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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了,把被子拉起来遮住脸。
    楚贺潮伸手抚着元里的头发,语气出乎意料地很是温柔,“我都知道你做了什么事。”
    元里打了一个寒战,楚贺潮的手从元里的鬓角摸到额头,不咸不淡,“只带两千骑兵深入草原,试图找到匈奴王庭所在。不愧是元刺史,不愧是新一辈的英豪,这等胆子和魄力,真是天下年轻人的楷模。”
    元里被说得全身鸡皮疙瘩起来了,他把被子拉下来,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楚贺潮,“你是不是生气了?”
    楚贺潮冷笑道:“不,我可不敢生气。”
    “……”这肯定是生气了。
    元里知道该怎么哄他,他勾着楚贺潮的手指,“别生气了。”
    男人“呵”了一声,冷冷的,余怒未消。
    楚贺潮一生起气来就很难消下去,但一旦找对办法便很好哄。没见到人之前元里还怂,见到人之后他顿时一套接一套地来。
    他用了另一种办法,声音更加嘶哑,“哥,我好难受啊。”
    楚贺潮僵硬地扯扯唇,想要冷嘲热讽,说你还知道难受?你知道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躺在床上的这两天又有多难受吗?
    但这句话堵在喉咙间,说不出来。楚贺潮被滔天怒火烧得心疼,他突然起身,椅子发出刺目的声响,下一瞬,烛光被点亮了。
    元里许久没见亮了,下意识闭起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再睁开眼时便被楚贺潮的模样吓了一跳。
    楚贺潮胡子拉碴,眼里血丝逼人,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的样子,形貌憔悴。
    他眼里晦暗,浮浮沉沉的,看着骇人。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泥尘雨水、破洞血迹……什么都有,如同刚从战场上下来。
    楚贺潮出去叫了疾医,再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坐下。
    元里哑口无言,良久后才找回声音:“你……你这几天都没休息吗?”
    楚贺潮撩起眼皮看了元里一眼,眼里有自嘲,有好笑,在未平的怒火之下尖锐得灼伤人,“休息?你让我怎么休息?”
    “你躺在这里,毫无知觉,”他平静地道,“热病不断,几次凶险,有许多次喘不过来气,成弥留之态,我数次以为你要……”
    楚贺潮呼吸一窒,把那个字吞下去,脸色阴晴不定,一个字不再多说。
    元里心被揪起,他眉头皱着,唇失去血色的苍白,脸却奇异的潮红,双眼疲惫,透着一股子病气,可怜巴巴的,“你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看着他那么难受的模样,楚贺潮的冷脸也维持不了多久。他揉着眉心问:“这次知道错了吗?再有这样的事你还敢做吗?”
    元里迟疑,不知道怎么回答。
    再有这样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很可能还会这么做。
    看他竟然还犹豫,楚贺潮刚消下去的火气“蹭”地又窜了上来,他弯腰捏住元里的下巴,力气大得要捏碎元里骨头。
    “元乐君,”楚贺潮低吼,呼吸炙热,“你想要我死吗?”
    在一场风寒就能带走人命的古代,元里反复的高烧一次又一次把楚贺潮逼到绝境里。好几次,楚贺潮都觉得元里会死。
    看着元里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的热度越来越烫手,楚贺潮又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他的精神被割裂,灵魂被撕扯。
    楚贺潮抱着元里浑身颤抖,他的眼睛干涩,哭不出一点眼泪。但内里却在嚎啕大哭,踩在悬崖的那条边,又被元里微弱的呼吸掉着最后的理智。
    楚贺潮本以为自己看惯了死亡,可当死亡的那个人要变成元里时,他才发现这都是他的自以为。
    但这些,元里一点儿也不知道。
    楚贺潮也不准备说给元里听。
    元里神色空白一瞬,下意识要说“不行”,但话还没说出来,疾医便到了。
    楚贺潮放开了元里,让开位置让疾医诊脉。
    疾医把完脉,又看了看元里的眼睛和舌苔。
    元里这次的确病得很严重。不只是他倒下了,从疾医的嘴里,元里也知道了随他前去草原的人中病倒了有三成。
    这次太过惊险,大家都憋着一口气在强撑。深入草原的这一个月,众人没敢睡什么觉,也没好好吃过什么东西,若不是靠着意志力,恐怕在淋过那两日两夜的雨水后便会直接病倒一半。
    疾医诊完脉后,楚贺潮也起身,跟着疾医一起离开了屋子。
    过了片刻,林田端了药来,一勺勺地给元里喂着药。元里咳嗽了几声,眉眼压着,“他生气了。”
    林田苦笑:“主公,您这次真的吓到我们了。别说将军,小人见您晕倒后都是双腿一软,站也站不起来了。”
    这些元里都不知道,他昏过去倒是爽快了,只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个觉,只是身体有些乏力。但外界的其他人却已经因为他的病情而到处兵荒马乱。
    元里叹了口气,又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安危有多么重要,“说说吧,在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乌丸人怎么样了?”
    林田犹豫了一番,“将军吩咐过,若是您醒来,不能拿这些事让您烦神辛劳。”
    元里无奈:“快点说。要是不知道,我这心里胡思乱想的,只会更烦神。”
    林田不敢拒绝,便道:“在您昏迷过去的当晚,将军便赶到了北疆。您病重的这两日里,将军追击着挑衅而来的匈奴骑兵一路深入到了匈奴人的且渠大人楼缮的营地中,将匈奴人打得死伤无数,并斩杀了楼缮此人,只有楼缮的几个部下带着寥寥残兵逃跑了。”
    元里目瞪口呆,“两日内打到了匈奴且渠的营帐,还把人杀了?”
    林田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将军那日很是……勇猛,被杀死的匈奴士兵头颅都被将军送到了乌丸五部之中,楼缮的头颅也被将军送给了骨力赤。”
    见过楚贺潮那日杀敌的人差点儿以为楚贺潮是真的疯了。他们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楚贺潮,楚贺潮在战场上一向是冷静理智的,但攻打楼缮时,楚贺潮却是拼死去打,疯狂撕咬敌人,完全不要命了。
    林田甚至有一瞬间毛骨悚然的觉得,楚贺潮是真的想和他们主公一起去死。
    元里揉着额角,“我当真只昏迷了两日吗?”
    怎么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林田叹了口气,“主公确实是昏迷两日。”
    元里也不纠结,“冀州如何?吴善世死没死?”
    “吴善世还没死,他被将军带回来压在了蓟县大牢之中,”林田道,“冀州自然是被将军拿下了。吴善世麾下的酒囊饭袋没有一个可抵得住咱们幽州的精锐之师,冀州各郡县见咱们幽州兵并不烧杀抢掠、欺辱百姓之后,也大多自己开城门投降,以求平安了。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少之又少,将军也因此行进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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