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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电话给明宅,林崇之不在,明霜直接报了地址,叫家里司机开车过来接。
江槐靠墙站着,垂着头,像是只是打了个瞌睡,看起来依旧清俊干净,只有明霜知道,他到底醉到了什么程度,估计意识都不清楚了。
司机很快赶到,明霜把江槐弄上了车后座,想来想去,还是给司机报了他家地址。
汽车平稳地在夜色中行势。
明霜陪着他坐在后座,他靠在她肩上,显得眷恋,安心又亲密,闭着眼,浓密齐整的睫毛耷拉下来,显得很乖很安静,还是那个好学生。如果忽略掉身上那股浓浓的酒气。
江槐似乎也不再顾忌和她的接触了。
明霜心里对他又喜欢又气恨,难以形容的复杂感情。
车子很快到了江槐家楼下,明霜推了推他,淡声道,“到了。”
“你家钥匙呢?”
……没人回答。
江槐似乎真的睡着了,睡得很安静,他皮肤白,眼下一抹淡淡的乌青,明霜知道他平时经常失眠,想起前段时间他那场高烧,她叹了口气,对司机说,“开回家吧。”
明立诚日常不在家,明家别墅有五六间客房是空着的,睡下一个江槐倒是也不成问题。
二楼客房久不住人。明霜把江槐弄到房间里,才发现自己身上还裹着他的校服,江槐看起来还完全没清醒,她把他扶到床边一推,随后关门直接要出去。
楼下院子却忽然亮起了灯,明霜脚步一顿,随后,心一提。
明立诚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并且还跟着客人。
明霜回头看了一眼,江槐在床上,安静睡着。
她有些气,这间客房窗户半开着,窗帘没拉,能清晰听到楼下院子的交谈声。
院子是小和式庭院,檐下摆着竹制的茶几,竹流水一搭一搭的轻响,很是安静宜人。春秋时节,明立诚偶尔会在这里会客。
明立诚对面的那个男人似乎腿脚不是很便利,模样儒雅英俊,竟然是江承庭。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脸,若有若无的往楼上方向看了一眼。
明霜怕被发现,慌忙矮下身子,几分钟后,忙偷偷摸摸起身把窗户关了,又拉上窗帘。
身后传来响动,江槐在这时醒了,缓缓直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视线还有些迷蒙,左右环视了一下房间,看到明霜,整个人一下僵住。
“放心,什么都没发生。”明霜抱着手臂,有些阴阳怪气,“江槐,你这样,以后是不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啊。”
江槐太阳穴还有些刺痛。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碰酒,没想象到效果竟然会这么强烈。
少年紧抿着唇,站起身,清润的嗓音还带着一些醉后的沙哑,“对不起。”他会马上离开。
“你现在要回去?”明霜难以置信道。
她指了指楼下,“当着我爸爸的面出去吗?是不是想害死我,还是想害死你自己?”
刚十八岁的女儿深夜带个男人回家,就算他们真的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谁信啊。
江槐陡然顿住了脚步。江承庭和明立诚对话的声音正巧从风里传了过来,若隐若现。
这一间客房拉着薄薄的白色窗纱,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的情况,外面却看不到里侧。
明立诚正低头点火,燃了一根烟,两人似乎交谈得很愉快,淡淡的烟味飘散开,应该是在聊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明霜不感兴趣。
她才注意到,江槐也在看着楼下。
她第一次在江槐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冷淡,又厌倦的复杂情绪。
“是江千樟他爸爸。”明霜说,“好像在和我爸爸谈合作,这几天一直来我家。”
她语气似乎带着嘲讽,“你应该知道江家吧,和我们家倒是门当户对。”
明霜是个人精,那天明立诚和顾婉宁的聊天,早被她从明萧那里打听到了,只觉得很可笑,难道还指望她以后能和江千樟去发展点什么?那还不如陆措现实点。
毕竟她对陆措只是没那方面感情,对江千樟只有无穷无尽的厌烦,她相信,江千樟对她应该也是这样。
“那一家子很多龌龊事情。”或许是因为深夜打开了话匣子,明霜站在窗边,想起自己以前听说的江家辛秘。
江家上一辈人的纠葛,关于江如枞的腿,江家遗传的疾病和江承庭隐秘的风流韵事。
窗边,少年苍白修长的手指缓缓收紧。
“他还有个私生子。”明霜声音很飘,看向窗外,语气不加掩饰,很轻蔑很厌恶,“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脏一起去了。”
江承庭看着稳重,也不像重欲的人,细究起来,和江槐气质还有些相似。明霜想起自己以前听到的江家这辈的丑闻,眉心轻轻一簇,想起明立诚比他还是要好些,虽然都是比臭,明立诚好歹没在外面给她弄出莫名其妙的弟弟妹妹哥哥姐姐来。
他面上完全失去了血色,一句话也没多说。
明霜说,“算了,反正和我们也没关系。”
他声音沙哑,“嗯。”
“你怎么了?”明霜皱着眉,“这么难受么,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她踮起脚,想去试一下江槐额头温度。
不料,他几乎条件反射般一退,明霜手碰了个空。少年脸色苍白,一分血色都没有。
“江槐?”明霜本能觉得奇怪。
“头疼。”他哑着嗓子说,“第一次喝酒。”
明霜,“……”真的会有人喝几杯啤酒就醉成这样?不过想到是江槐,不合理也合理了。
真是个干干净净的乖乖崽好学生。
“这个房间给你用,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和毛巾。”明霜说,“你早点睡吧。”
她知道他有头疼的毛病。
女孩退出房间时,甚至还给他体贴的关了灯。
少年坐在黑暗里。
良久,楼下的对话声消失了。
浴室里响起水声,水珠从他白皙清瘦的锁骨上流下。
他漠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被咬得刺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起身,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因为刺痛,头脑似乎也变得清醒了些,镜子里的他依旧那么苍白,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分外醒目。
他做了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萦绕着她的声音。
那张美丽骄傲的面容,挂着甜甜的笑,对他说,“我喜欢你。”
他心旌动摇,难以自持,随后,怀里的她神情却忽然一变,声音冰冷,“江槐,你让我觉得恶心。”
孩提时代被压抑的记忆纷至沓来,他睡得极不安稳,彻底陷入了痛苦的长梦。
……
晨光从窗户缝隙里落入,明霜醒来后,洗漱完,换了衣服,去客房找江槐。
“霜霜,你朋友已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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