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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连寒冷都退却几分。
再往前就走不动了,沈慕桥找了个地方停车,两手插兜往巷子里拐。
五年多后再次走这条无比熟悉的小路,感受已经完全不同,心里真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那家酒吧的规模扩张了,从地下往上延伸三层,像模像样地挂着大霓虹牌子,写的“今朝”两个字。
沈慕桥一仰头就看见齐延桥正站在二楼窗户后面,两手交叉搭在窗框上,头发染回了黑色,眼神虚无缥缈,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他没说话,就这么看了会,齐延桥发现了他,扬起一只手来喊道:“慕桥。”
沈慕桥点了点头,抬腿往酒吧里走。
里面的装潢门面改了不少,看起来顺眼多了,二楼中间的圆台上有两个人抱着吉他在唱民谣,一些学生围着,但不吵。
齐延桥坐在窗边的位置上,旁边还有个穿皮衣的男生,沈慕桥觉得眼熟,但没想起来是谁。
“介绍一下,这是沈慕桥,我,前男友,这是杜康,现酒吧老总。”
杜康连忙站起身来和沈慕桥握手:“哥,你好你好。”
两人打完招呼,沈慕桥坐下说:“我以为咱俩之间……都说明白了。”
说着瞥了一眼杜康。
他不知道齐延桥又想干嘛,昨天发短信说有事一定要当面告诉他,现在又扯个外人过来。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齐延桥瘦得很厉害,下巴尖尖,整张脸也白得吓人,甚至穿上了之前嫌弃臃肿从来不买的羽绒服,把自己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勉强笑了一下:“我就是……感觉不说出来可能得遭报应。”
这话说得太重了,沈慕桥蹙眉看着他。
齐延桥没什么反应:“今天阿杜也在这,就真全挑明了吧。”
杜康看着挺窘迫的,在旁边嗯嗯答应着。
沈慕桥忽然灵光一现,回忆起这就是第一次跟着齐延桥来酒吧时卖酒的那个男孩。
“要说出来还挺丢人,哈哈……”齐延桥干涩地笑了笑,“其实刘总……就是你第一个项目的投资人,他是我们酒吧的常客,喜欢找些年轻男孩,我们这种偷偷进去卖酒不敢声张的就是他的主要目标。我也被他摸过好几次,还被塞过房卡。你们当时因为撤资过来谈的时候……我一看到他,有个计划在我心里成形了。”
“我答应他陪他一晚上,他会再次给你提供资金……”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皮,忽然有点紧张地看着沈慕桥:“可我真没和他睡过,阿杜那有种药,只要泡水里喝了第二天就会有乏力的感觉,我跟你的时候真是干净的!”杜康一脸尴尬地在旁边点头。
沈慕桥看他着急的神色,反而释怀,仿佛长久瘀积在胸口的东西终于被挪开了,清晰地知道可以拨开乌云重见天日。
原来齐延桥并没有为他牺牲,“天大的恩情”摘掉虚伪的假面后,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好再互相牵扯的了。
“慕桥你别怪我,那时候你刚考上S大的研究生,前途一片光明,而我算得上什么呢,靠着偷卖酒生活,连要求你把我放进未来计划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拼尽全力用这种方式想把你捆住……”沈慕桥看他越说越急,打断道:“我没怪你,谢谢你愿意告诉我实情。”
齐延桥骤然刹住,半晌,怅然若失地轻轻说:“沈慕桥,你真的不爱我了。”
两人沉默地对视,五年的时光像水般悄无声息地流过,淹没了口唇,复又留下干涸的浅滩。
最后还是沈慕桥开口问:“你现在过得好吗?”齐延桥笑了笑,细瘦的指尖有点神经质地捏在一起:“凑合吧。”
他能说什么呢,沈慕桥留给他的房子和钱,够个老实人好好过完下半辈子了。
他不想再把沈慕桥牵扯进自己都觉得灰暗肮脏的未来里。
眼眶克制不住有点泛酸,齐延桥站起身来:“我去洗手间。”
他在隔间里整理了一下情绪,习惯性地伸手去兜里掏烟,却摸了个空。
柏罗现在连烟都不让他抽了,齐延桥咬了咬腮肉,莫名的焦躁感兜头覆下来,那种侵蚀在血液里的可怕的瘾感蛮不讲理地袭击上来。
齐延桥抓着最后一丝理智,告诉自己去洗洗脸,然后打个电话叫柏罗的人来接他。
可惜刚走出隔间门,他的腿就像面条一样软趴趴的,不受控制地咣一声撞在门框上。
齐延桥大口喘息着,余光看到沈慕桥正朝这边走来,顿时心脏跳得要蹦出胸膛。
不想被看到,不想被看到啊……齐延桥感觉自己像块破抹布般黏在地上,绝望而肮脏。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臂穿过他腿间,将他捞了起来。
齐延桥根本不用辨别是谁,那股男士香水味霸道地钻进了鼻腔。
他像揪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用力扯着那人的领带:“带我走,快点……带我走……”
“松手,皱了。”
那人冷淡地回答。
齐延桥颤抖着服从,鸵鸟般把脸埋进男人胸膛里。
沈慕桥眼看着男人把齐延桥抱起来,便止住了脚步。
他还记得这张脸,穿上衣服倒人模狗样的。
既然相好的来了,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
柏罗抱着齐延桥从他面前经过,阴狠地盯了他一眼,仿佛自己的猎物被沈慕桥觊觎了。
直到车子发动,齐延桥才像死了一次般,满脸冷汗地歪倒在旁边。
柏罗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揪过来,随手拉开外套拉链,啧了一声,“怕你小情人心疼啊?”里面最少穿了三件毛衣,才勉强撑起他如今瘦骨嶙峋的人形。
齐延桥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眼白布着血丝,任由柏罗拧开瓶水给他灌了两口。
缓了好一会,虚弱地说:“帮我戒了吧……求求你……”柏罗没说话。
齐延桥勉强提起唇角笑了笑,“你给我吸第一口的时候……是不是就想过让我这样求你……”柏罗听了这话气得冷笑一声,紧紧攥着齐延桥的手,捏得骨节爆出声脆响:“我告诉你‘紫云’瘾性很大,你偷摸背着我找他们买,这不是你自己犯贱?” 齐延桥疼得很,却没有抵抗。
他眼底的亮光一点点沉下去,暗灭了。
是啊,自作孽不可活,这话他现在真信了。
沈慕桥一直目送着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才发现杜康也在旁边站着。
单独面对沈慕桥,杜康显然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没话找话:“那个,其实你真不用伤心。”
“嗯?”
“桥哥这个人啊……小时候他爹拿刀砍人坐了牢,他妈整天让他干活,稍不满意就虐待他。也没上过学,十二岁自己偷偷坐火车跑到这儿来,一直待到你把他捞走。他之前经常说这辈子就想傍个大款。可惜……”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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