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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脖颈都明晃晃露着,皮肤在月光下白得耀眼,如玉般完美无瑕。明霜视线上下一扫,心里暗骂他不守男德,可惜她工作太累了,今天实在没力气再去折腾他。
“没睡,在等你回来。”江槐轻声说,接过了她手里吹风和梳子,很自觉地服侍她。
他纤长冰凉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而过的感觉很是舒服,明霜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朝后他的怀里靠了靠——有些像被顺毛舒服了的猫咪。
她某些地方确实很像猫咪。
等她一头微卷的长发都干透时,明霜已经合眼沉沉睡了过去,她睫毛天生卷翘,淡淡的月光下,一张脸瓷白瓷白的,双颊天生带一点婴儿肥,便显出了几分睁着眼时没有的天真。
江槐凝着她,他在她脸上找着十八岁的明霜的模样,同样找着这缺失的六年里,她的变化。
他俯首,唇拂过她的唇畔——这里,今天吻了他,这副雪白的贝齿,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江槐记得她给他带来的所有体验,他照单全收,只要是她给的,他都喜欢,无论是痛苦还是欢愉。
六年过去了,他对她病态的爱似乎不但没有半点减退,反而发酵得更加厉害。
这些年,江槐反反复复梦见那一天。明霜说,根本没爱过他,一切都是假的。
即使到如今,他也逃离不了这个梦魇,午夜梦回依旧会梦到——六年前,十八岁的明霜看向他时冰冷又美丽的眼睛。
明霜不爱他,可是,那不影响他爱明霜。
明霜留在他身边就好。
江槐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他这样的人,是无法奢望太多。
六年后,她依旧这样明媚又灿烂,火给带来温暖和光热,却也可以毫不留情地灼伤人。
江槐把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给她掖好被子,明霜梦里皱起眉,捏住他的手指,他在明霜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亲了亲她耳尖,然后很温柔耐心地一点点抽出了自己手指。
以后他们结婚了,他每天都会这样叫她起床,哄她入睡。
他看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这是他少年时代畅想过无所次的画卷。
他们有一个家,两人一直在一起,他会耐心细致地照顾明霜,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所有事情,承担起责任来。
江槐关上门,回到客厅,手机屏幕亮起,是江如枞的电话。
“得愿以偿的感觉如何?”
江槐没做声。
“你莫非还打算这样瞒她一辈子?”江如枞说,“江槐,我劝你理智一点。”
江槐不是不理智的人,但他在对于明霜的问题上,他疯狂到经常让江如枞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你其实根本没失忆吧,我知道。”江如枞淡淡说,“你这样的性格,死了都不可能失忆。”
江槐是心性极坚定的人,对于痛苦,他不但不会逃避,反而会在内心不断咀嚼重复来反复折磨自己,以让自己记住这种痛苦。
因为想逃避痛苦所以产生了心因性失忆?这事能发生在江槐身上?江如枞觉得很可笑,稍微了解一下他过往的人,都会知道,不可能。
但是他还是选择了配合江槐。
江槐看着窗外,男人神情冷淡,眉宇间有淡淡的厌倦,“不用一辈子,我活不了那么久。”
“死前和她在一起就好了。”他说,“你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江如枞沉默了,“别那么悲观,你身体没问题的。”
江槐无所谓一笑,他向来不在意这些。他记得,十八岁时,和明霜一起出去旅行,在一个村落,神婆便说他是短寿之相。他自己也时常有这样的预感,不过不在意。
只是偶尔会想,某天,倘若他真的死了,她那双漂亮的眼,会不会为他流下哪怕一滴眼泪。
应该是不会的。他也不希望她哭。
江如枞顿了片刻,“江槐。你知道被她发现的后果会如何吧,假设你要装,那只能装到底了。”
明霜最讨厌别人骗她,也确实如此,江槐垂着眼,想起几个月前,刚回国的明霜是如何对他的。他也想起了那个叫安以的男人,他不介意明霜如何对他,不等于他不介意那个男人。
明霜以前觉得他不乖,不听话,但是他现在都可以做到了,那她自然也不会再需要安以。
和明霜住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段日子,甚至比十几岁时,和她交往还要快乐,因为他有了一个栖身之所,一个家,在她身边。
江槐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她。明霜晨起睡前的吻,她的贪嗔痴怒都应当只属于他。这段日子,他们居住在一个屋檐下,只有他们两人独处。
江槐常年的妄念与欲望都得到了满足,随即便是无限发酵,只想要更多,甚至让他自己都觉得讶异。
他只想日子继续这么持续下去,只有他们两人,长长久久,一直到最后一天。
江槐自认为并不是个行事光明磊落的人,在商场上也如此,他曾因为手段冷血残忍被许多人诟病过。那是他还极年轻,江承庭去世,江家和林泉风雨飘摇,他倘若不狠一些,能在群狼环伺里走到如今的地位吗?
而对明霜而言,他不这样做,一辈子,明霜可能碰都不会再碰他了,更别说回到他身边,对他笑,和他说话,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
他离不开她,在那漫长的六年里,江槐明白了这个事实。
即使到现在,他也一点也不后悔。他这两个月所获得的欢愉和满足,甚至已经超出了他过往所有岁月加在一起所得到的。
江如枞说,“两个月快到了,林泉也不能再离了你了,江槐,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你不用管了。”江槐淡淡说。
这几年,江槐成熟了,位于权利之巅久了,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少年,江如枞发现,很多时候,他早已经不懂江槐到底在想什么了。
江槐并不青涩,相反,更多时候,他像是成熟又冷锐的冰棱。
江槐挂了电话。
卧室里。明霜还在睡,睡得很深,一只白皙的胳膊露在被外,因为畏寒瑟缩了一下,江槐把她手臂收进了被子,凝神看了会儿,随即俯首吻在她嫣红的唇上。
他微微垂着眼,发出轻微的满足的喟叹。
倘若每一天都可以如此,他会有多幸福。
明霜第二天一直睡到了中午,手机忽然响了,她脸埋在枕头里,迷迷糊糊一看,是安以的短信。问她下午有没有空。
明霜下巴搁在枕头上,回了个没空。安以说,有很重要的事情,他马上要出国巡演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想最后见她一面。
明霜揉了揉被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感觉很烦。
安以信息又来了。他说是自己这次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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