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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能遇见你。”
    “照你这么说,我更该给他们母子送上一份谢礼了……”云稚弯了眼睛,“毕竟我也收获不小。”
    李缄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那些陈年往事带来的心底的郁结也终于散了干净,他坐直身体,伸了伸胳膊:“现在干什么,去后院?”
    “虽然我觉得也问不出什么了,但既然郑夫人连令牌都给了,总得过去看看……”云稚说着话,站起身来,朝李缄伸出手,“走吧……”
    李缄自然而然地将手搭上去,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出了门朝着后院走去。
    因着李徊的丧事,这府里大半的人都在前院里忙碌,整个内宅便显得尤为清静,亮了灯的屋子都没几间,遥遥望去黑漆漆一片。
    作为李府名义上的大公子,李缄对只住了几日的李府格局毫不熟悉,反倒是只借住过的云稚轻车熟路。
    对于李缄未说出口的困惑,云稚体贴地解释道:“这是多年来行军时养成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先摸清那里的地形,清楚基本的局势,不然你以为陈禁去了哪里?”
    一路过来,李缄早就习惯了陈禁的闲不住,方才从灵堂出来没瞧见人也没放在心上,眼下才明白方才进灵堂前他和云稚交换的那个眼神。
    “陈禁看起来不靠谱,却是最值得信任的……”李缄忍不住道,“你们之间有着外人无法看透的默契。”
    “你不会又吃醋了吧?”云稚笑了起来,轻轻晃了晃两个人拉着的手,“你这是外人?”
    “没,这次真没……”李缄也轻轻笑了一声,低声感叹,“就是觉得发生那些事的时候,幸好能有这么毫无保留值得信任的人在你身边。”
    云稚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而后轻轻用指尖摩挲着他的手背,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拉着他的手,借着昏暗的光线在漆黑的宅院里绕来绕去,终于找到了郑夫人说的地方。
    那其实是一间环境幽静的小院,院子的主人正是那位李徊的新宠,这里挨着花园,景色宜人,更重要的是离李徊的院子极近,可见其当下在李徊心中的位置。
    自李徊出事,郑夫人就让人将这里围了起来,所有和此事有关的人也都关在内,其中就包括那位妾室。
    凭着郑夫人的令牌,云稚和李缄连口都没开,便顺利地进到了院内。
    几间屋子都黑漆漆的,唯有正当中的一间点了烛火,昏黄的光线透过窗纸,映出一个纤瘦的身影。
    云稚和李缄交换过视线后,轻轻点了点头,终于放开了一路紧握的手。
    李缄在紧闭的房门上叩了两下,一道略显沙哑的女声响了起来:“都把我关在这儿了,还装模作样地敲什么门!”
    李缄轻轻挑眉,毫不客气地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一片凌乱,明显是被翻找搜查过的迹象,角落里的床榻前还有没收拾的血迹,一日的时间已经变得有些黯淡,却仍然有些显眼。
    那妾室蜷在窗边的一张软榻上,听见开门声时,她用身边的厚被子将自己团团围住,只露出一张脸,谨慎而又困惑地看着进到屋内的两人。
    云稚只往她的脸上看了一眼,就嫌恶地转开视线——不是冲那妾室,而是冲已经死了的李徊。
    能被李徊那种人看上并且接进府里当成新宠,这妾室自然美貌的,只是那张美艳的脸过于年轻了,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
    连这么个能当自己闺女的女孩李徊都下得去手,也活该他横死。
    李缄余光瞥见云稚的神情便清楚他在想什么,安抚一般拍了拍他的手,向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妾室。
    那妾室也回视李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又看了看云稚,最后又转回李缄身上:“你们两个不是府里的,你们是谁?”
    “我叫李缄……”李缄淡淡道,“名义上来说,我是李府的大公子。”
    “你是大公子?”那妾室更是困惑,“将军不是把你送去了都城?”
    “看来李徊还真是什么都和你说……”李缄抱起手臂,“既然知道,我就也不废话吧,说说吧,前一晚都发生了什么?”
    “是夫人让你们来问我的?”那妾室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并没控制住情绪,一掀被子坐直了身体,“她还要我说多少遍才肯信!昨天吃晚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进门之后还喝了盏茶,吃了些糕点,说了会话,也都没什么事,谁知道等上了床榻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就开始吐血,还没等我叫来人,就昏过去了!”
    说到这儿,她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我真的不知道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缄皱了皱眉,偏过头去看了眼正在床榻边查看那摊血迹的云稚,而后才回过头来继续问道:“茶和吃食是谁送来的,经了多少人的手?”
    “是伺候我的侍女,其余经过手的人就关在那边厢房里,夫人都问过了。那茶和吃食也都验过,而且将军吃过的东西我都吃了,茶也是喝的一盏,要是有问题我怎么可能还在这儿?”
    妾室抽了抽鼻子,稍稍平复了些许,却仍止不住埋怨,“大夫不都说将军是突发急病,你们为什么还不相信,这样没完没了盘问,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算是突发急病……”
    李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打断,云稚走了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到那妾室跟前:“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格外不起眼的小瓷瓶,内里是空着的,不知装过什么东西,也不知他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上面还沾着灰土。
    那妾室也是一愣,盯着那瓶子看了一会,才回道:“是装那个的……”
    李缄闻言挑眉:“哪个?你话说清楚了?”
    “你也是个男人,按说也差不多到了娶妻的岁数,怎么连这也听不懂?”那妾室忍不住道,“还能哪个,你以为将军每日到我这儿来是干什么,这瓶子装的自然是助兴的东西!”
    第六十四章
    李缄盯着那个小瓶微微睁大了眼睛。
    先前看过话本,在村里也听过各种各样不入流的闲言碎语,这种话他自然听得懂,只是一时之间没往那方面去想。
    更没料到李徊都已经到了需要吃助兴药的地步还没断了这些心思。
    对比起来,云稚倒是比他淡定的多,面色平静,明显对于这个回答没有丝毫的意外。
    他从怀里摸出一方锦帕,擦了擦小瓷瓶上的灰土:“李徊每次都要吃这个?”
    “先前是不用的,不过最近……”那妾室毕竟年纪小,对着的又是两个陌生的男子,有许多话也不好说得太直接,“前些日子弄了这个药回来,吃过一次之后确实……咳,有些效果,就又连着吃了几次。”
    那妾室说完,有些迟疑地看着那个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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