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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被生生腐蚀、吞噬......他不敢细想, 抱着人便要离开。清胤真人见状, 烟灰身影一闪,直接拦在两人面前。
    “让开!”迟渊沉声,目光冰冷如刃。
    清胤方才一时心软, 意外让迟渊破了阵,这会儿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苦心谋划毁于一旦,向来和善的眸中亦难掩冷意。
    他迎着迟渊凛冽的目光, 一字一句道:“把他给我。”
    所有神核碎片融为一体, 若不趁晏昀重伤将其剖出, 待他神魂也重新融合, 想再拿过来就难了。
    迟渊自然猜到他在想什么, 漠然看着他, 眸光一凛, 临渊剑便忽的出现, 泛着寒意的剑尖直指清胤。
    临渊剑是灵渊山的镇山灵剑,亦是清胤真人传给他的。天劫大会后此事人尽皆知,所以在看见迟渊剑指清胤时,所有人都是一愣。
    “师尊,师弟......”重华率先清醒过来,他连忙上前,站在中间左右看了看,最后面向迟渊,微微皱眉劝道:
    “师弟,把剑放下。”
    迟渊双手抱着晏昀,以灵识控的剑,闻言丝毫不为所动。重华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拿,结果还没碰上剑柄,指尖就被冻出一层寒霜。
    便在这时,白祈和殊尘悄然走到迟渊身侧,看向清胤的眼神复杂又带着戒备。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往前,满脸疑惑地注视着几人。
    重华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抬眸扫了眼迟渊和晏昀,然后视线掠过众人,神色茫然地转身看向清胤;“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在殊尘的清心咒下,他与众人都已恢复意识。只是不知为何,对方才之事无甚印象,记忆也停留在清胤与晏昀的对话,后面就全都模糊了。
    “是啊清胤真人,到底发生什么了?”重华的一句话,俨然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有掌门跟着附和,周围的仙门弟子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疑惑地开始互相议论。
    “奇怪,那些魔将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厮——我好像受伤了。”
    “我记得清胤真人说要从晏昀体内取一样东西,是什么?”
    “你们说,明无仙尊和那魔头到底什么关系啊,竟然拿心头血救人,还为了他剑指自己师尊。”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比传言中要好很多。”
    “......”
    弟子们交头接耳,对面魔将面面相觑,清胤真人听着那些低语,侧眸扫了眼神情肃然的重华,极轻的皱了皱眉。
    他不想回答,转而目光和蔼的看着迟渊:“把他给我,为师可以答应你,不会伤他性命。”
    这话说得极为认真,甚至带着些恳切。然迟渊闻言眸光更冷,周身寒意刺骨,临渊剑尖也跟着往前进了半寸。
    他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你当真要为了个魔头,与为师做对吗?”清胤真人沉声质问,眉头紧紧皱着,看上去已然没多少耐性。
    “到底谁才是魔头。”迟渊顿了下,冷冷看他:“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那日他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所有仙门中人,事实上,一切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师弟,你这话什么意思?”重华不明所以,茫然回头道。
    迟渊没有解释,倒是旁边的殊尘,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看着清胤和重华,淡声开口:
    “恕小僧直言,清胤前辈体内的邪魔气,可比晏施主身上的魔气重太多了。”
    “邪......邪魔气?”
    重华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何况殊尘乃万佛宗佛子,不可能随便说这种话。
    最重要的是迟渊和白祈神色未变,像是早已知晓。他愕然的转身看向清胤,其他人反应和他差不多,脸上神情难掩震惊。
    “师尊,这......”作为大弟子,重华对清胤一向尊敬有加。更何况在他们眼中,清胤真人从来都是慈眉善目,看上去极为和蔼可亲。
    他仍有些不相信,若有所思般回眸看向殊尘:“佛子这话可有证据?”
    殊尘闻言一愣,他赶到时,重华等人正受邪念所控,清胤周身则萦绕着黑雾。然而此刻,仙门中人身上的邪魔气已被梵音和清心咒驱散,清胤又将那黑雾敛进体内,除非动手,否则其他人极难察觉。
    见他似有些犹豫,其他仙门中人纷纷开始附和,俨然站在了清胤这边。毕竟在他们看来,清胤不过是坚持要将晏昀拦下,反倒是迟渊他们,明明该除魔卫道,偏偏要为了个魔头与清胤发难。
    迟渊漠然听着,神色凛冽如冰。他轻柔的将晏昀放下,改为左手搂着他的腰身,右手则引过临渊剑。
    而后长剑在地上一划,剑刃裹挟强劲灵流,一瞬间地动山摇,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重华有些不明所以,然下一刻,地缝处泛起殷红血色,众人忙上前看去,见方才困住晏昀的阵法之下,赫然一座蜿蜒血池。
    “这......这是?”温掌门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震惊的看向迟渊。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脸上全都煞白一片。
    “心头血。”重华说着看向清胤,眉头紧紧皱着,脸色极为难看:“师尊,那些邪祟,是你......”
    “是我。”清胤泰然自若的打断他的话,如往常般温声道:“有什么好惊讶的,那些邪祟听令行事,只是取了点心头血,又未曾要人性命。”
    他说得太过理所应当,众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合理怀疑他是否疯魔了。
    清胤对他们的反应熟视无睹,上前一步直看着迟渊,目光沉沉道:“事已至此,你我师徒情分已尽,念在你不曾与我动手,今日我便放过你一次。”
    迟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此前是他失算被下了禁制,若真打起来,即便清胤有邬尤的修为加持,他也未必不能赢。
    他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动手,晏昀即将昏睡,他想先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
    “以后再见,你若仍要护他,就别怪我心狠了。”清胤兀自说着,视线扫过被他搂在怀中的晏昀,宽袖一拂,瞬间消失不见。
    “不是,怎么就这样让他走了?”温掌门率先反应过来,神色懊恼道:“他还没说那些邪祟如何来的,邪魔气又是怎么回事儿?这心头血,还有这阵是......”
    他说着看向迟渊,见他似乎和重华交代了什么,收了临渊剑正打算离开。他忙快步上前,其他人也跟着围了上去。
    “明无仙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迟渊淡漠的扫他一眼,重华已经知晓前因后果,自会告诉他们。他担忧晏昀,谢过殊尘后,抱着人直接往前,准备带着白祈先行离开。
    “明无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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