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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岷,我们再亲一次吧。”
    作者有话说:
    欢欢:又有大美人投怀送抱,这个男人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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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落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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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我梦里全都是你。”◎
    月光晦暗, 夜沉如水,帐里分明很静,却似有浪潮卷上天际,朝着胸膛狠狠拍打下来。
    齐岷敛神, 看向咫尺间这双秋波盈盈的眼眸, 整个人像是一块被浪潮席卷离岸的礁石,沉入波涛汹涌的大海里。
    虞欢捧着他的脸, 低头, 缓慢而郑重地吻下来。
    齐岷胸膛剧烈起伏,在虞欢吻落的那一瞬间, 别开了头。
    柔软的唇瓣擦过鼻尖,落在脸颊上, 往下一划, 停在颈侧。
    齐岷全身绷紧, 垂在身侧的手握拳, 另一只手紧紧地按着虞欢压下来的肩头,似濒临溺亡的人紧抓住最后的一根浮木。
    虞欢抬起头, 目光从茫然到悲伤:“……为什么要躲?”
    炙热的唇贴在脸侧,每开合一次,便是撩人的馨香喷洒而来, 至于酒气,早分不清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的。齐岷浑身僵硬,胸腔沸腾, 瞪着被月影笼住的帐幔,喉咙像是被锁住。
    为什么要躲?
    又为什么还没有躲?
    虞欢沮丧而悲痛, 胡乱扳回齐岷的脸庞:“为什么?为什么要躲开我?”
    齐岷抓住她作乱的手, 不敢往回看, 眼睛里似翻涌着一片黢黑的、破碎的海。
    “齐岷……”
    虞欢双手被擒,身体便开始不再安分,代以双腿纠缠上来,膝盖压住一块禁区。齐岷双眼一闭,反手在虞欢颈后疾点,腾身而起。
    虞欢低吟一声,倒在齐岷怀里,被他放平在床榻上。
    齐岷下床,近乎于逃。
    厢房外,云层蔽月,夜色凄迷,秋风里卷着疏冷的凉气,松涛声压着远处的海浪声,在耳廓缭绕。
    齐岷收住脚步,沉默地站在院中,听到的却是一片彻底慌乱的、失控的心跳声。
    *
    却说春白从承云阁里拿来解酒汤后,发现齐岷、虞欢已不在阁下花厅,便捧着漆盘返回聆涛苑。
    进院门后,夜风肃肃,正房、厢房里竟都是黑黢黢一片,没有半盏灯火。春白心慌,以为齐岷、虞欢并没有回来,便要掉头离开,却见墙角松树底下坐着一人。
    春白一震,定睛分辨后,更是愕然:“齐大人?!”
    齐岷坐在水池边的矮石上,身形被树影压着,漠然道:“人在屋里,进去吧。”
    春白怔忪地应一声,莫名感觉齐岷此刻很冷,不敢多留,欠身一礼后,捧着漆盘走进厢房里。
    屋里漆黑,没点灯,春白一面疑惑,一面摸黑放下漆盘,从圆桌上拿来火折子,点燃烛灯。
    虞欢睡在里间的床榻上,帐幔是垂落的,春白掀开,见虞欢平躺在床上,面颊潮红,衣衫微乱,但并没有被扒开的痕迹。春白松了口气,想起外面的齐岷,为自己那一瞬间的邪恶念头深感不齿。
    齐大人那样的人,怎么会趁人之危呢?
    况且,他要想对虞欢做些什么,多的是机会,何至于在这里摸黑行事?
    屋里没点灯,多半就是太匆忙的缘故罢了。
    春白摒开杂念,探头去唤虞欢,喊半天,虞欢都没什么反应,俨然酣醉的样子。春白无奈,放下帐幔,走回外面,端起圆桌上的另一碗解酒汤。
    解酒汤是承云阁里的小厮给的,说是既然齐岷也喝了酒,便一块给了两碗。春白端起一碗往外走,见齐岷仍坐在松树下,便上前说道:“齐大人,奴婢看您在席间也喝了不少酒,便多拿了一碗解酒汤过来,您趁热喝了吧。”
    齐岷沉默,似根本没听见,春白便壮着胆喊:“齐大人?”
    风越来越大了,深浅参差的树影在齐岷身上摇曳,春白看见齐岷掀起了眼,目光锐利清明。
    春白心里“咯噔”一声。
    “退下。”
    齐岷声音很轻,却明显压着极深的疲惫和不耐,春白头皮发麻,手里的解酒汤差点端不住,颔首走了。
    聆涛苑里有负责照顾人起居的丫鬟,春白喊来两人,帮忙伺候着虞欢洗漱完后,拉拢帐幔,吹灭里间的烛灯。
    外间圆桌上仍放着那两碗解酒汤,春白心知是没人会喝了,黯然一叹,端起来走去屋外,倒在了石阶底下的花圃里。
    转头看时,松影深处仍坐着一人,风吹不动,竟像是雕像一般。
    *
    后半夜,承云阁。
    “嘭”一声,程义正愤怒地扔掉桌上的茶盅,拍着桌面骂道:“第几回了?这点破事都干不好,我养你来有何用?!”
    圆桌外,庆安跪在地上认错,不住解释:“回少爷,合欢散当真是下在解酒汤里了,可不知为何,那叫春白的侍女回聆涛苑后,没有把解酒汤拿给王妃和齐大人喝,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把解酒汤倒在花圃里了。”
    程义正气得又开始摔茶盅。
    庆安哆嗦,不迭喊着“少爷息怒”,程义正转过身来,横眉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