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溪强作镇定地将菜单递还给金材昱，“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一步……”
    不等他追问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起身小跑到宋载正作家身边，面带歉意说了什么。
    她那位助理也迅速从另一桌出来，跟在她身后，两人很快消失在门口。
    金材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隔壁桌，她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正颇为兴奋地指着池清溪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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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沉默。
    李允彩尝试缓和气氛，她放缓车速，瞥了眼后视镜，“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我也是几个小时前才知道的……”
    池清溪低头看着手机，naver上那条＃孔刘李栋旭紧急送医＃的热搜，经过一下午的时间，依旧在一位待着。
    她看了眼爆料发布的时间，完全不想说话。
    怪不得剧本研读会开始之前，还特意过来把她的手机收走。
    李允彩还在继续解释，她只当没听见。
    直到察觉到车速慢下来，池清溪才冷着脸回了句，“专心开车。”
    “……”
    又开了会儿，李允彩发现不对劲，“……好像被跟车了。”
    因为这些天，池清溪几乎每天都会去网飞在首尔的办公大楼，跟拍她的狗仔便把那里当成了固定蹲点。
    她这样突然独自离席，不被跟车才怪。
    池清溪当机立断，“去公司。”
    等车子在SOOP公司门前停下，池清溪迅速下车，进门跟工作人员借了辆私家车，她道了谢握着钥匙就要往后门走。
    看她打算自己开车去鬼怪片场，李允彩一把拉住她，“你疯了？你连驾照都没有——”
    “我有。”
    “我说的是韩国驾照！”
    “我会开车，”池清溪回头看她，忽然软了语气，“欧尼，我就去看看。”
    李允彩张了张嘴，“我送你。”
    “不用，”池清溪脱了外套递给她，“等半小时后，你随便带个人上车，然后把车开回公寓。”
    李允彩完全拿她没办法，只能去办公室找了件自己的衣服让她穿上，“口罩戴上，还有这个帽子。”
    池清溪接过鸭舌帽，往脑袋上一扣，转身就走。
    “我会给孔刘xi的助理打电话——”
    “谢谢欧尼。”
    ……
    夜幕降临。
    池清溪低着头，在孔刘助理的带领下，穿过片场，走进一幢大楼，最终来到顶楼天台。
    站在入口处探头看了眼，助理很快收回视线，“现在外面还在拍摄，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说完往她身前站了站，似乎想挡住她。
    池清溪敏锐地觉察到异样，还以为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忙上前一步看过去。
    助理见拦不住她，急得直挠头，却也没办法，总不能捂着眼睛不让她看吧。
    外面天台。
    靠墙一侧摆满了拍摄器材，橙色灯光打在两位主演站立所在。
    孔刘穿了一身黑色，皮鞋，西装裤，高领打底衫，以及垂至膝盖的黑色大衣。
    像是要融入夜色之中。
    他背对着池清溪站着，她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情况是在干嘛……
    是吻戏。
    池清溪眼睫垂下，视线偏移落到地上。
    绿色的地面，还贴着白色标记，看来这里是直升机停机坪……
    东想西想的，外面导演很快喊了卡。
    见状，池清溪抬手压低帽檐，蓦地退到了助理身后。
    “……”助理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但还是提醒她，“这会儿应该中场休息了，你不去——”
    怕说话声引起外面人的注意，池清溪小声打断，“没关系，我等他下戏。”
    “那我去给你找个凳子？”
    池清溪摇头，踩着楼梯往下走了两步，直接席地而坐。
    助理看看她，而后慢慢走到她身后，帮她挡着些。
    池清溪扶着膝盖，望着楼梯拐角正对着自己的白墙出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为什么要躲……总之就是鬼使神差的。
    其实也没看见什么，她那个视角只能看到他略微俯身的背影，其余的，都被他高大的身体遮住了。
    而且……池清溪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膝盖，她不是连他的激.情.戏都看过了么……
    吻戏而已，有什么好躲的。
    然而不管她现在怎么想，事实上，她刚才就是躲了。
    就是……
    心里闷闷的。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池清溪再有意识的时候，是被人喊醒的。
    助理指了指外面，“要结束了。”
    她应了一声，边起身边揉着脖子，怎么睡着了……
    夜色越发浓重。
    孔刘单膝跪地，大衣下摆无声无息地垂落在地。风卷过，他右手支撑着的长剑，化作点点星光散去。
    如同鬼怪的生命，终至尽头。
    池清溪远远地看着，摄影机推得很近，应该是在补拍特写镜头。
    果然没过多久，随着一声清脆的打板声，导演起身宣布今晚的拍摄完满结束。
    天台上，所有人都狠狠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
    工作人员开始整理器材，几位演员也都在助理的陪同下，准备离场。
    孔刘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动作没动，抬头望着天台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