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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帐外恢复平静,吴少陵面容有几分严肃,他询问霍刀,可否入帐瞧瞧。
    帅帐内布满浓重的血腥气,云慎随军多年,见惯了皮外伤,何筎风拔刀之后,他立即着手缝合,可伤口太深,血流太快,云慎急得满头大汗,他抬手把脉,忽而发觉李琬琰脉搏停止。
    霍刀带着吴少陵入帐,两人都被扑鼻而来的浓烈血气惊住,急忙朝席上望去,萧愈满手都是血,整个人僵愣的站在床榻前,双眼神情皆是空洞。
    霍刀和吴少陵对视一眼,暗道不好,急忙冲上前。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霍刀看到榻上的一滩血, 又看向摇头的云慎,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何筎风端着止血的汤药走进来, 瞧见帐内此幕, 心头一凛, 他急冲到床榻前, 看着愣着不动的云慎,急喝道:“止血啊!金疮粉呢!”
    云慎一脸愁容, 望着何筎风摇头:“长公主…没有脉象了。”
    何筎风手中的汤药险些没摔碎,他推开云慎,跪在床榻前, 拾起李琬琰的手腕, 紧接着颤抖着手从衣袖中掏出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五粒药丸, 急送入李琬琰口中。
    “水!水!”他四目环顾, 急切的喊着。
    云慎虽不解, 连忙递水上去,何筎风将药丸喂下,便执着李琬琰的手一动不动的等待。
    除了萧愈,其他人在何筎风此举下皆面面相觑, 尤其是云慎, 不信世上还真有起死回生的仙丹不成。
    不知多久, 跪在床榻边的何筎风身子一松, 整个人摔坐在地上, 像是经历了九死一生, 终于如释重负。
    何筎风拿起止血的汤药, 尝试着喂给李琬琰。
    云慎瞧着一愣, 凑到床榻旁,搭上李琬琰的脉搏,双眸顿时一亮,他像是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几番确认之后,转头看向萧愈和吴少陵等人,惊喜道:“有了,有了,有心跳了!”
    霍刀闻声,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吴少陵的神情有些复杂,称不上喜悦,他看了眼一时间颓废不少的萧愈,看着他空洞的眼中慢慢泛起光亮。
    吴少陵暗叹一声,默默转身出了帅帐。
    他不理解,这个大魏的摄政长公主除了生得美,究竟还有什么好处,能只得万年不近女色的萧愈,在短短数月间痴迷至此。
    吴少陵撩开帷幔走出帅帐,心头疑云不散,忽而他脑海中闪光一丝光亮,有什么东西转瞬即逝,吴少陵顿时停下脚步,他回头望向帅帐,有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欲破之而出,他不敢相信的用力摇头,可那想法却挥之不去愈发清晰。
    帅帐中,何筎风喂药的手法实在生疏,喂了几次,汤药都从唇角流出来,甚至还呛到了李琬琰。
    他急出一身薄汗,忽然有一只沾满血迹的手从背后伸过来,何筎风转头,正对上萧愈疲惫的双眸,他眼底的血色未褪,透过他的双眸,似乎还能看到那时惊魂未定的影子。
    “本王来吧。”
    何筎风闻言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起身将药碗交到萧愈手中。
    萧愈坐在床榻旁,血迹染红了他的衣裳,他先洗出一个温热的帕子,将沾染在李琬琰脸上和颈上的血悉数擦干净。
    他喂药的手法是出乎云慎和霍刀意料的娴熟,云慎和霍刀对视一眼,一同默默退出帅帐。
    云慎心里的犹疑仍未散,他捋着胡子感慨:“不愧是御医院的院首,这世上竟真有起死回生之术。”
    “先生,您确定当时摸不到长公主的脉象了吗?”
    云慎点头:“的确是停了一阵,我当时找了很久,都不曾找到。”
    云慎话落,看着霍刀也跟着犹疑起来的神情,摆了摆手笑道:“如今能救活过来,是大幸。”云慎现在还记得萧愈刚才的神情:“多亏了何院首啊,不然王爷…唉。”
    霍刀听到云慎的叹息,没有接话,两人一同走了段路,霍刀开口问道:“先生要回营歇息吗,大部分的军帐都搭建好了。”
    云慎闻言摇头:“我还是去看看长公主的药吧,虽救活了命,但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将军呢?”
    “我还得去看看那个刺客,刚审出些眉目,绝不能出了岔子。”
    帅帐里,萧愈将一碗汤药悉数喂李琬琰喝下,何筎风看着云慎缝合过的伤口,心叹还好他手法细致,如今出血已减少许多,等后面起了药效,应当便没有大碍了。
    “听闻军中有特质的金疮粉,王爷可否让人拿来,让臣与御医院的对比一番,选最有效的供殿下使用。”
    “云慎说过,军中的金疮药止血虽快,但副作用强,”萧愈回忆起自己之前用过的金疮药粉,他目光落到李琬琰苍白的小脸上:“会很疼。”
    何筎风闻言默了默,转身到药箱中翻出药粉,他欲替李琬琰上药,又被萧愈伸手横空截过。
    何筎风一直在帅帐等到深夜,李琬琰的脉象从凶险慢慢变得好转,却一直不见清醒。
    何筎风想留下来守夜,但心觉自己一开口,必然会被萧愈驳回。
    他站在一旁,忽而见萧愈的目光看过来,以为萧愈要开口赶他走,不想却听见:“那边有个席子,你去睡吧,本王守着。”
    何筎风愣了愣,他顺着萧愈的话看了看软席,又看了看昏睡着的李琬琰,接着低身一礼:“殿下若有什么异常,王爷即刻唤臣,臣守下半夜。”
    萧愈闻言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他安静坐在床榻边,寂静的夜似乎要将他吞噬掉,他的指尖至今仍然泛着寒凉。
    萧愈握着李琬琰的手腕,他能清晰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他一直握着,不敢松手,生怕一不留神便会丢掉。
    吴少陵和霍刀从外面求见,刚走入帅帐便被睡在玄关一侧空地上的何筎风吓了一跳。
    霍刀定了定神,隔着屏风,低声试探问道:“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霍刀话落和吴少陵等了等,慢慢听到屏风内传来的脚步声,很轻很缓,好似怀中捧着一个稀世珍宝,生怕打碎。
    萧愈转身走过屏风,看见霍刀和吴少陵,随后带着二人走到帅帐外面。
    萧愈看着外面深黑下来的天还有些恍惚,帅帐旁的篝火映着他的面庞,将他神情中的疲惫照亮的一清二楚。
    “何事?”
    “那刺客招了,”吴少陵开口:“他说是从京城灵源寺上逃下来的,霍刀说之前在灵源寺时,长公主就已经遇刺过一次?”
    “是安明栾,他在南境节节败退,便想通过刺杀长公主嫁祸王爷,搅浑京城的水,自己得以安生。”霍刀语气恨恨:“不想将京城的羽翼都拔干净了,出了城门还让那姓安的得手了。”
    萧愈负手于背后,攥紧的大手,骨节透着青白,他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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