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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趾头都想得出来接起电话会听到什么。
果不其然——
“秒秒,我真的快和你爸过不下去了,他一点儿都不在乎我,眼里也根本没有这个家。我跟你说,我最近越来越觉得你爸不对劲,他肯定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电话才接通,沈清芸便开始喋喋不休。
姜秒耐心地听她讲,不时回应一声,表示在听。
沈清芸和姜淮在夫妻感情不和,已经有几年了,沈清芸怀疑姜淮在外面有人,但没抓到过证据,两人现在分房睡,同桌吃饭时几乎零交流。
偏偏对外,两人还在扮演恩爱夫妻的人设,姜秒真心替他们觉得累。她是不太理解,父母因为彼此相爱而结婚,说起当年也是一出浪漫到极致的霸总小娇妻剧情,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
姜秒和姜淮在如今的交流也少得可怜。
沈清芸说到后面,难过地啜泣:“秒秒,妈妈心里难受。”
姜秒今晚摔了一跤,又和孟西远分手,本来也没要哭,可是听到沈清芸受委屈的声音,她心里面有根弦被拨动,跟着哽咽起来。
母女连心,生出了同病相惜的感触。
“妈,你跟我爸离婚吧。”姜秒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电话那边消音,沈清芸显然没想到女儿会劝她离婚。
不远处,打火机的声音,男人点起一支烟,黑暗中有忽明忽灭的火点。
“妈,别为任何人委屈了自己,我爸也不行。”姜秒心疼沈清芸,也的确看不惯姜淮在冷漠的态度。
“我们让姥爷找最好的律师,财产分割上不能吃亏,而且我已经成年,我可以自主选择跟你过。”姜秒在短时间内想好这些。
沈清芸的声音有所迟疑:“秒秒,你真的希望我和你爸离婚吗?”
“是因为你现在过得一点儿都不开心。”姜秒回答。
一阵沉默后,沈清芸转开了话题:“秒秒开心,妈妈就开心。”
姜秒知道,沈清芸舍不得姜淮在。
“妈,我和孟西远分手了。”
“为什么?”沈清芸的声音变急,“小孟不是挺好的?”
姜秒不想把刚才乌烟瘴气的情况再描述一遍,就简而言之:“我发现我和他不合适,及时止损。”
她这话不无暗示。
“秒秒,你很伤心吧?”沈清芸担心她,“要不妈妈现在去接你,今晚你回家住?”
“没事,我谈不上伤心。”姜秒觉得不值得,随口吐槽了两句,“就是怪倒霉的,我今天摔了一跤,还把毛衣勾坏了。”
“衣服再买就是了。”
“妈,我刚才看到有个人拿的打火机,和姥爷收藏的某款一模一样。”姜秒对这事印象深刻。
不远处的男人倚着墙抽烟,打火机在指尖打转。
后面姜秒和沈清芸聊起别的话题,不知不觉聊了近一个小时,其中不乏有趣的事,将两人的烦闷驱散许多。
期间男人抽了五六支烟,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被他关掉。眼前烟雾缭绕,将小巷和远处路灯下的女孩营造出迷蒙感,女孩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荡来。
今晚的夜色不错。
姜秒挂了电话,起身试着活动脚踝,已经比之前好很多。她拎起地上的酒,决定找个地方小酌几杯。
拐了几条小路,姜秒看到一家路边烧烤摊,她咽了咽口水,过去拉了张椅子坐下。
她把酒放在桌上后,引起了老板和其他客人的一波目光,姜秒点完单后,果断地开了这瓶马爹利。
老板给她拿来杯子,打趣道:“姑娘,吃烧烤配这酒,我还是头回见。”
姜秒笑:“老板,要不要来一杯?”
“不了不了。”老板没好意思,“姑娘,这酒度数不低,你少喝点。”
“好嘞。”
酒水入喉润泽,余味挟着果木芳香,姜秒品过不少好酒,却唯独这酒喝得心意畅快,扬眉吐气。
因为她的出现,孟西远今天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秒小口品酒,她知道自己酒量一般,没打算喝太多。烤串还没上来,她赏起路边的夜景,正值春分时节,跟前的杨树已经冒出绿芽。
“一个人喝酒多无聊。”
随着凛然的声音响起,姜秒对面坐下一个男人,她望去时,怔了一瞬。
男人是极标致的长相,脸部轮廓线清晰硬朗,星眉剑目,鼻梁高挺,嘴唇薄润。他不是千篇一律的那种帅,而是富有辨识度,令人过目难忘。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男人也一样,英俊的皮囊之下,还需要气质加持。这男人便如此,一身贵气,眉骨颇高,眼眸显得深邃带有攻击性,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好惹。
姜秒不认识他,提起警惕。
男人的手搭在桌上,摆弄了两下打火机盖。
姜秒认识那个打火机,顿时神情放松:“是你啊,刚才谢谢了。”
也是巧,在这都能遇见。
男人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瓶酒上。
“喝一杯?”有过短暂的交集,姜秒没有认生,何况这酒她也喝不完。
“行。”男人应下。
“老板,麻烦再拿一个杯子。”有人一起喝酒,姜秒挺高兴,她问对方,“要吃串吗?我请客。”
“不用。”
男人丝毫不见外,接过老板递来的杯子,自己主动倒酒。他虚握着玻璃杯,习惯性晃了晃。
姜秒再次注意到他突显的骨节和手背的青筋,她突然有点担心,玻璃杯会在男人手中碎掉。
“姜秒?”男人蓦然叫她名字。
正在咬肉串的姜秒顿住,眼里泛着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刚才听你男朋友这么叫。”男人的声线平直,接着恍然想到什么,不疾不徐地补充一句,“应该说是前男友。”
姜秒咬下肉串,边咀嚼边思考,原来这男人刚才在酒吧里都看到了。
“你是商大的学生?”男人又问。
姜秒点了下头,心里泛起嘀咕,不知道这男人有什么意图。因为他和姥爷有一样的打火机,姜秒对他的防范心并不重。
她继续吃串,小口抿酒。
男人喝酒时的动作很优雅,一看就知是酒吧的常客。
虽然对面坐了个人,但姜秒感觉和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没差。男人话不多,他不说话,姜秒也懒得说,反正觉得就是个过客。
“介不介意随便聊几句?”男人客气地问。
“可以啊。”
“我能问下,你当初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吗?”他话音里带着冷清。
姜秒不假思索道:“合适。”
男人眉梢略微一扬,对这个回答表示意外。
几杯酒下肚,晚风惬意,姜秒此刻有些倾诉欲,便接着道:“他是我们系的学长,我来学校报道的时候认识他,他追了我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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