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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我被他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从石头上跌落,一屁股坐到了他腿上。
我被宁亦珩锢住了腰,但仍旧重心不稳,我摇摇晃晃地攥着自己的保温杯不放,一头扎在宁亦珩肩膀处。
宁亦珩贴在我耳边说:“我来教你,程淮宿。”
他的嗓音低沉又磁性,呼吸温热地扫着我的耳廓,惹得我心里又慌又痒。
宁亦珩的嗓音什么时候这么有男人味了?
我以前从没觉得他的声音会如此性感——性感,我在痴迷于一个男人的性感,我怕不是中什么邪了!
我可不觉得我是gay呀!
但我并不会立即丢盔卸甲、毫无对策,我努力回想宁亦珩以前喊我加班时的声音——这瞬间让我糊涂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也终于不再觉得他的嗓音有多么性感了。
我还可以理智地反驳他:“角色的感情要循序渐进,这样有些突兀,我是不认可的。”
宁亦珩贴得很近,又说:“你笔下的角色可以像我们俩一样,谈话、交心、然后再肢体接触,这就是循序渐进。”
妈的。
我脑补宁亦珩的声音,一会儿默念“加班”,一会儿又默念“这个方案要改”,试图收回被宁亦珩惹乱的思绪。
这个方法最开始还管用,一想到工作的事儿我就能清醒一点,但用久了就失效了,我再怎么想宁亦珩喊我加班的恶毒嘴脸都不管用。
我心中不禁升起不尽的悲哀,难道上班都无法使我感到痛苦了吗?
怎么可能有人爱司如家呢?一定是病假和年假把我休得人傻了。
即便宁亦珩不说话,我也止不住地胡思乱想,想他的呼吸声,想他掐在我腰间的手,还想他性感得不能再性感嗓音——
我的想法真是越来越gay了。
宁亦珩抽回一只手,掐住了我的下巴。
他步步紧逼,欺身而上,我不由得身体往后仰,直至后脑勺贴住了我刚才坐过的石头,退无可退。
寒冷的夜空下,石头冰冷坚硬,而掐着我下巴的指端滚烫而柔软。
明明是寒冬季节,我的汗水却已粘腻地缠绕住宁亦珩的手指。
我胡言乱语地说:“这样不可以,我写不出来这样的情节——”
宁亦珩收紧了掐在我腰间的手,我手里的保温杯脱落,沿着山坡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宁亦珩说:“接下来我要吻你了,程淮宿。”
第26章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终于停止了满脑袋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剧烈的心跳声再度从我耳边响起,我明知道这是我的心跳声,但我却搞不清它在为何而跳。
我闭上了眼睛。
是的,在听见宁亦珩说要吻我的下一刻,我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烟花的爆破声在我耳边呼啸穿过,宁亦珩并没有吻我,他很快就松开了钳在我身上的手,我也立即反应过来,睁开了眼睛。
新的一年到了,居民们不约而同地点燃自家院中的烟花,数不清的烟花接踵而至星空之上,烟火炸裂的绚烂光芒照亮了宁亦珩的脸颊。
而我愣愣地坐在宁亦珩腿上。
宁亦珩有点紧张,他摊开手掌,局促不安地向我眨了眨眼睛:“你懂了吗?”
程淮宿,你疯了吗!你竟然为一个男人糊里糊涂的吻而闭上眼睛!
呜呜,我闭上眼睛的蠢样全都被宁亦珩看到了。
他还在一本正经地向我解释:“并不是说你写得不好,只是……我认为缺乏一些性张力。”
“人类是遵从欲望的生物,爱是欲望的衍生物,而你的主角只有对话中传达过爱,但却看不到欲望。”
我完全没心情听他啰哩啰嗦的话,还沉浸在之前宁亦珩假模假样宣称要吻我的回忆里。
最要命的是,在这一通折腾下,我的小兄弟正不合时宜地向宁亦珩敬礼,丝毫不顾及我现在急于低调的心情,不停地提醒我刚才的举动有多么荒唐。
幸好我今天穿得多。
我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紧接着就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我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写小说的?”
宁亦珩沉默了。
我赶紧从他怀里爬了出来,顺手捡起自己的保温杯,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窘态,便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用手肘撑住膝盖,以遮挡我躁动不已的小兄弟。
我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宁亦珩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
“李宵鸣告诉我的,”宁亦珩的语气很平静,“我很好奇你都写了什么,就去看了看。”
榜一大哥的影子在我脑内一闪而过。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在瞎想什么。
宁亦珩都已经和李宵鸣关系好到共享我的秘密了,他没有理由再来勾搭我,他刚才的种种举动,要么是在耍我、想看我的洋相,要么就是故意这么做,因为我之前在面对李宵鸣的问题时说错了话,那时他以为我在吃李宵鸣的醋,以为我喜欢他,所以故意来试探我……
我的脑袋开始打结。
万一他不是故意的呢?万一他就是单纯要教我写小说呢?宁亦珩平时也没少教我改文案改项目,改改同人文又怎么了?
我干嘛要想得那么复杂呢?
不,我相信宁亦珩是个好人,他绝对不会恶劣地想看我笑话。
一定是这样的,我这样既无上进心,又没有什么优点的废柴,无论宁亦珩什么目的,都唯独不可能对我有兴趣。
那我刚才糊里糊涂地闭了眼,岂不是要更叫他误会了。
但话又说回来,李宵鸣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爱好的呢?他怎么还偷偷告诉宁亦珩了呢?
我顿时产生一种朋友不如情人的无奈感。
我很难过,但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李宵鸣泄露了我的秘密而难过,还是因为他俩如此亲密而难过。
我打小练就了自己快速转移情绪的能力,因此我快乐的阈值很低,不开心的事儿我就从来不会主动去想,也会学着换个思路叫自己开心一点。
但在这个时候,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自己高兴起来。
悲伤使我的小兄弟都垂下了头颅。
我也不懂自己怎么了,我一点看星星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斟酌着语句,想着该如何委婉地告诉他我现在就想回家,说:“老板,我想……”
宁亦珩却说:“程淮宿,新年快乐。”
我吞了吞口水,把原本的话给咽了回去:“……新年快乐。”
宁亦珩向我伸出手,说:“回家吗?”
烟火光芒照耀下,他的瞳孔也忽明忽暗,白皙的鼻尖蒙了一层薄红。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宁亦珩真的很好看。
如果几个月之前的我知道如今我会觉得自己老板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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