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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返回教室继续上课,姜予眠得以解脱。
“经过黎宇飞的事,我总算知道你当初看我的心情。”她比陆宴臣小六岁,黎宇飞比她小六七岁,站在现阶段看过去,当真就是一小孩。
“你跟他可不一样。”陆宴臣走在她身旁,近乎同步。
“他是叛逆的青春期,至于你……”一时间,他似乎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
回顾曾经,姜予眠自嘲道:“哦对,我是生病了。”
“不,我是说,你……”陆宴臣欲言又止,在女孩疑惑的求知目光中,缓缓道出两个字:“很乖。”
她有脆弱的身体、坚强的灵魂,天生惹人怜爱,让他充满保护欲。
这话题,突然变得敏感起来。
姜予眠撇开头,迈着缓慢的步伐继续向前走,故作随意的语调:“啊,这么说起来,那确实比黎宇飞省心很多。”
陆宴臣亦步亦趋跟随她身后,低声笑道:“也不是很省心。”
要帮她解答难题,帮她寻找记忆,带她看医生,哭的时候还要哄。
他精心去呵护一朵凋零的花,历尽千辛万苦让那颗种子重新发芽,却没亲眼看见那朵鲜花绽放。
今天陆宴臣被叫来帮忙,于情于理都该感谢,姜予眠看时间还早,没到吃晚饭的点。
“本来想请你吃饭的,不过现在才四点,有点早了。”
“我可以等。”
“啊?你不是来这边出差的吗?”
“今天的事办完了。”
话说到这地步,姜予眠不好再反悔。
她能感觉出来,陆宴臣回国之后在主动接近她,却不知是何原因。
不过,陆宴臣当初收留照顾她那么久,她请人吃几顿饭,也是应该的。
黎宇飞的学校距离黎家不远,姜予眠的房子也在这边,距离饭点还有段时间,姜予眠请他去楼上喝茶。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空气流通,采光极好,对于独居来说,再合适不过。
陆宴臣打量四周,家具齐全,很有生活气息。
“你打算长期在这边?”
姜予眠摇头,把手里的杯子递出去:“这里只是偶尔过来住,也有两年了。”
陆宴臣接过温水杯:“类似于出差?”
姜予眠颔首:“可以这么说。”
“租的还是?”
“买下来了。”几十平的小房子也花不了多少钱,对她现在的收入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姜予眠捧起水杯抿了一口,似感叹:“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总觉得没安全感。”
陆宴臣动作一顿,杯子里的温水也被客厅空调散发的冷气吹凉,“所以当初你在陆家,很没有安全感?”
“那时候不是。”
姜予眠靠落地窗站立,阳光斜射进来,落在她身后。
指腹沿着杯壁摩挲打转,她抿动嘴唇,缓缓抬眸,跟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对上视线,“因为当时我觉得,有你在的地方最安全。”
她那清凌凌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给了我需要的所有安全感。
陆宴臣心念一动:“眠眠,当初的事……”
“当初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已经过去很久了。”姜予眠忽然迈开脚步往客厅里面走,不经意地打断他要说的话,“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嘛,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她进了厨房,把用过的杯子洗净。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举起杯子在眼前轻晃,余下的小半杯水荡在杯壁,将攀附的痕迹冲刷掉。
*
几天后,科研所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姜予眠匆匆返回景城。
“逐星”系统在内测时候发现一些问题,沈清白催她好几次。
连续两周的工作让她忙得晕头转向,姜予眠在实验室熬了两天,眼角冒出黑眼圈。
许朵画在宿舍群吐槽工作太忙,老员工把她当免费跑腿的时候,姜予眠也提了一嘴:“熬了两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徐天骄最近春风得意,看她俩在群里诉苦,大方的说:“最近得了几套护肤品,功效不错,改天寄给你们。”
许朵画连发一串感谢表情包,姜予眠已经被叫去工作,没再看消息。
等她空闲下来,群消息显示99+,许朵画总爱聊各种事,她也懒得翻看,就这么过去了。
徐天骄把护肤品分成三套准备寄出去,姜予眠却迟迟没有回复。
快递小哥上门收件,见她摆着三个盒子:“这三个都要寄吗?”
徐天骄低头看着贴在盒子上的纸条,从中拿走了姜予眠的那盒,说:“寄两个。”
-
忙完手里的事,姜予眠走出实验室,终于呼吸到自由的空气。
沈清白随她身后出来,在她身旁停下:“最近辛苦了。”
姜予眠回头冲他笑笑:“你也是。”
沈清白单手插兜,侧头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姜予眠十指交握,掌心往下压压,活动筋骨,“打算回去睡两天把觉补回来。”
姜予眠这个人,聪明、善良,却不轻易与人交心,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没人能猜到她下一步计划。
听出她打太极的意思,沈清白随意点头,岔开话题,“中午了,一起吃个饭?”
姜予眠轻轻摇头:“抱歉诶,家里已经安排好了。”
谈婶知道她今天开始休息,整个上午都在厨房忙活,煲汤给她喝。
预约的车快到了,姜予眠朝沈清白挥挥手,迎着太阳跑向大门口。
骄阳下奔跑的灵动少女跟实验室里沉着冷静的领导者截然不同,跟姜予眠认识三年,共事两年,沈清白时常分不清,哪一面是真实,哪一面是只为做给他人看的模样。
地面原本重叠的影子变得独立,沈清白抬头,踏出凉意遍布的空调屋。
另一边,刚上车的姜予眠重新扎了下头发,拿起手机给谈婶发消息。
她已经快两个月没去陆家,生日那天陆爷爷说要给她办,她以工作为由拒绝了。
到家后,谈婶先给她盛了碗鸡汤,姜予眠喝完在屋里走了会儿,实在抵不住困意,回房间躺下,很快睡着。
等她醒来,太阳已经落山。
午休时间过长,睡得她头昏脑涨,姜予眠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了个冷水脸,顿时神清气爽。
下楼途中,她隐约听见有人说话,提到自己名字,姜予眠竖起耳朵继续往下走,看到两个熟人——陆宴臣跟陆习兄弟俩。
姜予眠转身就要往回走,却被犀利的谈婶发现:“眠眠,你醒了。”
姜予眠若无其事走出来,揉揉眼睛,含糊道:“睡太久了。”
“你也是辛苦了,该多休息,快来坐。”谈婶拉着她坐在沙发上。
因为刚才陆习跟陆宴臣各坐一遍,现在姜予眠的位置在两人中央。
谈婶看了眼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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