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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癔病,仍旧不离不弃照顾着。
    可哪里有什么不离不弃,在她被软禁的第二个月,楚清清悄悄进门了,同梁景明上演着夫妻恩爱。
    楚清清不喜欢她,时常会溜进来,同她说些与梁景明恩爱的细节。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一直生活在谎言中时,接受不了直接吐血昏厥过去,又撑了下来。一开始只有楚清清想要她死,后来可能是她活着的时间太长了,梁景明也开始嫌弃她占着正妻的位置,也盼着她死。
    她如同一朵快速干枯的花朵,瘦到只剩下一把骨头,却还是努力活下去,想要找个机会找到所谓的真相。
    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满面尘霜的梁知舟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已经太久太久没见过生人,意识都开始混乱,仰头的时候干枯的头发垂下,她近似呓语问:“你是来杀我吗?”
    作者有话说:
    我其实蛮喜欢梁知舟的
    第87章
    男人穿着半灰旧的衣服, 胡茬很深,像是江湖上落拓的侠客,就连眼尾都多了几条细纹。
    “我来带你走, 要跟着我吗?”
    那几乎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点了点头, 然后被男人打横一把抱起,直接出了镇国公府,然后来到了京郊的院子。
    虞念清望着前面两个人走进去,看了一眼极为熟悉的木门又渐渐跟了上去, 赫然就是曾经梁知舟带自己去过的院子。她难免有点怀疑,梁知舟是不是已经想起来前世, 所以之前才会带着她过来。
    来不及细想的时候, 她已经被带着进去了。
    陈设同她记忆中没什么两样, 只是破旧不多, 屋梁和角落的地方都挂上了厚厚的蜘蛛网,还有随处可见的灰尘, 都彰示着这座庭院已经早早落败下去。
    梁知舟将她放到屋子里, 就开始出来休整庭院, 就短暂地在这里居住下来。京郊的物价不高,每日早晨他都会出门去附近的菜农那里买一些新鲜的食物, 做好了之后才去叫虞念清吃饭。
    但她应当之前受过极为严重的折磨,醒了之后大多数时候都是坐在床上的角落里,双腿抱膝愣愣地看着前方,很少开口说话。
    他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说是郁结于心, 需要好好和她说话开导。另外女子的身体已经极差, 亏了身子, 再加上之前长期服用药物,体内毒素淤积,后面就完全是靠造化了。
    梁知舟送走了大夫,站在门口眺望远方。门口种了桑树,零零碎碎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显得眼眸越发深邃,看不清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他的周遭萦绕着一股郁气,身形不复往日的挺拔,光是看着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虞念清一直陪着他站着,直到太阳西斜他才开始动弹,去煮饭熬药。
    将药端进屋子里之后,他不像往常一样沉默,反而开始找女子说话,“刚刚大夫说你的身体好好照顾,就能够恢复正常。你有没有什么爱吃的,明日我去买些来。”
    那时的虞念清瘦得只剩一双大眼睛,有些惊讶地朝着他看过来,不过眼神依旧是清亮的,纯粹地像是挂在叶尖上的露珠。
    男人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又很快开口,“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说着便将药碗端过去,女子伸手要接的时候,他往旁边让了让,稳稳用勺子舀了一点汤药递到女子嘴边。
    女子犹豫了一会,慢慢前倾喝了下去。药是他亲手熬的,光是闻着药味就知道药汁多么苦。可女子像是失去了味觉,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如同在喝温水。
    梁知舟心都觉得揪着疼,等人喝完药没注意的时候,往女子的嘴里塞了一颗饴糖。
    甜津津的,是她很久都没有尝过的味道。
    她愣了一下,然后朝着他笑了出来,小心地抿着嘴里的糖块。
    梁知舟突然想到,小姑娘从及笄之后,就注意自己的形体,很少再吃些甜的东西。可是现在,就是一块饴糖都能让她高兴。
    他弯下腰,身后要摸摸她的头发。她仍旧不习惯这样的举动,本能地偏了偏头,但最后忍了下来,任由他摸了过来。
    他笑了起来,安慰自己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梁知舟记得大夫说的话,开始经常和女子说话,偶尔能收到只言片语的回应。他也不觉得灰心,做好了要持续很久的心理准备。
    但在小院住着,也要有许多琐事要去做,比方说劈柴什么的。他让人做了一个躺椅,让女子在躺椅上休息,自己则是将从农户那边收来的整柴劈开,整齐地放在墙边。
    那已经进入夏日,天气开始燥热起来,不一会儿衣裳就已经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将那些流畅的肌肉线条全都勾勒出来。这倒是有些影响行动,他索性将上面的外套脱了,只剩下一层里衣。
    里衣被汗水浸透,身形影影绰绰,可还是能明显瞧见肌肉贲张的地方和背后一道不算特别明显的伤疤。
    病中的虞念清盯着伤疤看了好一会,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情绪有些激动。
    虞念清不明白她情绪突然激动的原因,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正在劈柴的男人,自然也注意到男人背部的一道伤疤。一路看过来,两个人之前有过交集应该就是小时候都被拍花子救走,难道是她已经想起来救她的人是梁知舟?
    她这样猜测,而后就看见男人走过来,要将病中的女子抱进屋子里。
    女子养了几日,依旧很瘦,只是脸上多了几丝血色。晒了太阳之后,她的两边脸颊都泛着红,眼尾也是红的。在男人抱过来时,她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揽着他的肩膀说:“我记起你是谁了。”
    她的眼里是积蓄了很久的滚烫的泪,绝望而又嘲弄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难过,颤抖着声音去叫他的名字,“梁知舟。”
    “我在。”男人低头,小心翼翼扶住她的肩膀,不大确定问:“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瘦到能看到凸起的青筋的手死死地抓着的男人的衣襟,浑身颤抖哽咽,到后来才有了些哭声,哭到不能自已。
    梁知舟显然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手足无措地给她擦眼泪,一遍遍低声询问着发生了什么。
    女子始终没有说突然的情绪崩溃是为了什么。
    阳光渐渐没入地平线,掺了灰白的夜色将身影变得模糊而又柔和。他的整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宽大的肩膀往下扣着,小心翼翼将怀中瘦成一把骨头的女子抱在怀里,如同饿狼守着自己最为珍贵的宝贝。
    “那你想说了再告诉我好不好。”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无比怜惜道:“姣姣,我希望你高兴一点。”
    姣姣是她的小名,他萦绕在唇边无数次才第一次叫出来的名字,对于他来说有种别样的意义。
    这一天就像是某种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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