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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
    “陈禁!”云稚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旁边厢房的门。
    “又怎么了!”一个劲瘦的年轻男人探头出来,瞧见云稚满脸夸张道,“咱们公子居然起这么早!”
    “不早起点哪能见到这种世面?”云稚轻哼,“说说吧陈校尉,大清早的这是个什么阵法?”
    “不是你怕尸体散在村里吓人,让收拾一下吗,我可是大半宿都没睡……”陈禁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伸了伸胳膊,“知道你毛病多,见不得乱又见不得脏,所以挨个脱了脏衣服,处理了伤口,还按身高排列整齐,摆出笑容,贴心吧?”
    云稚:“……”
    贴心没怎么感觉到,糟心倒是十分明显。
    和陈禁也算是一起长大,但云稚对这人时不时的一些行为举止依旧无法理解。
    也并不想理解。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指了指不远处衣着简单的「幸运儿」:“那这位呢?”
    “还昏着呢?”陈禁顺着看过去,解释道,“不是你说担心山贼有余党,让好好审审嘛。”
    “审审?”云稚挑眉,“我倒是好奇怎么审才需要把他扒成这样……陈禁,你别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吧?”
    “说起见不得人的癖好,那里面可是有位切了下面的,那血流的……”陈禁指了指尸体的方向,反驳道,“公子你这癖好也没多见得了人吧?”
    “你要是看过他身上的伤口,就知道不可能是我……”云稚「嗤」了一声,“说正事……”
    “这家伙嘴硬得很,又喊又叫吵得要死,我就想着干脆扒光了丢雪里埋会……”
    陈禁道,“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好看,但是有用很有用,衣服还没脱完就什么都招了。”
    云稚抱起手臂:“问出什么了?”
    “这伙山贼先前都是平州的厢兵,据说是因为总被军官欺压奴役、克扣薪响,陆陆续续有人逃营,最后汇聚了几十人无处可去,干脆就近找了个山头落草为寇,日常以劫掠来往旅人商队为生。入冬之后商旅少了,就打起了周围村镇的主意。眼下山里还有十多个余党留守。”
    “按说别人地界的事不该伸手,但既然第一到了平州,正好去那位多年未见的世叔府上拜访一下,要过年了,就当给他备份礼……”
    云稚抬头,眼里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还带了一点毫不掩饰的狠戾,“安排几个兄弟跑一趟,收拾干净点别给村里留后患。”
    “明白!”陈禁应声,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幸运儿」,“这家伙怎么处理,别看现在昏了,但体格还不错,一时半会死不了。”
    “一起带着,在平州城门口挂几天……”云稚冷声吩咐,“给周围地界不安分的提个醒。”
    “明白……”
    说完正事,陈禁神情轻松了一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伸手扯了扯云稚身上的狐裘:“怪不得带那么大个包袱,居然连狐裘都有替换。昨天那件不就是溅了点血又不是不能穿,这东西不就是拿来避寒嘛!”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的,陈禁……”云稚拍开他的手,“少废话,叫兄弟们收拾一下,没什么事早点出发,争取晌午前到平州城。”
    “晌午前到平州城怕是不可能了……”陈禁忽然叹了口气,指了个方向,“公子,走水了!”
    云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冲天的火光裹挟着滚滚浓烟直上云霄。
    第三章
    村里已经乱成一片,有人匆匆忙忙赶去救火,也有人以为是山贼卷土重来,拖家带口地逃命。
    云稚带着几个手下一路穿过重重混乱最先来到村尾,瞧见了正被大火吞噬的村屋,还有独自站在火海前的少年。
    盯着那道瘦削的背影看了一会,云稚终于想起他的名字——李缄。
    倒不是记性不好,只是这人换掉了前一日的血衣,脸上的血污也尽悉洗掉,露出一张白皙里还带了一点病态的脸,身上背着个小包袱,身形挺拔地站在那里,和前日那个浴血的「罗刹」判若两人。
    顺眼了不知多少。
    脚步声惊动了不知正想些什么的李缄,他回过身看见云稚一行人也不觉得讶异,还拱了拱手,面上笑眯眯地打招呼:“又见面了,恩人!”
    最后两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怎么听都有点阴阳怪气,连状况外的陈禁都听得出来,凑到云稚耳边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他在骂你?”
    云稚瞪了他一眼,转过脸却十分平静,他走到李缄身边,口气温和地仿佛叙旧:“里面有人吗?”
    “里面?”李缄耸肩,“不知道,恩人功夫那么好,自己进去看看?”
    云稚眯了眯眼,转过视线看向火光冲天的火场。
    “公子……”陈禁看了李缄一眼,伸手拦住云稚,“火势太大了,进不去。”
    “放心,就算要进,我也会带着这家伙一起……”云稚冲他点了点头,“先灭火……”
    陈禁应声,随行几人连带陆续赶到的村民四下散开各自忙碌起来。
    火愈烧愈旺,站在几丈开外都能感觉到炙烧的灼热感,幸而雪后初霁晴朗无风,不然火势蔓延开来,整个村子都难幸免。
    “要我说你们也别费劲了,这破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李缄抱起手臂,火光映红了他苍白的面颊,“我们村没别的优点,就是地大,邻里之间离得远,现在没风由着这火怎么烧都不会蔓延到别家,等能烧的都烧光了自己就熄了。”
    “束手旁观也就罢了,风凉话还是少说点……”看着这人满脸的轻松,云稚轻轻哼了一声,“好歹一个村住着,万一让屋主听见,多少不太合适。”
    “屋主啊……现在可能已经烧成焦灰了……”见云稚拧起眉头,李缄笑了起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人是山贼杀的,你昨天亲手摸过。”
    云稚前一日亲手摸过的尸体只有一具——之后他叫人去看过,说是已经被家人收走了。
    家人?
    云稚敛眉,看向少年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跟他……”李缄微垂眼帘,嘴角上扬勾出一抹笑意,语气里却带着嘲讽,“名义上来说,父子,相依为命那种。”
    父子?
    不管是昨天还是现在,这人脸上可都没有丁点悲痛,甚至还带着点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云稚盯着李缄的眼睛,半晌没说话。
    昨日他没注意,到了此刻才发现,这人虽然衣着破旧,生得却极好,尤其是那张脸。
    虽然面色苍白还带着点病态,但眉眼精致,身形瘦削,腰背挺直,不管是昨日面对山贼,还是今日面对这火场,都能端出一股很难被外人看穿的冷静和镇定。
    在这个一到寒冬腊月除了山贼鲜有来客的穷困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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