不必。”薛千山说:“凤大人不会带太多人,三两个亲信,一席也就坐了。你当我是什么身份,初次见面就能让凤大人单独宴请我?”
    长青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垂下头不敢再看。
    薛千山的语调淡淡的,举止也是一派从容,但长青还是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些自嘲的意味儿。
    长青不敢多话,陪着他来到包厢门口迎客。
    不多时,就见楼梯处走上来几个年轻男子,当先一人身量高大,穿一身浅灰色常服,眉眼方正,顾盼之间显得从容又机敏。
    这人薛千山见过,就是之前来过“薛记”的陈原礼。
    他走上楼梯之后,就避让在一旁,让出了身后一袭华服的大理寺少卿。
    薛千山连忙上前行礼。
    这是他第一次与凤随在这样近距离的情况下相见,面上虽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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