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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肖行在外面等你,一会儿结束之后就可以看到他了。”
曲川红了脸,但慌张的一颗心马上就安定了下来。
手术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被护士推出去的时候,曲川看到了等待他的先生。
细长漂亮的手里拿着一朵蓝紫色的花,先生站在走廊的白色灯光下,周身仿佛被鎏上一层圣洁的光。
就像天神一样。
“给你。”先生将花放到他的枕头边,非常冷淡的说。
曲川侧头,脸颊刚好蹭到一点柔嫩的花瓣。
虽然先生说了是奖赏,但他更愿意将它当做一份礼物,用来换取内心一点虚假的高兴与满足。
在医院呆了两个月,沈医生和护士对他都很温柔客气。但曲川还是有点怕他们,每天眼巴巴的等先生来。
先生有时候会来看他,有时候不会,不来那天就会叫人在他床头的玻璃花瓶里插一束花。
来自花店的花束非常精美漂亮。
可他还是最喜欢手术那天先生亲手送他那朵……
曲川出院时已经到了冬天,外面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他坐在车上,悄悄的想,花圃里的话应该都枯萎了吧。不过还好,先生给的还在,一直被他珍贵的夹在书里。
书也是先生送给他的,讲的是一只小老鼠历险的童话故事。曲川隐约记得自己好像什么时候看过,但仔细去想,又一点也想不起来。
车辆缓缓的驶入阔别已久的别墅。
透过车窗,生气勃勃的花圃早已被白雪覆盖,还有漂亮的蓝色屋顶也是。
“下车,我们回家。”先生凑过来,俯身为他解开安全带,身上仍是曲川熟悉的凛冽的松木香气。
“先生,谢谢您为我治病。”曲川心里一慌,红着脸的说了表达感谢的话。
微小的热流划过耳廓,肖行僵了一下,冷淡的勾起唇角:“不全是为了你。”
曲川揪着毛衣下摆走下车,觉得鼻尖上好像还留着先生的味道。
先生伸出手,示意把手给他。
试探着刚递出一个指尖,立刻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手掌的温度很热,干净又舒服。
曲川心突突跳着,慌张的抬起眼睛,看到先生弧度优美的一节脖颈和柔顺的黑色头发。
第18章
别墅里很暖,就连地板上都是温热的。
慵懒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眼里是蓝色的窗帘和白色的雪。
先生说,如果累了的话,可以先回房间睡一会儿。
可是曲川不想睡觉,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过先生的东西了。
屋子里暖意熏人,想要被捅破喉咙的渴望正在身体里慢慢发酵。
住院期间,先生不总是在,他只能独自忍耐着度过那些难熬的夜晚。
混乱错倒的情/欲让神智变得混乱,根本分不清是梦是醒。
耳朵里充斥着哭嚎和惨叫,以及无数嘈杂的尖锐的议论声。他站在人群里,其他人都衣冠楚楚生气勃勃,只有他,是赤裸的、腐烂的、悲惨的……
不知道向谁借命,往前或是后退都孤立无援。
微小得像尘埃一样微小的东西,一瞬间变得重若千钧,累积着往他身上压迫。
到了最后,只有疼痛、屈辱与死亡可以向灵魂证明——
原来我存在。
这些念头凌迟着曲川,他只能靠含住阴/茎来填补自己千疮百孔的魂……
“先生,我能、能跟您一起待一会儿吗?”
曲川请求。
如果先生在的话,或许,他可以不那么痛苦的度过欲/望的煎熬。
他单纯的想。
“好,那过来,躺到我身边。”先生冷淡的命令。
曲川温顺的蜷在地毯上,脑袋靠着先生的拖鞋。
先生坐在沙发上读报纸,手边放着一杯刚沏好的红茶。
一切都那么好。
好到足以掩盖身体里丑陋可耻的欲/望。
曲川往先生脚边蹭了蹭,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
但他并不受宠,所以不敢撒娇,只能小心盼望主人能够注意到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先生折叠报纸的声音。
然后,一只大手覆到头顶上,漫不经心却又习以为常的抚摸他的发丝。
对一只年老的宠物来说,这简直就是最好的时光。
仿佛一下子所有梦想都成了真,他拥有了一朵花、阳光和先生的亲近。
“先生,我能叫您主人吗?”
气氛很好,曲川的胆子好像也像窗外的暖阳一样膨胀。
先生没有立刻回答,摸他的手也停了下来:“你叫温棋什么?”
语气算不上太凶,却也没有很亲近的意思。
曲川有些心虚,说话的声音跟着的小了些:“叫他主人……“
先生似乎笑了一下,但从他的角度不大能看清。
“不可以,我是不一样的。”
肖行说。
曲川紧张无措的坐起来,似懂非懂的点头。他想,大概是先生对他不够满意,所以暂时不想给他叫主人的资格。
“那……以后可以叫吗?”
他心头存着一份微薄的念想——如果好好表现的话,先生以后或许会喜欢他。
肖行看着曲川,轻声笑了一下,低声说:“先生是个很特别的称呼,除了是种敬称以外,它还有老师或是丈夫的含义。”
曲川的脸颊被太阳晒得通红。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完全不懂了。
懵懂的睁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先生很好。”
肖行弯下腰,视线同曲川平齐,脸上带了一点意义不明笑,告诉他:“到了明天,你大概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曲川不知道明天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但直到此时此刻,先生都对他很好。
他乐意牢牢记住这个认知。
先生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对曲川来说,已经没有比这更大的善举了。
第19章
曲川没有半分忐忑的度过了一天。
昨晚,他睡得很好。
暖和的床铺和柔软的被子,窗帘透过的朦胧光线,还有屋子里淡淡的柚子香。
一切都非常舒服。
虽然,他还是会对太过舒适的环境感到不安,但已经能够入眠。
起床之后,曲川洗了澡,并且规规矩矩的将内部也弄得柔软干净。
下楼时,先生已经起来了,穿着一件卡其色的羊绒衫,姿态慵懒的坐在昨天的地方读报纸。
“先生早。”曲川站在楼梯口很有礼貌的问好。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见先生,脸颊和指尖就会发烫。
先生放下报纸,招手叫他过去。
曲川乖乖走过去,跪在先生面前的地毯上。
先生捏住他的下巴,用嶙峋的手指摩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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