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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起来。
    幸好多年久病,经验丰富,强撑一会也不算什么难事。
    惊天动地地咳了好一会,才终于止歇,李缄摸索着端起方才剩下的半碗冷茶,给自己灌了下去,逐渐模糊的意识才清明了些许,他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环视面前这间陈旧的屋子。
    上一任主人的痕迹早在很多年以前就被人清理干净。
    除了简单的陈列,和明显刚刚送进来的被褥,这里再没有一丁点多余的东西。
    其实对李缄来说这间屋子还能保存下来已属不易,按照李徊的性格,让人一把火把这里烧光也不足为奇。
    毕竟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意味着前所未有的羞辱,不应该再留在这个世上——也包括此刻安坐在这里的李缄。
    恍惚之间,好像又回到很多年以前,有只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意识一点一点流失,逐渐迈向死亡。
    李缄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喉咙。
    门外传来脚步声,跟着房门被人敲响:“夫人命我们给公子送铜炉。”
    “进来吧……”李缄睁开眼,再开口时带了点懒散的笑意,只是方才咳了太久,声音有些沙哑,“热水烧快点,时候不早了,我奔波了一天要早些休息!”
    原以为换了地方,又勾起许多尘封已久的回忆,注定会是辗转反侧的一夜。
    却没想到那些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里纠缠的画面竟一丁点都没出现,竟是难得的一夜好眠。
    以至于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李缄还有刹那的恍惚。
    他摸了摸前额,发现烧已经退了,头脑也不再昏沉,虽然还有些困倦和乏力,却也算不得什么。
    天已经大亮,阳光穿透窗纸照进室内,映在冷冰冰的石砖上,留下一块块耀眼的光斑。
    又是难得阳光明媚的一天。
    敲门声还在继续,李缄回过神来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拖拖拉拉地下了床。
    门外站着府里的管事,因为敲了太久的门,已经十分不耐烦,却又在门开的一刻迅速收敛了情绪,视线从李缄身上上上下下地扫过,一脸冷漠地开口:“换身衣服,将军要见你。”
    李缄慢吞吞地系好中衣的带子,抬头看着管事:“大清早起来连口吃的都不给,就算是大牢里的死囚上路之前也得给顿饱饭吧?”
    “你这是什么话!”管事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桌上前夜剩下的糕点,“抓紧吃两口,将军等着呢!”
    李缄挑了挑眉,倒也没再反驳,回手挑了两块糕点塞进嘴里,拍了拍手,含糊不清地开口:“走吧!”
    第五章
    辽北地广人稀,多高宅大院,饶是如此,像李府这样的还是少见。
    从李缄住的地方一路到李徊书房,竟足足走了有一刻钟。
    一路上楼台水榭、雕栏玉砌,途径花园的时候还瞧见一片梅林在冰天雪地之中盛放,在这样的深冬时节里,硬是展现出一片盎然的生机。
    这都是李缄还在这府里时不曾见过的景致。
    看来这些年李徊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李缄收回视线,收了心底的嗤笑,在管事低声催促下,进了书房。
    李徊刚用完早饭,正靠坐在桌案前慢悠悠地喝茶。
    他前夜过得不错,虽然梳洗过也更了衣,身上却残存着浓郁的脂粉香气,嘴角微微上扬是显而易见的愉悦。
    在瞧见李缄的时候,这份愉悦变成了错愕。
    李缄不动声色地把他的反应收入眼底,咬了咬下唇,露出明显讨好却又畏惧的笑。
    李徊眯起眼,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年:“李缄?”
    “是我……”仿佛被李徊的气势所惊,李缄只跟他对视了一眼就慌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怯怯开口,“爹……”
    “谁是你爹!”李徊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语气里是明显的不耐烦,“还当早死在外面了,谁给你的胆子回来!”
    “我……”李缄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前几日有人送信,信上说,说您要认我回李家……”
    “信上这么说你就信?还真是敢痴心妄想!”
    李徊猛地起身,几步到了李缄跟前,蓦地发现当初那个可以随意摆布的小孩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瘦弱的身形还是那张明显带着病态的脸,让这已经半大的少年看起来总是带着一股怯懦和萎缩。即使已经换上了一身新衣,怎么看都还是上不得台面。
    倒是可惜了那张好看的脸。
    李徊一甩衣袖,背过身不再看那双会勾起某些幽深回忆的眼睛:“当年饶你一命是我仁至义尽,还真以为让你继续姓李就是我李家的人了,可别忘了你就是个孽种!”
    听见最后两字李缄整个一颤,眼泪瞬间涌到眼眶,却因为太过恐惧,硬生生忍了下来,抽噎了两声才开口:“我知道……”
    “知道就好!”李徊坐回椅上,视线从李缄身上上上下下地扫过,“你说有人送信让你回来,信呢,拿来我看看。”
    “信被我爹……李贵烧了,他说不能让我丢下他独自去享福,还打了我一顿。”
    李缄说着扯了扯衣袖,过分白皙的手臂上果然有一条长长的淤青——
    这是那日山贼入村,慌忙躲藏的时候不小心磕碰的,按照从小到大的很多记忆,算到李贵头上,他也不冤。
    李徊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李贵不同意,你就偷着跑出来?”
    “不是!”李缄慌忙道,“是昨天……前天村里来了山贼,李贵死了,房子也烧没了,我没地方可去,幸好令牌还在,这才……”
    “行了……”李徊打断他的话,“山贼的事儿我知道,不用你再废话。”
    “是……”李缄应了一声,半晌没听见李徊开口,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却没想到正对上对方打量的目光,慌忙又低下头,“那我先走了。”
    “站那儿!”李徊把茶盏放回桌上,翘着腿靠回椅背上,“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寄的信,又为了什么叫你回来?”
    “我……我不知道。”
    李缄下意识站住,却不敢转身,更不敢再看李徊一眼。
    李徊打量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轻轻挑眉:“昨晚夫人都跟你说什么了?”
    “夫人说……”李缄迟疑了一下,把前一晚听见的话重复出来,“既然回来了,以后就是李府的公子,那些见不得人的乡野习性改一改。”
    “这话倒也没错……”李徊用食指敲了敲桌面,“除此之外呢,就没再说别的?比如,她叫你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讶异明显盖过了心底的畏惧,李缄猛地转过身,瞪大了一双眼看着李徊:“信是夫人送的?”
    “她想让你回来,却又怕触了我霉头不敢主动提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悄悄送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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