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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不歇,直奔江南而去。
    车厢里,明琴回禀李琬琰先前交代给她的事,她本想隐去摄政王哭得伤心,但可能这几日看得太多,实在不忍心,话涌到嘴边便说了出来。
    李琬琰沉默良久,终似自言自语般,轻声道:“会好的,都会好的。”
    明琴心觉自己说这话惹了李琬琰伤心,急忙将自己从宫里带出来的包裹献宝一样给李琬琰看。
    李琬琰瞧了,无奈笑笑,却也夸她:“还是明琴会理家。”
    ***
    京畿远郊处有一条溪流,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在河边脱下鞋,坐在地上挽起了裤脚,随后拿起手边的灯笼,淌水下河,沿着河边浅水处走,提着灯笼弯着腰,仔仔细细的寻找着。
    突然,他脚步一顿,把灯笼往岸边一丢,接着双手急冲入水中,很快他直起腰,手中多出一条活蹦乱跳正拼命挣扎的鱼。
    中年男人高兴的呵呵笑了两声,抱着鱼上了岸,丢进背来的竹娄里,穿上鞋,捡起地上的灯笼,哼着小曲往家走。
    家里,布裙女人守在门口,看着男人回来的身影,急冲冲的迎上前:“得了吗?”
    男人一脸自豪的点头。
    女人见了,不由高兴的拍手笑道:“好了好了,这就有得救了。”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一年后。
    江南的梅雨淅淅沥沥下了两个月终于转停, 转眼秋来,院里的叶尖开始泛黄。
    明琴从院子外面走进来,推门进屋便见李琬琰坐在窗下绣着帕子。
    李琬琰闻声抬起头, 见是明琴, 连忙朝她招手:“过来瞧瞧。”
    明琴小跑着上前, 李琬琰将身边的几案挪开, 让明琴坐在自己身边,将绣了一上午的花样给她瞧:“怎么样?可有些进步?”
    “小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明琴捧着花样夸道。
    李琬琰一听这话, 便知明琴又在安慰她:“那有什么地方可以改改的?”
    “小姐,何筎风昨天都埋怨奴婢了,说绣花这东西费神, 奴婢可不敢再让您绣了。”明琴说着将刺绣还回李琬琰手上, 一副谨遵医嘱的表情。
    李琬琰对明琴和何筎风真是想生气却气不得,她索性将花样撂下:“这也不许, 那也不许, 你们一个开药铺, 一个给绣庄供货,每天都忙得不见影,那我做什么?”
    “您就在家中,让我们伺候您啊。”明琴不理解这样有什么不好, 偏偏李琬琰总是不赞成。
    所以让她教着一起做绣活, 结果做了几日, 被何筎风那个唠叨怪发现了, 一会说伤眼睛, 一会说废心神, 一会说万一扎到手怎么办。
    明琴心里就奇怪了, 这事情她明明做了一年了, 也没听见何筎风说过这些话,果然这的人是歪着长的。
    “对了,那桂花糕,小娃娃喜欢吗?”李琬琰忽然想起来,问道。
    明琴今日出门是给酒楼送糕点,为了感谢前几日有一群地痞到医馆闹事,何筎风到底一个文人,面对一群壮汉只有挨揍的份,好在临街对面的酒楼掌柜是个仗义人,带着楼里活计,抄刀的抄刀,拿棒子的拿棒子,将一群地痞给赶走了。
    掌柜行侠仗义也是有原因,他有个心爱的小儿,娘胎里带着弱症,病了好些年,看了无数大夫,都说活不过七八岁。
    何筎风药铺刚开门的时候,因是外乡人,掌柜可能信不过,虽只隔着一道街,却也没派人来问医。倒是后面有一次,她们三人同去酒楼吃饭,何筎风正遇上妇人怀中抱着的病弱小儿,一搭脉,发觉还有得治,开了方子吃了半年,小娃娃现在都能下河抓鱼了。掌柜哭着登门要磕头道谢,何筎风不肯受他的礼,一来二去,两家也熟起来。
    酒楼在当地颇有些影响,掌柜小儿的病也是人尽皆知,后来某日大家突然知道小娃娃的病治好了,都闻信而来,药铺的生意从清冷变得忙碌起来。
    “吃得可香了,掌柜也尝了一块,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明琴绘声绘色描绘着送点心到酒楼时的场景:“宫里的秘方,自然是最上等的。”
    李琬琰闻言陷入思索,刺绣这事,她应该是没有天赋的,也没有从小积攒下的功底,但做点心她还是会一些,虽然没有明琴做的那样灵巧,至少可以打打下手。
    “开个点心铺子吧,”李琬琰忽然开口:“专门卖桂花糕。”
    “这……”明琴可不敢直接答应下来:“小姐…殿下…好殿下,您别为难奴婢了,何筎风回来要在我耳边唠叨死。”
    “他若唠叨,便找我来唠叨,你们若不同意开点心铺子,我便去应了后街老学究家的女先生,去给娃娃们讲书。”
    “他才不敢和您唠叨呢…”明琴撅着小嘴默默道。
    晚上何筎风从药铺归家,李琬琰将想开个点心铺的想法告诉他,何筎风闻言率先去看一旁的明琴。
    明琴便举手:“我听殿下的。”
    “殿下……”何筎风又转头看向李琬琰,正打算来一场长篇大论,劝说李琬琰打消念头。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李琬琰叫停:“我心意已决,铺面也想好了,你就药铺边上的那家,你明日帮我租下来。还有…”李琬琰的目光在明琴和何筎风的面上来回扫过:“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叫我殿下!”
    “遵命,小姐。”明琴立即应道。
    何筎风正想无奈叹气,一抬眸正对上李琬琰看来的目光,他把叹息憋住,也赶紧点头:“好,好,明日就去租。”
    吃了饭,何筎风去刷碗,明琴和李琬琰坐在屋里画新铺子的图纸,主仆俩研究到深夜,直到何筎风忍无可忍的来敲门,提醒李琬琰不能贪晚,两人才洗漱上床睡觉。
    点心铺在十几日间支设起来,有何筎风的药铺引流,加之味道一绝,很快名扬城中,每日天不亮就有人来排队买刚出锅的糕点。
    ***
    今年京城的秋显得格外寂寥,就在前不久,司礼监掌管玉玺的官员被抄了家,族中成年男子全部斩首,新皇登基一载,这已经不是第一个被抄家灭族的官员,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尤其是曾经与明王李玄明来往密切的官员,每日都过的如项上悬剑,不知哪一日利剑落下,就丢了命。
    这次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官员伪造了假的玉玺,替李玄明下发伪圣旨,有不少幽州军因此丧命南境。
    新帝雷霆之势清扫朝堂,丝毫不讲情面,其势是要彻底挖除与李玄明有关系所有官员,重则斩首抄家,轻则流放贬官。
    其实李玄明之流早已不成气候,众人私下猜测,新帝如此手段,并非忌惮,而是因为被触及了逆鳞。
    听说是前朝摄政长公主因李玄明之乱丧命,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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