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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生机。
明明前两天还没有这么明显的症状,结果到今日突然严重起来,若非张翠花见情况不对,直接将他从床上拽落到地面,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梦中被吓死。
饶是成功恢复清醒,刘富贵的精神却很萎靡不振,脑子阵阵钝痛,眼皮也在打架。
难道是那个红衣鬼影的关系?
刘富贵在迷迷糊糊中想起那些传闻,只不过脑子如同浆糊般,无法思考更多。
张翠花把儿子带出了房间,以免丈夫受到打扰。
“娘亲,爹怎么了?”
“他昨夜睡不好,你别吵他,自个儿玩去。”
男孩听话就跑开了,也忘记自己先前想问的问题。
直到此刻,张翠花努力维持的平静表情才终于出现一丝裂痕,强烈的忧色染上眉梢。
她不安地来回踱步,心里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直到院落木门外传来叩击的声响,以及一声略带沙哑的喊话,她才猛然回过神来,用最快速度过去开门,将客人迎了进来。
这是她托邻居请来的老先生。
老先生姓徐,懂得不少法术,是他们这边能接触到的少数几个常住修行者之一。
当然,徐老先生本身也是个医师,有法术辅助,各种奇难杂症到他手里都不是问题,他因此声名远播,方圆百里有许多人都听说过他的事迹。
刘富贵的状况着实有些诡异,尤其是他身陷梦魇时的模样,紧闭双目却眼球鼓动,青筋如蛇般扭曲爆凸,给张翠花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徐老找来。
老先生的打扮很有仙人的感觉,道袍披身,白须飘飘,全身上下没有别的随身物品,只在腰间别了个小葫芦。
他甫一踏入院内,二话没说就先举起右手,掌心向上,静静悬在空中。
张翠花知道规矩,连忙将十两银子放到对方摊开的掌心。
徐老瞥了一眼,淡淡道:“不够。”
张翠花:“啊?”
张翠花:“可我听说是十两……”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如今得二十两了。”徐老见她的表情有些犹豫,便说,“你自己想清楚罢,若是不舍得出这钱,我也不会强求……”
“徐老留步,我们自然是愿意的!”张翠花急忙喊住打算离开的老先生,“您先在此稍等片刻!”
她连忙回屋里,不多时又拿着另外十两银子跑了出来,郑重交到对方手里:“拜托您了,一定要救救我家相公!”
徐老随手将银子放入葫芦,终于说道:“带我去看看罢。”
张翠花大喜,立刻带路:“这边请!”
老先生落后她两步,目不斜视,似乎对周边一切不感兴趣,径直往刘富贵那屋去了。
俩小孩悄悄打开一条门缝,探头探脑朝里张望,心里有种莫名的紧张,想知道大人们究竟在做些什么。
没过一会儿,张望的脑袋又多了一个。
刘家老大十分惊讶,低声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无名:“来看看。”
他方才见徐老将银子收起的手段,忽然间生出某种念头,觉得这应是修行者才能使用的法宝。
想到小孩对于修行者的倾慕,他的内心深处生出些许好奇,下意识也跟了过来。
屋内,徐老垂眸打量了刘富贵一阵,把盛有银针的卷布平铺展开,逐根刺入他全身的关键穴位。丝丝缕缕的烟气从银针之上升腾而起,红得近黑,形态变幻,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犹如鬼魅。
张翠花惊得捂住了嘴,有些不敢直视。余光瞥见自家两个娃娃的身影,正瞪大着眼瞧向这边,她神色微变,就要过去关门,却骤然听见徐老蕴含威严怒喝一声:“散——!”
油灯的火光熄灭一瞬,又马上重新燃起。
诡异烟气消失无踪。
徐老手指轻勾,所有银针便如同有生命般,自发回到了他的掌心。
“已经无碍。”他说道。
随着话音落下,刘富贵也从床上爬了起来,表情有些惘然,更有些惊喜。他觉得自己的身子骤然轻松了,那种越发折磨的焦虑和疼痛一扫而空,如今甚至没有任何困倦之意。
张翠花也注意到,丈夫的气色比方才好了许多,眉宇间终于不再笼罩阴霾似的暗影。
她难掩激动情绪,再次向徐老道谢,后者却挥挥手,拒绝了留下吃饭的邀请,大阔步向屋外走去。
不过在踏出房门的瞬间,他突然听见一道年轻的男声在旁边响起,语气带着几分疑惑:“这便算是治好了吗?”
徐老脚步一顿。
他扭头望去,盯着说出这话的无名,微微眯起了眼:“……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
第三章
无名愣了一愣:“我?”
徐老:“方才说话的不是你?”
无名:“哦,那确实是。”
在这句话之后,空气安静下来。
徐老向来高傲,数十年来听遍各种恭维惊叹和感激之词,几乎无人敢对他提出质疑,眼下见无名不打算解释什么,他的心里自然生出些不愉快。
仔细打量了年轻男子几眼,他确信对方是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而且瞧着像从别的地方来的,大概也不认识他。
一旁的张翠花见气氛有些不对,急着想要开口打圆场,却被徐老用眼神制止。
徐老想到自己夜里还有别的安排,不打算浪费时间同没见过世面的黄毛小儿计较,语气冷漠道:“小子,好心提醒你一句,修仙者手段万千,莫要把见识短浅当做理所当然。”
说完便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径直走出院落大门,很快消失在黑暗笼罩的原野之中。
留在原地的无名依然面带惑色。
张翠花终于松一口气,低声对他说:“徐老的性子就是如此,讲出来的话有时会不太客气,你别放在心上……啊,我都给忘记了!方才应该请他给你看看,徐老医术高超,或许能解你的失魂症呢!”
“不必。”无名脱口而出,说完以后还有一丝困惑,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发自内心抗拒。
张翠花以为他是囊中羞涩,再想到自己家里状况也不宽裕,也不好继续这个话题,尴尬地笑了笑。
无名眨眨眼,又开口道:“我只是有点奇怪。”
张翠花一愣:“奇怪?”
无名点点头,再次把心头的疑惑道出:“我其实不太明白……这便算是治好了么?”
边上俩小孩是第二回 听见这句话,他们对视一眼,老大扭头朝屋里喊道:“阿爹,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刘富贵大声回答:“你老爹我精神好得很!”
嗓门中气十足,确实不像有任何病痛缠身的样子。
男孩仰头看向无名,小脸上写满一本正经的笃定:“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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