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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也是被王孙氏这一句话说的有些愣住了,半晌回过神来也没有再纠结为什么她娘会这样,而是指着小丫对她娘哭道:“娘,娘你快看看小丫,小……
“小丫咋了?”王孙氏顺着大丫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小丫的小脸都泛着一层不正常的红,嘴里还不住地呢喃着什么。
王孙氏见小丫这幅样子,瞬间吓得一激灵,脑子也立时清醒了。待清醒之后,王孙氏竟才发觉天上竟飘着雪!
“老天爷,我说怎么感觉这么……么,怎么就下雪了呢?”王孙氏呆呆地看着天空,似乎有些接受不了。
大丫见她娘根本不再关注小丫的情况,立即上前抓住她娘的胳膊晃了晃:“娘,娘你快看看小丫啊,小丫看着很难受……
王孙氏这才将眼神从天上不住飘落的风雪移开,然后看着小丫心慌慌地嘟囔着:“不行不行,这个世道要乱了啊!这老天爷不给活路,现在又要夺走我闺女!不行不行,不能夺走,绝对不……一面语无伦次地嘟囔,一面弯腰抱起小丫就往外冲。
大丫见她娘情绪不大对劲儿,立时扯着嗓子喊道:“娘?娘!你抱着小丫往哪儿去?”
王孙氏一面脚步匆匆地抱着小丫往外跑,一面不忘回一句:“我去找张神婆,你就别跟来了!”
张神婆在傍山村一直是个不提起就不会想起,但一提起就让人唏嘘不已的人物。要说这张神婆实在是有些奇怪,整日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衣裳,好似她一直没换过衣裳似的,但是要说没换过,可是那衣裳每日看每日都焕然一新,一点也没有陈旧、破败和脏污的感觉。
村里爱闹的小孩经常被大人拿着张神婆来吓唬,久而久之张神婆在村里便成为孩子们心目中罪大恶极、凶神恶煞般的老巫婆,但其实,张神婆的存在感很低,低到大家不提起便没人想起。因为张神婆没有家人,没有嫁娶,更谈不上有子嗣。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生存的,也没人见她去做些什么买卖。只是一年之中,她总会出村一趟,然后一趟大概就要走一两个月。等一两个月回来之后,张神婆便像是闭关似地把自己藏起来,很久之后才会在村里的某个角落又看到她的身影。
不过这张神婆神不神秘,村人都不是很在意。除了最初的两年,因为这张神婆总是行踪诡异,又因为摸不透张神婆的性子,所以村人便有些忌惮与关注她。直到村人与张神婆和平相处两三年后,村人发现张神婆不是什么坏人,最多就是有些怪之后,大伙儿便就当张神婆是个透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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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神婆往事
当然,张神婆之所以叫张神婆也是有几分原因的。
大概要追溯到十年前,村里有个姑娘嫁给外村人,结果一连三五年都生不出孩子,好不容易怀了个孩子,竟没想到怀胎十月之久,这孩子迟迟不生下来。
那姑娘被视为不祥之人被休书一方赶回了傍山村,傍山村的村民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私底下也是没少犯嘀咕。就在姑娘忍受不了被人非议的痛苦想要一死了之时,张神婆便主动找到了她。
不知道张神婆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张神婆与那姑娘说了什么。反正那姑娘见过张神婆之后,再也没有闹过寻死,反而一反往日不死不活的样子,每天都有盼头了起来。
就在村民纳闷、好奇的日子里,一个月后,姑娘便生下了一个胖小子出来。
姑娘原先猜想的“生下来也被认为不祥”“很可能被人扔掉”“被人赶走”等场景都没有出现,果真像张神婆所说的那样,生下儿子的那天当空有七彩祥云飘过,儿子也是白白胖胖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夸一句“有福气”的,甚至婆婆听说之后都要将她接回去…
一叠的好消息砸的姑娘心花怒放,甚至有种身陷云层的不真实感。但是她依然按照张神婆对她说的去实践,她不但没有听从家人的话跟着婆婆回去,反而抱着儿子离开了傍山村。走之前,姑娘只说了一句话:“张神婆,你才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有你留在傍山村,我爹娘这里,我都放心。”
说这些话的时候,大部分村民都在一旁,因为姑娘态度很坚决,她爹娘都不想让她走,但是她执意要走,不让走就要轻生,无奈之下,她爹娘只好含泪放她离开。
但因为这事儿动静闹得太大,竟把大多数村人都引了过来,也正是因为这样,姑娘这句话在往后的十来年都被老一辈的村民记得清清楚楚。
甭管邪门不邪门,人家姑娘确实本来生不出孩子,但张神婆一来就生出来了;人家姑娘本来都要轻生、活不下去,结果张神婆一来就决定好好活着了;人家姑娘本来被婆婆赶出家门,结果张神婆一来就要接姑娘回家……现在,姑娘竟又要带着孩子远离家乡,这该是多大的勇气呢?
不理解的人都说姑娘疯了、魔怔了,稍微有些想法的人则在心里犯嘀咕。不管怎样,自此以后,张神婆在傍山村里的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但不管是从好的一面来看还是从坏的一面来看,张神婆这个人在村里那意义都是不同凡响的。所以,当大丫听到她娘说要抱着小丫去找张神婆的时候,大丫瞬间就更慌张了。
她一面看着跑出去很远的王李氏,一面又回头张望看着什么,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往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