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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笑一声道:“大概是想等我重塑灵器后,再来夺吧。”
    他说得漫不经心,然迟渊听着,眉头却越皱越紧,脸上神情也跟着凝重了许多。
    “当初天玄.....碎成了几块?”
    “七块吧,记不太清了。”晏昀随意答着,转身冲他笑笑:“如今已寻回四块,说起来还多亏了.....”
    “疼么?”
    “什么?”话被突然打断,晏昀茫然的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迟渊却认真的看着他,深邃眼眸微微泛红:“天玄碎裂时,晏昀,你疼么?”
    他的话很轻柔,然晏昀却瞬间愣住了。
    不管是当初的战神容暄,还是如今的魔尊晏昀,他活了这么多年,守护神界守护苍生,大大小小的伤不知道受了多少,却第一次听见有人问他疼不疼。
    疼么?他当然疼。
    就算是战神,也并非无知无觉的怪物,那些刀剑划在身上亦会流血。只不过所有人都当他是刀枪不入,或者是看习惯了,觉得他是战神,区区小伤而已,又不会死。
    他的确不会死,可他也会疼。
    神核碎裂的痛感他至今仍记得,像是有人拿着把钝刀,一点一点的剐着他的血肉,撕扯着他的神识,而因为经脉相连,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但他从头到尾没喊过疼,因为不会有人在意,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一个人,会眼眶泛红的柔声问他疼不疼。
    即便他骗他那只是炼进身体的灵器。
    那瞬间,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晏昀突然觉得喉头有些酸涩。他兀自仰头喝了口酒,微微阖了阖眼眸,悄然敛去异样的心绪。
    待一口酒下喉,晏昀方才侧身抬眸,迎着迟渊疼惜的目光,淡然笑道:“灵器而已,不疼。”
    他已经疼过了,不想他因此再心疼一次。
    然而迟渊听了后,紧蹙的眉心并未舒展,他直直的看着晏昀,似要从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看出些什么来。
    晏昀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的想转过身去,便在这时,迟渊再次开口。
    “晏昀。”他轻声唤着,深邃目光认真的看着眼前人,直到他抬眸相对,才沉声道:“不要再骗我。”
    突然的,晏昀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尖上扎了下。
    好在迟渊说完这话后,看了他片刻就转过身,不知道在想什么,若有所思般盯着水面出神。晏昀看着那清冷俊逸的侧颜,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只是他心中仍有些泛疼,默然的看了会儿后,晏昀跟着缓缓转身,有一搭没一搭的喝起酒来。
    “阿渊,我.....”片刻后晏昀轻声开口,他很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
    迟渊闻言侧眸,见他轻咬着唇瓣,眉心微微蹙起,低垂着头似在纠结。
    “晏昀。”他轻声唤着,上前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浅笑着摇了摇头。
    他什么也没说,晏昀却很清楚,阿渊不想勉强他,等他想说了,再告诉他便好。于是他不再纠结,感受着他温润的掌心,眉眼弯弯的笑了笑。
    水中圆月倒映,泛起波光粼粼,两个人并肩而立。
    夜色安静,却不再孤寂。
    作者有话说:
    本章于22.7.16上午12:32重写替换,改动很大,小可爱们记得重新看下哦。感谢在2022-07-11 22:52:14~2022-07-13 23:50: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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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初遇
    马车行了七日后, 终于抵达临安城。
    这一路上,几个人白天赶路晚上休息,走走停停喝茶闲谈, 倒也算得上舒适惬意。尤其是晏昀, 他向来去哪儿都喜欢用山河图,如今跟着他们慢下来,竟有种回到三百年前的错觉。
    临安城内, 人来人往。
    马车缓缓前行, 晏昀正闭目养神,听到车外的嘈杂声后, 浅笑着睁开眼, 然后侧身掀起帘子, 漫不经心的看了看。
    这座城, 晏昀很熟悉。
    三百年前他在这座城里救下了少年阿渊。
    彼时正值寒冬,晏昀在人间闲逛,正好来到当初的天子脚下。他记得那年的临安很是繁华, 即便长街上的雪铺了厚厚一层,也挡不住街道两侧酒楼食肆的热闹烟火气。
    晏昀经常悄无声息的坐在最高的房顶上, 不俱这人间冷意,悠闲的一边喝着酒, 一边眺望这银装素裹, 宛若仙境的皇城。
    直到第二日下午, 他于雪中垂眸, 看见了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年。
    那时的阿渊刚满十一岁, 着一身浅白锦衣, 因为下雪, 肩上系着条绒白的薄麾, 看上去干净又矜贵。
    少年不曾注意房顶有人,他正与几名同伴玩得开心,柔白的雪在手心拢成球,然后欢快的掷出去,再绕着空地中央的大树你追我赶,乐此不疲。
    晏昀默然的看着,少年无忧无虑,笑起来仿若冬日暖阳,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然就在他出神间,不知从何处跑出个乞丐,破烂的衣衫上沾满污泥。他像是被追赶着,边跑边回头,结果冷不丁撞上从树后绕出来的少年。
    两个人同时跌倒,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乞丐便被人兜头按住。
    事发突然,却十分简单。那乞丐趁包子铺的老板不注意,偷拿了两个热包子,不料对方很快发现,想也没想的追了上来。
    少年阿渊被匆忙上前的侍从扶起,即便被撞倒也没表现出生气,待听完那包子铺老板的说辞后,示意迟府的人帮乞丐付了钱。
    乞丐感激不尽,少年扶着他起身,又另给了他银两。在他道着谢离开时,像是想到什么,将身上的麾衣解下递给他。
    “可能小了点,不过.....”他笑着道,声音带着少年朗特有的温润柔和:
    “遮下寒气应该还是可以的。”
    他的话音刚落,乞丐愣住了,少年身边的侍从也愣住了,连喝着酒看热闹的晏昀,也在那瞬间莫名顿了下。
    那麾衣一看就非凡品,却被他随随便便的送了出去。而见他不似说笑,那乞丐如做梦般收下,之后少年告别同伴,带着侍从沿主街离开了。
    晏昀看着他一蹦一跳的消失在视线,没忍住笑了笑,明明自己也冷,非要把麾衣给别人。
    这皇城之中,竟还有这般心思单纯的人。
    少年离开后,晏昀继续喝着酒,他向来不为外物所扰,很快便将这事给忘了。
    却没想第二日午时,他又见到了他。
    与昨日的干净矜贵不同,眼前的少年满身血色,如红梅跌进雪泥,在一片白茫茫中显得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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