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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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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嘲,只笑笑道,“陛下,微臣知晓你不愿我随你同回泱都,其实微臣久离朝堂,今时澜亲王又顺利登基,我早已决意隐居山野,江海余生,只不过实在有些事,微臣既然身为你的老师,却不得不告诫一二。”
    他言出待我表态,而我闻听只略略颔首,示意但说无妨,片刻沉默,太傅似在斟酌语辞,最终却朝我道,“龙衍,你继位千年,也该考虑立后了…”
    太傅顾及我颜面,故而说的隐晦,而我一听自然明白他意有所指,一时间不由又想起昨夜,我与咏王纠葛不清为他所见,我…,我怎么会丢脸到这等地步,竟然在有翼族皇家别苑,与前来观礼的咏王几番情亵之举,甚至到最后,还弄得澜亲王登基前夕,碾风山大乱不得安宁,我…,我简直就是该死!
    我当下愈想愈是心乱,不由的面上红白夹杂,片刻后,好容易平复心绪,只知闷闷答太傅道,“太傅教诲,朕记下了。”
    之后,太傅随我行至城外十里,转道西向而去,而我回首再看身后琼楼玉宇,华美城池高悬于海上,一时间感受到身侧道道风息,不由得几多叹惋,最终直至斜阳愈淡,我方收起无尽怅惘,终是化龙御风,回返泱都…
    云间穿行,我几度茫然,而途中经过羽都九天,我更是不自觉盘桓不止,此际俯瞰九天城繁花似锦,甚至总有一股落地一探的冲动,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去探访如歌王旧居,还是想去拜会羽帝,抑或是,我更想去看看咏王,不知他面上灼痕,不知他到底如何了…
    九天之上我犹疑不决,而龙息久久停驻于此,险些要布雨行云,至此我方回神,想想自己这些年来种种感情纠葛,也许我总不愿亏欠他人,总是当断不断,这才导致如今一塌糊涂,一身情债难偿…
    算了,反正我青龙衍本就无情,此际又何必妄作多情?
    思至此,我一声长啸,云间回首,久久盘桓后终是御风而去,直往泱都…
    抵达泱都已是夜色朦胧,我收止灵息,一头扎进汲月潭,感受得漫漫水灵充溢全身,感受得深潭宁谧,寂静无声,一时心中回寰,不由得几度长叹,唉…
    一连数月,我于潭底清修,寸步未离,而水灵息几涨几落,正如我心头起落,不得平静,直至数月后群臣朝会,我方自汲月潭出,九渊浅处正巧见得碧螺引那鸿鸟潭边护养幼灵,幼灵为鱼魫兰拢于兰芯,灵息平稳,光华内蕴,此际鸿鸟见我远处行来,忙是低首行礼,而我见她言止得当,温婉端庄,一时竟不觉念起太傅所言立后一事,只不过自己想想终是一念而过,再回首只朝她淡淡一笑,转身即往泊光阁而去。
    且道风微澜登基后,有翼族与灵兽族交通往来骤减,倒是与羽族多年交恶渐渐好转,至于我水族与灵兽族相争僵持,嘉迎关不上不下,变化不大,但是随着时日渐久,灵兽长坐困莽原,灵兽族气势终有荏弱,想必久耗不起。
    不出意料,最后灵兽长终于服输,不得不低头,只不过彼时莽原发来停战协定,距当初开战整整历经二十八年,也就是说,在灵兽族孤立无援之际,麒麟又死扛了十余年,至于灵兽族到底有多大损失,我想他灵兽长只怕是牙打落了,也只好自己往肚子里吞吧。
    最后,麒麟并未亲来泱都请罪,而时日渐远,说实话,我也不想再见到他,因此,此一议并未强求,而他最终在莽原公开致歉,承认对五灵至尊不敬,罪有应得,之后,嘉迎关一分东西,以冰河阻绝,灵兽长收回了一半千疮百孔的往日雄关,并答应纳岁币,百年来朝。
    其实,东向嘉迎,我也并非有意侵占,只不过立时交还麒麟,这决计不可能,至少多年水灵运化,至少要改变嘉迎易守难攻之势,至少此一战,定要叫他灵兽族千万年再难起二心。
    至此,五灵界大局已定,既无羽族相争,又无灵兽族隐患,而幽魔族与有翼族亦是平定臣服,我水族至尊之位名副其实,仿似千万年来,历代龙帝所向往,竟然在我之手成为现实,甚至有臣下已然提请,希望我能于血王莲山封禅,祭天以感上苍恩德,以谢龙神眷顾。
    封禅?虚名,不过虚名…
    五灵至尊?至尊又何如?
    第163章 百年 …
    历经波涛汹涌,平静的日子得来不易,只可惜我这个人生来无趣,无事时就真的无所事事,我铁定比不上九翼王擅丹青,通音律,雅韵风流,也不像羽帝喜歌舞,更不像灵兽长好畋猎,自然,万般不济还不至于如幽魔君主,喜怒无常,我至多是闲时品茗,偶尔也会与近臣对弈一二,只可惜如今锦鲤不在身侧,我仿似连对弈的兴趣也好像越来越淡了…
    是日,泊光阁内例行议事,议事毕我实在无聊,碧泱宫中一路缓行,竟不觉步至那清幽鸿苑,其时水鸿正在水暖阁描绣锦缎,我抵达初,她尚不及行礼,只被我一眼瞥得绣样精美,乃是一尾小白豚为鱼兰草环绕,自在嬉戏,而我近前方要再看仔细,水鸿不由稍有些讪讪道,“陛下,算来宝宝即将化形,臣妾只是在为他绣些随身物件。”
    是啊,不说我还没想到,那幼灵得龙息护佑,差不多已近百年,的确也该化形了,这么说来,我还天天慨叹无事,想不到时光如流水,倏忽即逝,自灵兽长臣服,竟又是数十年过往,想来白暨,想来如歌,他们都已经故去近百年了…
    唉,思至此我不觉又要叹息,片刻回神,忙岔开话题问水鸿道,“爱妃,这绣样图稿该是小白手笔吧?”
    我一问水鸿惊奇,她当即看我,略略点头,而我见她这般模样,不由一笑道,“爱妃何故如此看着朕,小白随朕身侧侍读多年,他的笔迹,朕又怎么可能不识?”
    早年间一旦我与鸿鸟提及白暨,她难免总有些尴尬抵触,而如今近百年过往,我与她虽不经常见面,也远远谈不上熟稔,只不过水鸿待我温和有礼,我二人偶有交谈,大多也能尽兴,不曾想今时一提起白暨,她倒难得兴起,还能与我讲些他二人淮川生活…
    听她讲起淮川寂寥,静水深流,而月色下白暨总喜爱吹起竹笛,乐声于耳,悠远动人,的确也是,想当初我年少淮川清修,那才叫做真正无聊,不过,彼时我年少心性,就算是身在泱都,在碧泱宫内读书习字,我怕是也坐不住几日的。
    一念至此,我不觉摇首轻笑,回神过来手中水灵凝集,成形后化为一枝碧玉笛,而水鸿见我如此动作,一时惊讶,不由直问道,“陛下,这笛子?”
    而我见她惊异,当下只将玉笛置于唇边,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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