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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时候县里就只有极少的几家店铺开张,药店,粮店,布店等一些基本的,其他一概没有,可见这个县穷到什么地步。
百姓们日常收入还是种地,别看这里是县城,但大部分也都是农民,他们的田就在不远处的山脚下。
因为住的空旷,他们还能在家里前后重伤蔬菜瓜果。
因此整个县城,就是一个地盘比较大,人口多一点的农村而已。
安西直接把主干道划分了出来,让三组的人按一样的规格在两边修建房子,都是前面做店铺,后面带一进院子的格局。
至于原本有在上面建房子的人家,安西按照现代的拆迁户来的,反正也不多,只不过六家而已。
他们要是愿意要房子,那等修建好了,分他们家一套就是了,要是不愿意要,安西也可以用钱和粮食抵。
那几户人家也是人精,和三组组长打听后,知道安西是打算用青砖建房,每一户都会带着一个后院,比他们原来的,好得太多,自然是万分愿意,还积极的加入招工帮忙建设。
三组人招满之后,安西又开始安排招其他人,比如四组建窑厂烧砖,五组上山砍树等等。
工人开始上工之后,由各自的组长看顾监督,下工之前,组长去王文那里报账领今天的粮食,分给组里的成员。
五组的粮食都有王文统一分配,另外安西还招了一个妇女主任,专门管着一帮子女人。
妇女们分成两组,一组负责打下手,一组负责做饭送饭等活计。
打下手的比较累,但也挣的多,和男工拿的一样的工钱,一天两斤粮食,而做饭的就少点,一天一斤二两。
妇女主任也要向王文报账,并领取当天中午需要的粮食,下午负责把妇女们的粮食领回去分配。
这边由账房王文管着,安西转了一圈发现没问题,就去了招工的地方。
李老头兢兢业业的写着,这会儿填好的表格已经放在了一边。
安西走过去拿起来,发现写的非常详细,还分门别类整理好了,可见李老头对于谁将去干什么,心里是有点道道的。
既然他能分得清,又能安排的不错,安西自然就全权交给他负责,砖窑和建房那里都需要人,另外南边那山上的破庙也需要人修缮。人员分配你看着办,之后就交给你负责了。
李老头见安西愿意信任自己,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清楚了。
安西又翻了翻那些表格,点出几个人,这些人可当组长副组长,如果做得不好,之后再换,目前就先这样。
李老头看了那几页纸,有些疑惑安西选人的标准,但也没说什么,安西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安西想了想,另外你再招一些家里没有壮劳力的老弱妇孺,让他们去清理田里的杂物,找几个有力气的带着,工钱就按一天一斤粮食算吧。
不是安西不愿意多给点,而是给的多了,就怕有人偷奸耍滑,也想要去干清理的轻省活。
李老头有点疑惑,不知道这安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花粮食找人去清理田地?
那些田地都是有主的,等洪水完全退去,人家自然会清理,然后马上种上新的,安西这么做不是白白浪费粮食吗?
对于安西来说,这自然不是浪费。
他可是县令,原本赈灾就是他的任务,劳动力可以安排去做活,然后换取粮食。可那些没有力气的人该怎么办?
免费放粮是绝对不行的,不患寡而患不均,一旦有人可以吃到免费的粮食,其他人就不愿意干活了。
因此安西即便想要让所有人有粮食吃,也不得不先给他们找点事做,让他们以劳动换取。即使这些事对于安西来说,毫无意义!
不过清理田地的事,也不算没有用处,至少帮百姓们省事了不是,能让他们更快的进行农耕。
怕李老头不明白原由,事情办不好,安西还悄悄拿出县令的官印给他看。
李老头吓的立马要跪下来磕头,被安西一把拦住,我目前不予让人知道,你只办好你的事就是,尽量把每一个人都安排好工作,要是人招满了,就来和我说。
李老头连连点头,看着安西的眼神,恭敬了不少。
安西没亮出身份,也是有自己的考虑。
他是想等到百姓们都受过自己的恩惠,拿过自己的粮食之后,完全听自己的话了,才会公开县令的身份。
因此现在他用以付工钱的粮食都是自己的,而不是太平仓里的。
扈县原本就很少有县令管着,日常的事物应该都是由主簿和文书负责,现在他们都走了,整个县就犹如一盘散沙。
如果他亮出县令的身份,首先就不说这些流民会不会听,即使听了,心里也可能存在不该有的希望。
比如,希望朝堂能负责赈灾,给他们发放救济粮!
而代表县令的安西就会承担他们所有的奢望,希望他能开仓放粮,希望他能提供种子等等。
这些是没错,原本也该是朝堂负责的,但现在的情况是,府城不管,朝廷更不会管,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安西自己操持。
既然是自己做了好事,安西也不会把好处推给朝廷,至少要在百姓们心中确立权威之后,才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