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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剑赤芒大盛,扬手剑气纵横于半空中,竟化为流火阵阵,燃于这一地枯枝败叶上,瞬及又是燎原之势。
    凤百鸣自胁下忽生双翼,此际他扇动羽翼,停留于半空中,正是与立于崖上的我对面相视,这厮眉间阴沉,一双眸子满满都是挑衅,我但觉心头大怒,要知道连云山崩塌,固然灵兽族受害首当其冲,累及幽魔族与我水族亦是定然,然而五灵界如此重要的灵场受损,灵息大乱,其糟糕结果却并非我等能全然预料,到最后难道他羽族就真的能一毫不受牵连?难道这羽帝陛下天生就偏好作这损人不利己之弥天蠢事?!
    只可恨他能不顾大局,乖张行事,我却不可意气用事,一走了之,虽说麒麟与幽无邪应是有心救火,奈何草木惧火,生发之灵助火,麒麟纵是倾陌阳关一城驻军,火势蔓延亦难控制,而幽无邪此行不见随从,幽魔息与火灵既无相生,亦无相克,叫他与火灵相抵,更是鞭长莫及。
    思及此,我不由仰天长叹,顾不得血毒方解,陡耗真力所致的心脉剧痛,挥袖青芒剑冷,直指长空,倏忽间青芒化为水灵冷龙,直将空中水气凝集,一时间,电闪雷鸣,密云滚滚,片刻后,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雨势疾狠,落于我面上,身上,周身衣物立时俱已湿透,而那火势消减,终是湮灭于疾风暴雨之中,只可惜我不及欣喜,正欲自崖上移步而下,不想却是脚下不稳,气短神虚,混乱中只知麒麟一把揽过我去,而此际灵兽族大军业已赶至,只见大火后,连云山屹立风雨中,徒剩下光秃秃焦黑一片。
    第40章 卿云
    狂风骤雨中,麒麟怕我脚下再不稳,正是一手揽于我腰身,而我只觉这姿态太过亲昵,忙不着痕迹推拒几分,不料这灵兽长平素善解人意,今时却不知怎的,我几番暗示,他仍是无动于衷,环于我腰间的手臂竟愈发收紧。
    而此际灵兽族援兵已至,光秃秃的连云山上一时俱是云纹大旗,我面上尴尬,又不便发作,大雨中抬首但见幽无邪立于远处,他目光死死胶着于我身,眉间且惊且愠,我二人相视片刻,这幽魔君主神色复杂,倏忽化为幽魔息,眨眼间已是无影无踪。
    那一旁灵麈方才赶到,此刻见幽无邪化风遁去,忙欲追赶,不想麒麟却挥手阻止,一时间这漫山遍野的灵兽族兵士全数敌意都聚于羽帝一人之身,剑拔弩张。
    而凤百鸣因疾猛的雨势收止双翼,迎风落于崖上,他应知现时情况于他极度不妙,奈何这羽帝陛下却仿似丝毫没有知觉,张口却对我道,“龙衍,你今时这般相助灵兽长,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他此话言辞凿凿,尚不及我仔细推敲,那一旁麒麟却已是杀意愈盛,瞬及,灵兽长扬手,万道箭光直指凤百鸣而去,如此情势,雷霆万钧,羽帝若不能及时遁去,难保不会落个万箭穿心的下场,一时间我念及他此番纵火连云山,的确是因我而起,无来由心下一紧,不觉竟一把按于灵兽长之手,大有阻却之意。
    麒麟显然未料及我会有这般举动,正是一丝犹疑,却让凤百鸣得此罅隙,倏忽化为赤羽火凤,直往南去。
    此一幕众人看在眼中,不过是赤芒忽现,瞬及无踪,而麒麟直视于我,面上神色大为不解,片刻,他自嘲道,“那时在泱都,都怪本座多事,阻止龙兄取凤百鸣性命,不想时至今日,形势陡转,龙兄与那羽帝倒仿似交情大好么?”
    我听在耳中,只是摇头,而此际风雨渐止,幽无邪与凤百鸣俱已退去,我一时宽心,不想那强动真力的后果却立时突现,身形不稳,神思恍惚,竟一下软倒于麒麟怀中,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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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不知身在何处,睁开双目只发现自己卧于锦榻之上,周身衣物也已更换一新,我心下大惊,坐起身来却见麒麟立于榻旁,而灵兽长见我醒来,忙躬身近前,他一手环于我肩侧,焦急道,“你总算醒了。”
    我初醒尚有些茫然,抬眼间只见自己位于一处华美宫室中,雕栏玉砌,熏香阵阵,灵兽长身侧一众医官,此际见我醒来亦都是松了口气,见此情形,我心中略有些计较,想来这大约已到了莽原。
    果然不出所料,据麒麟所述,我已是昏睡数日,他星夜兼程将我带至莽原,又唤来这一众医官几度诊治,直至今日我方醒来。他言语时满面担忧之色,手下收紧,竟愈将我揽于怀中,只是这姿态太过暧昧,我心下大为窘迫,尴尬时只得略略扯起笑容,开口轻道,“麒麟兄莫要惊慌,我不过太累了,这才多睡了几日。”
    奈何麒麟仍是紧紧环抱于我,听闻此言却轻挥手示意那一众医官,侍婢退下,待这偌大宫室中只余我二人,他竟一头埋于我颈间,却道,“龙兄无恙尚好,若是此次连云山大劫,龙兄因助我灵兽族而受重创,却叫本座如何安心?”
    我初时讶于他如此亲密举动,正欲推拒,然而听得这一番言语,倒不觉心下一暖,眉角微弯,只笑道,“麒麟兄言重了,此番连云山大火,已危及五灵界灵场,朕既是路见险情,又怎可袖手旁观?”
    半晌,麒麟方直起身来,他大约亦觉自己失态,与我相视时面上颇带些尴尬之色,我心道这灵兽长素来稳重,今时这番情态应是百年难遇一回,想想不觉心情大好,笑意愈浓,而麒麟一双眸子灼灼盯着我看,却不知我面上是不是生出什么花来,到底有如何好看。
    一时间我二人俱是无言,空气中暗香阵阵,不觉竟生出丝丝暧昧,良久,我面上窘迫万分,不由出言打破沉默,只问他道,“麒麟兄,这宫室华美雍容,不知却是何处?”
    麒麟听我此问,这才仿似回过神来,他颇有些讪讪地收回拢于我肩侧的手臂,竟答道,“这是卿云殿啊。”
    卿云殿,那岂非是灵兽长寝殿,而我一个外族君王,莫说是灵兽长寝殿,即便是凌云宫中其他宫室,亦怎能留宿,这成何体统?我一听心惊,不由眉峰轻耸,正是掀开锦被,欲下床榻,蓦然才发觉自己衣宽带解,赤足散发,真真是好生狼狈。
    我顿时面红耳赤,不得已又将那锦被覆于身上,一番动作之后,却更觉尴尬暧昧,正是暗骂糟糕之际,再抬首却见麒麟神色有异,他眉间深沉,目光火辣辣胶着于我身,而我先前屡遭幽无邪、凤百鸣所辱,今时见得麒麟这般眼神,竟莫名一阵心慌。
    灵兽长半晌无言,却又是一副灵魂出窍模样,他面上神色不定,好容易回过神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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