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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恐怕你见到他们的面容之后,你或许猜到了什么,歇洛克道,我从朗德黑先生处得知,你和莫蒂默尚算交好,但悲剧发生后你根本不关心家庭遭难孑然一人的莫蒂默。
但我知道,你在凌晨拜访了他,他说话仿佛他确实就在现场,你敲了窗户,引他让你进门,他慢吞吞地换了衣服,你都失去耐心了,在窗前踱步后直接从窗户翻了进去,我知道是莫蒂默点了灯,他问你想干什么。
你便让他尝了尝布兰达所遭受的恐惧,将毒药倒进了灯火
见鬼!你不可能就跟在我身后!他直喘着粗气。
你自己控制没有吸入毒气,将他按在椅子上,直到他失去挣扎力气或许此刻你也憋不住了,自己起身又到了窗前,等到他完全不动了,你便把窗户打开按来时之路离去了我相信你是不愿意让毒气侵害牧师先生的。
那么先生,你的动机?
他仅仅用数语便抽空了一个巨人的全身力气。
斯特戴尔双手蒙住脸,终于靠在了沙发背上。
良久,他终于开口:无怪乎布兰达总向我称赞您的品格,赫德森。
他没有用敬称,仿佛将阿德莉亚当作称兄道弟之人。他从胸口掏出一张照片,放在了桌上。
那是布兰达的半身相片。而这印证了歇洛克的推测。
阿德莉亚把枪别回腰间。
我爱她,她也爱我,这就是我隐居于此的理由,他低声呢喃,她的丈夫是个恶棍,但她却因为法律不许离婚,布兰达在等,我也在等,等那个恶棍死在自己的浪荡之下。
前几年,布兰达告诉我,开始渐渐要放开离婚的申请了,我们都兴奋极了,我最近又收到了非洲的信,有一些我遗留的工作未收尾,布兰达说,等我这次回来,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他沉痛地低下了头,胡子遮住他的嘴唇,令人看不清他嘴唇的蠕动。
波特夫人知道我们的秘密,我收到她的信息就回来了,Hela我只消听她描述,看到欧文和乔治,我就知道发生什么了,至于我之后是怎么做的,福尔摩斯先生,我承认,你所说的仿佛就像跟在我身后亲眼见到的一样。
歇洛克短暂地勾起嘴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阿德莉亚,在触及对方眼神后又很快移开。
阿德莉亚:你是还想让我夸你吗?
那么,关于毒药?歇洛克问道。
斯特戴尔博士沉默许久:你或许听说过魔鬼足?
他看了看两位有些茫然的绅士:这也不能怪你们知识欠缺,这是一种罕见的毒药,整个欧洲也只有一个标本在布达的实验室里。这种根,长得象一只脚,一半象人脚,一半象羊脚,一位研究药材的传教士就给它取了这么一个有趣的名字。西部非洲一些地区的巫医把它当作试罪判决法的毒物,严加保密。我是在很特殊的情况下得到这一稀有标本的。
那莫蒂默是怎么拥有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语里藏了一声哽咽,我当时带领他看我的藏品之时,他稍微挑衅,我便没有太放在心上,我寻常地告诉他这个毒药的恐怖之处,只将它当作一个猎奇的传闻,他好奇地向我追问了使用方法和时间,我没太放在心上我怎么就没放在心上
事实上我并没有见过这个毒药毒发时候的模样,但我一看到欧文和乔治,我就知道了,他又一次用手蒙住脸,狂乱的头发也悲伤地耷拉了下来,我告诉他,你是不是从我那里偷了魔鬼足,他说不堪追问就承认了,他狡辩说只是想让他们晕倒尝尝恐惧的滋味,我说那我便也让你尝尝这滋味。
莫蒂默是为了家产。歇洛克笃定道。
是的,他竟能为了这些阿堵物杀死他的亲兄弟,甚至亲妹妹也我的布兰达我发誓我是要做他死刑的执行者的。
歇洛克往后倚靠,显然,他已经知道事情全貌了: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布兰达还活着?
我从未听说谁能从魔鬼足之下活下来。
说到这里,阿德莉亚终于有了发言的余地了:你面前就有一个。
她很努力地不翻白眼了。
说到这个话题,歇洛克的气势好像就矮了一截。揭穿完真相、处于高光时刻的侦探本来应当舒舒服服地坐着等待朋友的夸奖,但是今天恐怕是收不到了。他现在只想她不要再追问了不然他没有办法解释为何不愿意让她参与到这个实验中来原因之一在于他不想再看见她苍白虚弱又无助的模样了,就像那天她狼狈的、蜷缩在草地上的模样。
探险家惊喜地、猛地抬头,以热切的眼神看着冷漠的医生。
目前来看这个药物还是有希望自然排出的,阿德莉亚的语气不带丝毫情绪,她有在转好,但我不确定能不能醒来,又或者有没有别的损伤。
我不在意,只要她活着。探险家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