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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林南岳的不自在,乔星年转头看向他,说:“林队,你们家不是做快捷酒店的么,今天那个韩冲,你认识吗?”
听乔星年谈起案子,林南岳紧张的心舒缓下来,摇摇头说:“不认识,林氏一直都是我爸妈在打理,我从来都没参与过。不过他家能在湖城的酒店业站住脚跟,应该也有不可小觑的实力,林氏和他们应该属于竞争关系,不存在合作。”
“既然是竞争关系,那林伯父应该对他们很了解,毕竟商场如战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林南岳点点头,说:“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就是想知道这个韩冲背后的能量有多大。”
林南岳看看浴室的方向,说:“你相信他?”
乔星年反问道:“林队不相信他?”
“你也听到韩冲说的话了,这种事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清楚他说的是真是假,他没必要撒谎。”
“林队,做事不能偏听偏信,这个道理我懂。放心吧,我有自己的判断,相信林队也能做到,对吗?”
林南岳怔了怔,猛然察觉自己才是那个偏听偏信的人,他是个人民警察,身上肩负着维护法律的责任,可他现在却满脑子小情小爱。林南岳心生羞愧,深吸一口气,说:“是,你说的对。”
“林队,你学生时代受过霸凌吗?”
林南岳摇摇头,说:“和人打过架,算不上霸凌。”
乔星年笑了笑,说:“倒是也对,像林队这样的家庭,应该不存在霸凌一说。”
“你……受到过霸凌?”
乔星年点点头,说:“经历过,那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伤疤。”
林南岳眉头皱起,说:“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或者家长?”
“怎么可能没说过。只是……”乔星年顿了顿,沉沉地吸了一口气,说:“对方家长和老师总是会说,「人家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偏偏欺负你」;「都是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都是闹着玩的,你怎么这么矫情」;「不可能,我们家的孩子乖巧懂事,一定是你先惹他的」。”
“那些所谓的不懂事的孩子,做过的事有多恶劣,他们总会视而不见,总会用年纪小、不懂事,作为他们被原谅的借口。”乔星年嘴角的笑意带着浓浓的嘲讽,说:“那是因为他们不懂,那种看不到希望,在地狱里挣扎的感觉。”
看着乔星年眼底闪过的伤痛,林南岳一阵揪心,想要伸手去安慰他,可又有些犹豫,就是这犹豫的十几秒钟,浴室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一阵闷哼传来。
林南岳心里一紧,随即看向浴室的房门。
乔星年见状不由问道:“林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到一声很大的响声,像是摔倒了。”
“快过去看看。”
两人起身,快步走向浴室,乔星年抬手敲了敲门,说:“吴海,你没事吧?”
乔星年说完,看向林南岳,他听不见,只能求助林南岳。
林南岳摇摇头,说:“里面没有动静。”
乔星年转动门把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吴海浑身湿哒哒地躺在地上,手腕上被割出一道可怖的伤口,淋浴哗啦啦地流着,将流出的鲜血冲进了下水道。
“快叫救护车!”乔星年连忙上前,将淋浴关上,用手死死地按住他的伤口。
林南岳没有耽搁,掏出手机直接拨打了急救电话。
十分钟后,急救人员抬着担架上了楼,乔星年抱起吴海,小心地放了上去,随后便坐上了救护车。
林南岳则是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心里不禁有些懊悔,身为一个男人被人那样对待,对吴海心里会带来怎样的伤害,他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满脑子都是那点情情爱爱的事,真是愧对这身警服,如果吴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肯定会自责一辈子。
林南岳和乔星年坐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着。
乔星年见林南岳的情绪不对,说:“林队怎么了?”
林南岳犹豫了一瞬,说:“星年,在吴海这件事上,我觉得我太不称职了。”
乔星年微微皱眉,说:“林队怎么这么说?”
“作为警察,我应该冷静对待案情,可却因为……某些原因,没做到公私分明,以至于对这起案子失去了冷静的判断,没有顾及到吴海的感受。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意外,那我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林南岳为什么没做到公私分明,乔星年心里一清二楚,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被取悦到。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是人皆有私心,林队没必要把自己摆在圣人的位置上。如果吴海今天真的出了事,责任应该由韩冲和他自己来付,是韩冲伤害了他,是他抛弃了自己的生命,跟你没有关系。”
“可……”
见林南岳依旧一副自责的模样,乔星年安慰道:“我记得我曾经和林队说过,自杀在冥界可是重罪,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是他太懦弱,遇事就想着逃避,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跟你没有关系,林队没必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林南岳叹了口气,说:“但愿他没事。”
乔星年笃定地说:“放心吧,他阳寿未尽,我们又发现的及时,他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