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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岷走在曲廊里,不置可否:“人眼下如何?”
    “昨天大夫来看了,开了些药,就是热伤风,没什么大碍。”辛益想起昨日周氏呼天抢地的那模样,鄙薄又唏嘘,“可是周氏被罚以后卧床不起,看那样子,肯定是照顾不了燕王庶子了。”
    “燕王侍妾有十三位。”齐岷提醒。
    辛益一听便知他并不同意让虞欢来照顾燕王庶子的提议,心里不免有些失落,闷闷应了声“是”。
    曲廊尽头便是齐岷的住处,二人进屋,辛益瞄一眼齐岷腰间,发现戴玉佩的地方仍是空的,联想他先前的去处,便想多问一嘴。
    却听得齐岷道:“明日庙会何时开始?”
    “辰时。”辛益本能地说完,精神一振,“头儿要去?”
    屋里窗户没关,大雨溅湿地板,齐岷走上去,望着外面的茫茫雨幕,想起虞欢的承诺,嗯了声。
    辛益很是惊喜:“行,那我一会儿就去准备,明日我便陪头儿逛街,保准让您逛个尽兴!”
    “不用你陪。”
    “嗯?”
    齐岷伸手关上窗户。
    “明日王妃要逛庙会,我作陪。”
    辛益大惊:“头儿要跟王妃一起逛庙会?!”
    齐岷不语,辛益越想越震惊:“头儿什么时候跟王妃……咳,我是说,王妃毕竟是圣上要的人,怎么能胡乱往外跑?万一被周全山的人盯上……”
    辛益戛然而止,心头惊悚。
    齐岷搓着手指上的雨渍,脸庞被阴影笼着,压着身上那股杀气。
    辛益压低声:“头儿……是要拿王妃做饵?”
    齐岷没否认,辛益便知自己说对了。
    周全山的人一日不救出燕王庶子,就一日是一大隐患,现如今,最佳的解决办法便是再来一招引蛇出洞,然后将这些燕王余孽一网打尽。
    譬如,齐岷在明日的庙会上陪伴虞欢逛街,放出一饵,引周全山上钩。
    可是……
    “可上回那帮人挟持王妃做人质,头儿并不心软,周全山会不会也想到这一点,不咬王妃这条饵?”辛益有所顾虑。
    齐岷道:“有两条饵。”
    “两条饵?”辛益怔忪,思忖片刻后,恍然大悟,“头儿的意思是,王妃是一条饵,留在驿馆的燕王庶子是另一条饵。周全山一旦发现头儿陪着王妃逛庙会,必定会逮着这个时机行事,要么在庙会上挟持王妃,要么就偷袭驿馆劫走燕王庶子?”
    辛益抚掌:“如此一来,咱便可在城中和驿馆里设下埋伏,坐等这帮逆贼上钩了!”
    辛益越想越激动,感慨:“还是头儿英明!”
    齐岷不多言,交代:“明日留一半人看守驿馆,另一人换上布衣,埋伏城内。”
    辛益拍胸脯:“头儿放心,抓人的事交给我,你安心陪王妃逛街便是!”
    听得最后一句,齐岷眉峰微蹙,下颔一动,示意辛益离开。
    辛益自去筹备,抱拳一礼后,迅速退下。
    齐岷走至桌前,伸手卸刀,手指划过佩玉之处时,缓缓停住。
    昔日贴身相伴的物件,今日不在。今日,那物件与另一人贴着身。
    屋外大雨喧耳,齐岷想起虞欢把玉佩扔进胸口里的那一幕,目光深沉。
    作者有话说:
    欢欢:有本事你别想。
    齐·冷漠·岷:……
    第十五章
    ◎“我希望你欢喜。”◎
    次日果然是个晴天,天幕湛蓝,日光澄明。
    虞欢坐在镜台前梳妆,用木梳通发的时候,有人来禀告,说是早膳以后,齐岷在月洞门那儿等候王妃尊驾。
    春白上前接待,送走人后,心里战战兢兢的,回来向虞欢确认:“王妃,齐大人果真要陪您去逛庙会?”
    虞欢握着一缕青丝,用梳篦梳着发尾:“嗯。”
    春白难以想象,“啊”一声,耷下脑袋,似天要塌了般。
    虞欢觑她一眼:“你不痛快?”
    “不是,奴婢……”春白忽然觉得辩解都无力了,长长地叹一声气。
    原本还以为齐大人跟寻常男人不一样,能够抵挡王妃的美色,眼下看来,多半也是被王妃拿捏住了。
    这天底下,或许就没有男人能逃过王妃的掌心了吧?
    春白萎靡,听得虞欢幽声问:“你是在想,这天底下没有男人能逃过我的掌心吗?”
    春白一抖。
    虞欢评价:“想法很好,可是,为什么要叹气?”
    春白嚅嗫半晌:“王妃,您上次也说了,齐大人并非什么善人。他连认作义父的冯敬忠都敢杀,何况是……您。您就不怕他故技重施吗?”
    春白以前试图拿齐岷的安危劝虞欢收手,可自从知晓虞欢并不把齐岷的性命放在心上后,便只能转换思路了。
    齐岷是锦衣卫里赫赫有名的杀神,人送外号“阎王”,这样的人,虞欢根本招架不住的,就算一时间拿下他,日后也有的是苦头吃。
    “你的意思是,他会先从我,然后再抛弃我,又或者是直接杀了我?”
    虞欢一针见血,吓得春白脸色惨然,心虚地否认。
    虞欢用梳篦玩着发梢:“那也不错啊。”
    春白:“?!”
    “可惜你太高估他了。”虞欢淡淡,像是有恃无恐,又像是同情惋惜,“他要敢杀我,早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