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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措。
——【十五,昨天江家宴会你怎么没来?】
果然没有明立诚的电话。
明霜随意扫了眼,都没有回,她从床上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换好衣服和鞋,她推门出去,“江槐?”
然后看到门上挂着的物品。
打开一看,是新的牙刷和毛巾,都已经消过了毒。
明霜去洗漱,边打哈欠。镜子里少女面颊瓷白,她头发原本有些自然卷,此刻海藻一般,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环绕着一张白白尖尖的小脸,显得格外俏皮。
她收拾好,去找江槐。
走到客厅,正巧他推门进来。
“你没睡好吗?”明霜眨巴眨巴眼睛,仰脸看着他。
果然,他那么高一个男生,睡沙发还是不舒服。
江槐视线从她身上扫过,“没有。”
“江槐,你父母呢。”白天了,明霜左右打量了一番,才意识到,这屋子真就他一个人住过的痕迹,
“去世了。”他淡淡说。
明霜愣了几秒,她实在不会安慰人,江槐看起来也不像是需要她的安慰,只好把这个话题拐过。
明霜愉快地坐在客厅吃江槐买好的早餐,双腿晃来晃去。
“你床好硬,昨天没睡好。”她边吃抱怨,“我腰好疼。”
“你天天睡这么硬的床腰不疼么?”她视线围着少年的腰转了转,有些不怀好意。
第一次见面时,她就馋江槐的腰。
细腰长腿,配上那张清冷的美人颜。可惜他平时裹得太严实了。
江槐面无表情,伸手把她的脑袋挪正。
她对睡眠条件要求极高。以前在外头旅游的时候,还曾经被许端端调侃为需要背着被褥行走的女人。
倒是没想到在,昨天竟然睡得意外的好,香喷喷的。
江槐收拾好桌子,明霜问他,“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他准备说话,太阳穴一阵刺痛。
少年捂住自己额头,疼痛过去后,他看到明霜凑近了的脸,正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了?”明霜问。
前段时间他似乎就不对劲。人瘦了,眼下肤色苍白,唇都褪去了血色——她这薛定谔的小良心忽然有点不安,想着昨天是不是不该让他睡沙发的。
“是不是因为睡沙发啊。”明霜有些心虚。
江槐摇头,“不是,没事。”
声音都哑了。
“你去医院看看。”明霜搁下筷子,“要有什么急病怎么办。”
“不用。”
“你去不去。”明霜也倔起来了,“不去我打120了。”
她拿出手机,就被江槐摁住了。他比她高那么多,隔得近了,明霜这下才切切实实感觉到,从昨天江槐的手可以完整地包裹住她的手开始,她才慢慢感觉到了这个事实。
江槐,是个男人。
也比她高很多,怀抱和手掌,都可以完整地包裹住她——不过他不愿意这么做罢了。
他已经松开了手。
“你去不去,不去我就打了。”明霜挥舞着手机。
江槐,“……”
离这附近最近的医院是檀州第三医院。
江槐不让她进去。
明霜无聊在大门外等着,看着花坛有流浪猫跑过,忍不住又跟着过去看,顺便去附近的广场喂了喂鸽子。卖鸽子食的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叫夏哲,据说是高考完后过来勤工俭学,明霜找他买了点鸽子食,很有兴趣地在广场玩了起来。
……
李医生看了看对面少年。
“神经性头疼。”李医生说,“压力过大导致的,你以后尽量少熬夜,不要让自己太疲劳,过度压抑会让症状更严重。”
“你家人呢。”他见这少年十七八岁,应该还是高中生年龄。
“有事没过来。”他说。
“您说吧。”少年神情淡淡,“我自己可以。”
……
“都说不要喂流浪猫。”明霜对夏哲说,“但是它看着好可怜,没妈妈了。”
“我想找个人把它收养了。”她拨电话给林崇之。
那个猫儿脏兮兮的,明霜倒是也不嫌弃,喂完鸽子,蹲在那里,又开始喂猫,边和人说话。
林崇之接着电话,听到她在医院,很惊讶。
“……不是我,陪别人来医院。”明霜终于不耐烦了,“可以别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了吗。”
林崇之才终于不说了。
明霜挂了电话,才想起来,自己是陪着江槐来医院的。
她扭了扭头,准备去找江槐。夏哲拍了拍她肩膀,明霜一扭头,就看到了江槐。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正站在不远处,淡淡看着她和夏哲,他落在她肩上的那只手。
明霜,“……”她又莫名其妙有点做贼心虚感。
不过,她很快摇摇头,把这念头甩开。
惯的他呢。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接下来我是不是应该要去帮你买药啊。”明家有私人医生,明霜从小身体也还算可以,第一次来医院,她左顾右盼,觉得很是新鲜。
“已经买好了。”江槐说。
明霜想了想,“那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我给你去买。”
“不用。”
“医嘱是什么啊,严重吗?”
“不严重。”
明霜不高兴了,顿住脚步,“江槐,你干什么呢。”
少年漆黑漂亮的眸子看向她,还是那么安安静静的。
不过一会儿工夫,她就不见了。随后,他看到她兴高采烈地蹲在地上,和一个陌生男生一起逗猫。
明霜气嘟嘟的,“可是,我想照顾你啊。”
江槐脚步顿住。
她仰脸看向他,声音甜甜的,“你父母不是都不在了么。”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吗?”早餐没吃完,明霜闻着周围路边摊的香气,现在肚子一下又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路过一个馄饨摊时,她看了又看,转脸问江槐,“江槐,你是不是饿了呀。”
少年沉默了半晌,轻声说,“嗯。”
“那在这里吃吧。”明霜开心了,“来,我陪你。”
她找到座位,找老板要了水,邀功一样递给江槐,“现在把今天的药吃了吧。”
他喝水。明霜就坐在对面,托着腮,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槐喝水。
他手指有些僵硬,被她看的。
明霜似乎一直很喜欢没事盯着他看。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完全习惯。
吃完药之后,江槐情况似乎明显好些了,人也恢复了一些血色。
明霜很得意,认为都是自己的功劳。
她叽叽喳喳和他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江槐父母已经去世了,加上看到他生活的环境后,明霜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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