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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像是在庆祝。
    国内破旧的家属小区,一辆警车停在了门口,下来一人脚步轻快,直奔小区三单元四楼。
    「有人在家吗?警察。」
    杨一围没在家。警察打电话给相睿「没人在家啊,是不是在学校呢?」
    「今天周五,他没课。如果不在家,你就等会儿吧。」相睿换下病号服,原本壮实的肌肉剩下单薄的一层。
    「不是吧,你们两口真有意思,你就不能提前给他打个电话?!」警察手叉腰,俊朗的面容挂着不耐烦的表情。
    「我们在冷战。」相睿抓了两把头发,系上扣子。他出国后,杨老师就不曾再联系他,如果这不算冷战,他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冷战了。说起来就来气,翻出杨老师的照片狠狠戳着屏幕上的脸。
    「嘶,还冷战,是人家不愿意搭理你吧。」警察裹紧身上的黑色棉警服,帽子扫过台阶上的尘土,坐了下来。
    相睿的动作一顿,低声说「顾春景!闭上你的乌鸦嘴。」
    顾春景听到相睿恼羞成怒,笑得开怀,见到相睿这幅没了章法的模样怪稀奇的,问相睿什么时候回来,相睿说还要个把月,他需要先恢复身体,让顾春景按照计划进行,有事再联络。
    今儿天气晴朗,在寒冬中也能称得上风和日丽。杨一围穿得臃肿,厚实的羽绒服下套了两三件衣服,布置完寒假作业,在冬日暖阳下慢慢晃回小区,路上学生们跟他告别,提前祝他新年快乐,他也提醒学生不要忘记寒假作业。
    阳光见缝插针漏过枝桠的缝隙,照着的一切都染上了温度,路上的车格外的少,只有人行道上学生们在叽叽喳喳,连秋千吊环发出的枝丫声都是那么的闲适,他在秋千上晃到太阳快下了山,一切都是如此的宁静美好,似乎在给出某种预兆。
    就是这天,他见到了一位自称是相睿朋友的警察,那位警察他说是相睿让他来的。
    那人说,他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需要他的配合。
    那人说,他只要重新报案,他们就会受理。
    那人说,苏哲这次逃不了法律的制裁了。
    原来这日的阳光是为了驱散他心中那块阴霾。杨一围呆坐着流泪,他从曾经的痛与苦中艰难爬出,仍旧摆脱不了沾在身上的不甘与胆怯,但今天他可以释放压抑心中怒和悲,因为他等到了他的正义。
    顾春景走后,杨一围在房间里大声嚎哭,连复健时伤口让他痛不欲生都没哭得这样凶猛,哭到嗓子都哑了,眼泪也没停下,直到脱力才在沙发上躺下,红着眼打开手机,是相睿打来的电话。
    「……」杨一围累得没有力气说话,眼泪一直流,他也没去擦。两人就这样长久的沉默。
    片刻后,相睿还是主动打破僵局「哭了多久了?」
    「……」只有略微粗重的喘气声。
    「哭累了就睡吧。」相睿坐在伯尔尼的街头长椅上,脸上挂了彩,手指关节上全是血,松了松领口解开第一颗扣子。
    「嗯。」杨一围是真的太累了,电话都忘记挂断,他还想问他现在在哪里,身体还好吗?可脑子像是被裹了起来,在沙发上睡着了,幸好家里有暖气,这样睡着也没关系。
    听筒里传来的呼吸声,相睿静静听着。他感受着六小时前杨一围感受过的温暖,贪恋着杨一围的一吸一呼,偶尔呓语听不清说了什么,煞是可爱。他也舍不得挂掉电话,于是让司机把苏哲送去机场,押上私人飞机关起来运回国,他就不跟着了。
    他则在街头瞎转,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离婚的夫妻不会庆祝这个日子,但他还是看中了只卷毛小羊,头戴草帽,帽子上点缀着几颗红色果子,黑溜溜的眼睛跟杨老师的眼睛一样清澈。
    第79章
    他们以为这件事会拖延一段时间,夏家和王律师这才安下心,王律师定好飞机票准备前往瑞士。谁知相睿刚醒没过久,直接飞到瑞士,去了苏哲所在的疗养院。
    王律师听护工讲是苏哲先动的手,却被相睿按在地上揍了一顿,晕了过去。事后相睿还冲监控举起了手,示意苏哲无反抗能力,他也没有再进攻。
    而相睿利用夏卓屿提供苏哲的护照和相关证件,用私人飞机把苏哲送了回去。
    国内的警方还发愁犯罪嫌疑人在国外,抓捕有困难,没想到这人直接给送过来了,顾春景大晚上的带队直接来机场控制住苏哲,押回了警局。
    顾春景完事儿给相睿报信儿「你小子下手可真够狠的。」
    相睿满不在乎说「我收着劲儿呢。」
    顾春景啐了他一口「手还黑。」
    苏哲被拉回来局子立刻对他做了检查,皮外伤,不过全在腮、腰、膝、脚踝这种可造成剧烈疼痛感的地方。
    「我没要他的命,他应该感谢我。」
    听到这话,顾春景打哈哈「理解理解。干活去了,有进展会再联系。」
    一日之内,天就变了。
    苏哲被关进了局子,顾春景告知他明天就可以找律师了。接到电话的王律师刚上前往瑞士的飞机,舱门已关,吵闹着要下飞机被机上的安保制服,老实飞往瑞士,刘国坤没有见他,他就知道坏事了,等回国已经是三天后,在看守所见到苏哲时,借由苏哲的伤情要取保候审,被警方以本人伤情较轻且作案情节严重拒绝了苏哲的取保候审。
    王律师主业不是刑事辩护,但也懂不少,会拒绝取保候审意味着事情大了。心下一凉,隐约察觉到是因为什么事情,赶忙拨通电话发现无人接听,又换了号码拨出去,也无人接听。
    坏了。
    他接连两天打理自己的财务,准备跑路,到机场被告知限制出境。很快,他也被关押起来了。羁押侦查阶段他没能见到苏哲,也没能见到法医和刘头儿,这次警方的动作过于迅速,没给一点反应的时间。
    抓到他们几个人后,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唯一改变的是杨一围的心态,苏哲被抓并且有可能被判刑这件事让他整天都很高兴。自从上次相睿主动联系了他,之后两个人断断续续地联络着。
    相睿称这为破冰,就杨一围的性子,等他主动联系自己怕是要等到下辈子了,一只木讷还不开窍的呆头鹅,他又何必跟杨一围较这个劲,气的还是自己。他捏了捏手上的玩偶小羊,肚子捏扁又松手揉了揉,又爱又恨。
    对比杨一围的好心情,相睿反而没有放下心来,让张玉祁时刻关注着夏家的动向。
    太平静了。
    张玉祁说夏家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没有人试图跟警方接触去了解苏哲的情况。
    相睿一时无法判断夏家的下一步而略微急躁,翻开手机看与杨一围的聊天记录,心情才好一点。
    说是聊天记录,不过是短短的几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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