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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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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霜反应,他心缓缓往下沉。
    明霜拿餐纸擦了擦嘴,见他这模样,噗嗤一笑,唇边小梨涡轻轻绽放,“陆哥,我长大了,十八了,不是以前的小孩子啦,哪还能那么不懂事地闹呢。”
    听她还愿意叫他哥,陆措脸色终于开始逐渐恢复正常,又解释了一番,说他们没什么,是这个女人在胡闹。
    明霜在心里冷笑。反正都是女人的错,他们都是冰清玉洁的。
    男人不就是这样么,嘴上说的再好听,一但分隔两地,那些廉价的深情能维持多久?根本都耐不住寂寞,何况男人原本就是可以无底线向下兼容的动物,别说这个年龄的年轻男人。
    所以明立诚才会出轨,所以陆措表现出来一直喜欢她,也不耽误他上大学后找人谈恋爱。
    不过明霜对陆措本来也没有这种感觉,倒是无所谓他交不交女朋友,她还没那么闲,要去给所有男人上课。
    “陆哥。”明霜说,“你不用解释啦,我相信你为人的。”
    明家和陆家关系好,很多用得上的人脉,明霜并不喜欢他,当然不会为了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去破坏和陆家的关系。
    她微微扬起脸,清亮的猫儿眼这么看着他,声音轻轻的。
    陆措仿佛劫后余生一般,这一刻,他对明霜的喜爱简直要溢出来了,他给明霜布菜,李恒远也马上说些好听的,把话题拉开,气氛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陆措甚至试图把自己的手轻轻覆盖在她的手背上,他手掌宽厚温暖,明霜懒洋洋的,原本觉得放一下也不掉块肉。
    她却忽然就想起了江槐。和陆措很不一样,他手指修长,指尖的温度比她略低,不过他从不会这么暧昧地把自己的手叠放在她的手背上。
    明霜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见陆措脸色不对,她笑,“我有些不舒服。”把抽回手的动作化成了在包里拿物品,“要去一下卫生间。”
    陆措瞥见她手里拿的物品,不好意思挪开了眼,缓声道,“去吧,不舒服再和哥哥说。”
    江家宅邸。
    江承庭坐在书桌后,和江槐说话。
    江承庭现在还记得最开始江槐对江家的抵触,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江槐改变了决定,定下来后,他也就不再受之前的情绪干扰了。
    他很冷静,甚至有些冷血。
    江承庭对此很满意,他越看越觉得江槐像自己,也像于嫣。
    于嫣是他的初恋,也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当年于嫣给他的写的那封绝笔信,他还保存着,于嫣是个难以揣测的女人,一直到现在,江承庭被痛苦反复折磨的岁月里,也始终没有想明白,于嫣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而江槐,可以是他们这段爱情存在过的证明。
    “都看完了?”江承庭拿回资料,“下周,我带你见几个人,都是林泉的合伙人,再下周你开始过去实习。”
    林泉资本在全国也是赫赫有名的顶级投资机构,管理着一笔极为庞大的资金,今年来,不止檀城,全国的风投项目里都有他们的影子。林泉资本的创始人是江家的上上辈人江重玉,也就是江承庭的祖父,可惜江重玉死得也很早,五十刚过就去世了,后来代代传承,一直到今天的江承庭手里,越发鼎盛。
    他们家很出惊才绝艳的天才,可是往往也伴随着羸弱的身体和英年早逝的命运,越聪明,似乎反而去世越早,江重玉的亲弟弟是个很建树的数学家,三十六岁就死于肺结核。
    “你数学很好。”江承庭温和地说,“大学可以往这方面继续发展,到时候修一个金融的双学位,硕博再转细分领域。”
    他把江槐的一切都规划得很完整,他相信,未来他也可以管理好这个庞大的江家。
    这份家业是不可能给江千樟的,原本他也不打算,况且现在在生命的尽头,找到了他和于嫣的孩子。
    江槐不知道是没有察觉出来他这般用意,还是根本不在意。
    少年神情很冷淡,他和当年江承庭不同的是,只有傲骨,表面上却完全没有那股子世家子的浮傲,他性情不用再磨,已经足够无欲无求,静且清。
    或许是那段成长经历给他带来的好处。
    “你要快些,小槐。”江承庭忽然笑了,喃喃道,“外人都觉得我们早慧,可是,慧极必伤。我没多长时间了,就要下去找你妈妈了。”
    说完这些,他重重喘了几口气,少年不语,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江承庭又说,“做风投这一行,很多时候要看得准,耐得烦,看人尤其重要。”早年,灵泉或大或小每一笔投资,他都会亲自上门见对面的负责人,和他们聊,在心里做出自己的判断。
    江承庭身体状况如此差,很难说,和持续这么多年高强度的脑力脑洞没关系。
    “那时候,你妈妈抛弃了我。”他喝了口茶,男人上了岁数,面孔依旧消瘦英俊,提到已经逝去的于嫣时却也没了恨意,只有怀念,“我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有了你。”
    “她走后,我大病了一场,后来,一直拼命用工作麻木自己。”
    “我那时候年轻,自尊心太强,无数次想过要去找她,到底没下定决心。”江承庭声音有些沙哑,“她说从没爱过我,不过是看我那时太高傲目中无人,想用一种最痛苦的方法把我踩在泥泞里,才来主动接近的我。”
    江槐神情很复杂。
    他想起童年时代很多事情,他一直觉得,于嫣是恨他的,尤其恨他和江承庭相似的部分,恨他的性别,于嫣说过,假设他是个女孩,不那么像他,她会爱他很多。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江承庭看着对面少年清俊的脸,轻声说,“小槐,你这辈子,别再像我。”
    他知道他和明家那女孩儿的事情。明家那个小女孩,对江槐而言,可能并不是良配,江承庭一向不主张把自家孩子的婚事和商场经营混淆在一起,因此,对明家背景也并不那么看重。
    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于嫣是他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
    “小槐。”江承庭说,“你愿意娶那女孩吗?”
    江槐没说话。江承庭见他眼神,已经明白了他的回答。
    “即使她根本不爱你,婚后每日对你冷淡,嫌恶你,甚至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他撞上江槐目光,笑了笑,把话头在这里顿住,“即使这样,你也要娶?”
    江槐淡淡说,“她不是这样的人。”
    正事聊完了,也没什么再好谈的了。
    留下这句话,他推门离开了。盯着十八岁儿子颀长的背影,江承庭叹了很长一口气。
    他自嘲地笑,他自己都落到这种狼狈境地,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指导儿子呢。
    ……
    陆措站在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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