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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罗说着抬眸,锦夜不疾不徐地上前,看上去仙风道骨,很是淡定从容。他凝眸看着赤冥,接过姜罗的话头,沉声道:
    “借刀杀人。”
    ——
    晚上几近亥时,迟渊和白祈方才赶回灵渊山。
    半山腰的弟子们差不多都已歇下,只零星透出几盏烛火。迟渊垂眸一扫而过,见上方主殿内还亮着,不用猜就知道重华在里面。
    这些年来,他和清胤时常闭关,重华作为灵渊山掌门,操心着宗门内大小事务,极少有亥时前歇息的时候。
    迟渊没做过多思索,带着白祈落在了灵渊主殿外。
    “师兄。”
    “掌门师伯。”
    两个人前后脚进了殿,重华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已经从案台前起身迎了出来,方才还略显凝重的脸上浮现出清浅笑意。
    “师弟回来了,白祈也在,正好,快来坐下喝茶。”重华笑着招呼,声音温和从容,神色形态也皆与往常无异。
    迟渊和白祈下山已有月余,这期间发生的事太多,两人不动声色的与他寒暄。片刻后迟渊让白祈先回玉殊台,自己则留了下来。
    “师兄。”白祈离开后,迟渊兀自抿了口茶,而后抬眸看着重华,如往常般淡声道:“邪祟的事怎么样了?”
    重华方才便在处理此事,闻言摇着头哀叹一声,脸上笑意跟着敛去,眉目间布满愁容。
    “还是没什么线索。”他上前一步在迟渊对面坐下,想起弟子们传回的书信,面色凝重道:“而且我刚收到消息,前后不过两三日,又有好些地方出现邪祟作乱。”
    他说这话时眉头紧紧皱着,看上去为此忧心了好几日。迟渊从他的神色中看不出端倪,若有所思片刻后,将白祈寻到的线索递给他。
    “传送符?”重华不明所以地接过,看着那不足手掌大小,在仙门中极为常见的符纸,很是疑惑道:“师弟,这是......”
    迟渊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随意道:“白祈从邪祟体内取出的。”
    “邪.....邪祟?”重华顿时愣住,好半晌才明白过来。待迟渊简单复述缘由后,他下意识的使出灵力,将传送阵再次启动。
    那符阵和之前在晏昀手中一样,阵法能照常运转,却只转了瞬息就停了下来。
    “这上面有魔气。”重华脸色很是难看,怪不得那些邪祟取了那么多心头血,却寻不到踪迹,原来是被这传送符秘密送去了别处。
    见他未察觉出符纸中的灵力,迟渊默然的没有点明。因为那灵力比魔气微弱得多,要么他确实没分辨出来,要么就是有意为之。
    若为后者,他自不能打草惊蛇。
    不过直到现在,重华的一举一动都和往常无异。迟渊沉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大师兄,他向来喜欢深色衣袍,此刻更是着一袭暗金墨衣,和那血池中的身影如出一辙。
    夜色已深,两人继续商议了片刻,多半是重华在问,迟渊在答。见他听完后面色愈发凝重,指尖揉着眉心似有些疲惫,迟渊垂眸给他添了茶。
    茶水入杯的声音传来,重华收回手,朝迟渊温和笑了笑:“多谢师弟。”
    “师兄是昨晚没睡好么?”迟渊轻放下茶盏,深邃眼眸里无波无澜,淡然的面容也看不出多少情绪。
    “还好,就是稍微睡晚了些。”重华早已习惯自己这小师弟清冷的性子,也没多说,见外面朗月当空,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带些歉意的笑看向迟渊。
    “你刚赶回来应该累了吧,天色不早了,明日我去玉殊台找你,先回去歇息着。”
    “好。”迟渊从容起身,也不再寒暄,如往常般头也不回的出了主殿。
    玉殊台内,白祈还未睡,独自在殿外长阶坐着,一边等迟渊一边无聊的看着天上弦月。
    “师尊!”见到熟悉的白色身影,他连忙起身,迫不及待地上前道:“怎么样了?”
    他什么也没说,迟渊知晓他的心思,闻言神色肃然的摇摇头,道了声‘无异’后,与他一起进了殿。
    白祈疑惑的摸摸后脑勺,蜷坐在迟渊身侧桌案,下意识的压低声音道:“我刚闻过了,他身上没有血腥味。”
    像是猜到这个结果,迟渊闻言并不讶异。他垂眸若有所思了片刻,想起望丘山上与自己真假难辨的白衣人,深邃眼眸微微一凛。
    “白祈。”他像是想到什么,敛去肃然神色,宽慰般看着少年道:“此事我会查探,你先回房歇息,明日起与往常一样,去找师兄弟们问问近况。”
    因着白祈经常在外历练,所以每次回来后,都会去找其他师兄弟们。他聊历练奇遇,师兄弟们则给他讲宗门发生的事,这么多年都快成习惯了。
    白祈离开后,迟渊起身缓缓来到窗前。浅淡月色下,他面无表情地覆手而立,雪白的背影在空荡的殿内愈发清冷。
    只有在想起那人时,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里,透出些许柔情笑意。而后又似想到什么,眉目间下意识的泛起担忧。
    第二天上午,重华如约来了玉殊台。
    迟渊刚泡了寒泉出来,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俊逸的面容上无甚表情。他随意的翻阅着案上卷轴,听重华详细讲述邪祟之事。
    昨晚有弟子布下埋伏,诛杀了好几只邪祟,也都寻到了传送符。重华说起时难掩激动,不管怎样,比起之前的毫无进展,现在总算有些头绪了。
    迟渊默默听着,直到最后,才以猜测的口吻,透漏那传送符只有邪祟可启动,应该也只能传送心头血。
    重华恍然大悟,忙搁下茶杯起身,他想赶回去写信告诉那些弟子,却在刚及至殿门时,顶上廊檐忽的裂开,‘哗啦’着直往下掉。
    迟渊眼疾手快,雪白身影一闪而过,抓着他的左肩便退进殿内。重华方才低垂着头,抬眸见不远处瓦砾碎石砸落一地,好半晌才回过神。
    “这,这......”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身侧的迟渊,茫然道:“怎么突然就塌了?”
    “不知。”迟渊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淡漠的转身回到案前,毫不在意道:“大概年久失修吧。”
    重华:“......”
    重华见惯了他不为外物所扰的模样,闻言也不觉奇怪,只无奈的摇摇头,表示他待会儿就让人前来将其复原。
    他说着再次离开,迟渊看着那墨色的背影,淡漠的眉眼微微凝起。方才他不仅查探过他的左肩,更是虚空在他后背施了阵法。
    他的左肩未曾受伤,而那阵法失效,也说明他并没有被邬尤附身。
    那血池岸台上的身影,另有其人。
    作者有话说:
    ORZ.....
    第65章 清胤
    若那人不是重华, 剩下最为可能的便只有他了。迟渊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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