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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稚盯着陈禁的脸,慢慢放开了紧握剑柄的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撑着膝盖想要起身,却因为在雪地里跪了太久双腿失去知觉,整个踉跄了一下。
    陈禁慌忙去扶却被甩开手,只能退回原处看着云稚扶着马车缓慢却坚定地站了起来。
    他垂下视线往马车里看了一眼,转过身径直往白桦林走去。
    “公子!”
    陈禁愣了愣,立刻跟了过去,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看着他一具一具翻看地上的尸首,查验地上杂乱的印记。
    许久之后,云稚在马车前站定,漫天飞雪将他的发顶和肩头染成一片白。
    他回过头,双眼红肿,眸底却是黑漆漆的一片沉寂,却好像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翻涌:“十六个……”
    陈禁愣了愣:“什么?”
    “要给大哥抵命的一共十六个。”
    ?
    夜幕低垂。
    李缄从一片嘈杂声中醒来,站在窗边愣了一会神才辨别出现在的时辰。
    白日从李徊房里出来,管事将他直接送进了这间厢房。与原来那座破落的屋子相比,这里并没宽敞多少,但明显更精巧,也离李徊的院子更近——
    李徊这人自大却又多疑,即使在他眼里李缄是个胆小怯懦的废物,也还是放在近处更放心一点。
    李徊说是发了话,但是李府上下包括管事在内的下人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大公子明显并不在意,只听吩咐将人安置好,送了吃食,在李缄推开门想透透气的时候「委婉」地劝他不要到处乱跑,之后便再无人过问。
    幸而李缄对参观李府也没什么兴趣——和李徊的照面耗费了太多心神,索性吃饱喝足,便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睁眼便是这个时候。
    桌上还放着白日剩下的残羹冷饭,大半天过去,竟也没有人来收拾,李缄翻看之后,觉得不能委屈自己的肠胃,喝了半杯冷茶径直出了门。
    府内似乎有事发生,下人们来去匆匆,根本就没人注意李缄的存在,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认出他是谁,草草地打了招呼便过去,竟让李缄一路毫无阻拦地到了厨房。
    大概是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对比起府里其他地方的忙乱,这里倒是算得上清净,只有两个厨娘一边收拾一边闲聊。
    房门半掩,说话声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李缄听了两句,敲门的手停在半空。
    “那个云小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让咱们将军这么上心,府里上上下下地由着差遣……”
    年轻一点的厨娘问道,“还专门让管事过来吩咐给他炖汤。”
    年长的厨娘一边切菜一边回答:“整个辽北姓云的能有几个,你总该听过镇远侯云邺吧,那是他老子。”
    “镇远侯?”年轻厨娘想了想,“我听说早些年咱们将军就是在镇远侯麾下做副将?”
    “是那位……”年长厨娘说着叹了口气,“据说那小公子这次来平州是专门过来接他大哥镇远侯世子回家的,谁承想这人居然死在半路了,眼看就要过年了发生这种事儿,搅得咱们府上也不得安生。”
    “唉,这叫什么事儿!”年轻厨娘也跟着摇了摇头,突然又想到,“那云家的世子死在咱们平州地界,你说镇远侯不会把这事儿算在咱们将军头上吧?”
    “镇远侯虽说比咱们将军多了个侯爵,论起来大家都是总管,谁也没矮他一等,他儿子固然死得冤,又不是咱们将军害的,就算他是侯爷,总不能迁怒吧……”年长厨娘说着看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况且就算他报复将军,又跟咱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也是……”年轻厨娘应了声,顺手往锅里添了点水,“对了,咱府里那个大公子又是怎么回事,先前也没听说将军还有别的儿子啊?”
    “主人家的事儿谁说得清楚……”年长厨娘摇了摇头,“上午我去送饭的时候远远看了一眼,白白瘦瘦的,一脸病气,和咱们将军长得一点都不像,其他也没看出什么……”
    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李缄轻轻笑了一声,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也不等里面回应直接推开门迈了进去。
    两个厨娘全都被这不速之客吓了一跳,到底年长的那位稳重一些,视线从李缄脸上扫过,认出这正是方才讨论的那位,放下手里的菜刀勉强挤出个笑容:“大公子怎么到这儿来了?”
    “打扰了……”李缄面上挂着笑,看起来十分和善,“白日睡多了错过晚饭,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他说着凑近了灶上正炖着的汤,轻轻嗅了嗅:“这汤闻起来不错,我喝一碗没关系吧?”
    两个厨娘面面相觑,多少是没见过这样的公子。
    最后年长的那位开了口:“这汤是将军吩咐给贵客的……我们给您准备点别的吃的,待会就送到您房里。”
    第七章
    “公子……”
    陈禁推开房门,借着屋里唯一一支蜡烛的昏黄光线辨别出床榻前的人影。
    云稚还保持着出门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腰背挺直,看起来和往日读书时并无区别。
    可是当他听见声响,偏头看过来的时候,陈禁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双平日里总是笑意盈盈的眼睛,此刻犹如一滩死水,看似波澜不惊,却又深不可测。
    如果可以,他宁愿云稚能够痛不欲生的哭闹一场。可是不仅没有,他甚至表现的十分平静,一路从雪原回来,到进了李府,连滴眼泪都没掉。
    即使是老谋深算的李徊,也没能从这半大的少年身上看到一丁点的失态。
    就好像至亲兄长的惨死没给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大概是叹息声太过沉重,让云稚又多看了他一眼:“看来李徊说了不少废话。”
    “也不全是……”陈禁把手里的食盒放下,“他让人炖了点汤,我本来想拒绝,又想着你这一日水米未进,多少喝点?”
    云稚没说话,仍坐在那儿看着床榻,看着擦拭了血迹换了一身簇新衣袍,眼帘轻合、眼睫低垂,看起来就仿佛只是睡着了的云稷。
    陈禁瞧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又想叹气。
    他看了云稚一会,正犹豫要不要再说点别的什么,就听见他问道:“李徊都说什么了?”
    “无非还是那些劝慰的话,说已经让人去准备装椁布置灵堂,还有什么要求让咱们尽管提……”
    精心熬制的补汤香气扑鼻,陈禁盛了碗递了过去,“已经按你的意思拒绝了,只让他帮着准备车马,明日雪停咱们就出发,李徊答应了,但坚持要安排人随行护送,还说要派人同往幽州吊丧,我推拒了一下,但……”
    “随他……”云稚接了汤碗,拿汤匙在里面漫不经心地搅拌着,眼睫低垂,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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